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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寻常的一天

今天下班后,和往常一样,去沙河边遛弯。不同的是,遇到了一连串奇妙的事,让人心情格外好。

一、避免了一场“车祸”

从单位出来,东行三百米,就到了河边。临近端午,日长夜短,太阳越发炙热。我沿着沙河岸边生态公园中间的景观小路向北走。两边绿树浓荫,鸟儿啁啾。走不多远,需要穿过文礼东街。

远远地从街东边过来六七个学生模样的孩子,看起来十二三岁的样子。他们骑着电车说说笑笑。一个男孩子在最前面,车子向前骑,他却一直回头和后边的人说话。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街上车流如梭,这样骑车很危险,我很是为他担心。唉,这个年龄的孩子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危险!

当我快走到街中间的时候,他刚从我面前骑过,我的目光随着他往西看去:不好!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妇女正骑着电车从北面的滨河路过来,后座上载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年轻妇女只顾往前骑车,一点没往左边看。这个男孩子更是不曾看到她,一旦撞上了,可不是小事。我急得冲着男孩大喊一声:“小心,看着车!”男孩子也恰好看到了我,听到了我的呼喊,马上回过头去按了车闸,电动车即时地停在年轻妇女的东侧,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男孩子转过身来,冲我大喊一声:“谢谢阿姨!”没什么事情发生就好,我冲他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二、播种孔雀菊

过了文礼街,下了台阶,我沿着河边的方砖路向北溜达。

夏日无风,河水比往年更清浅了些。今年干旱,春末到现在,已两个月未下雨。甬路左边的河堤上,以前种了花草。因为是坡面,存不住水,很多没有存活下来。今年堤上更是绿叶少,黄土多,看起来干巴巴的。

虽然如此,我还是很喜欢这段河堤,因为这里稀稀落落地盛开着红色的天人菊、金色的孔雀菊、黄色的松果菊,和五彩缤纷的石竹花。

石竹花因为缺水,长得矮矮的,叶子微黄,茎上顶着鲜艳的各色小花,好像漂亮的小女孩,即使营养不良也难掩天生丽质。

菊花,不是一般秋天开吗?它们“傲霜斗雪”,与“梅、兰、竹”并称为“四君子”。耐寒固然好,勇气可嘉;但也有一些菊花,是在炎热的夏天开放,不也很值得赞美吗?

“天人菊”,光听名字,就让人浮想联翩,它是天上的花仙子下凡吗?不然怎么会有如此“惊为天人”的美貌?你看,那红艳艳的花心,黄澄澄的花边,多像美丽的少女穿着灼灼的舞裙在烈日炎炎下娉婷而舞,连河堤都妩媚起来了,夏天也跟着妩媚起来了!与天人菊的热情似火不一样,孔雀菊有着如“孔雀公主”般的优雅和纯净:鲜绿的叶片,一丛丛的,如春天的菠菜一样葳蕤,高挺的翠茎上托举着数朵金色的花朵,明丽可爱。松果菊的花盘比较大,有点像向日葵,花朵繁茂。

这几种菊花中,孔雀菊开花最早。连续多日的盛放之后,花瓣就迅速枯萎,绝不犹豫,但依然紧紧抱着枝头,不曾吹落风中。它的种子就在花瓣的怀抱中慢慢发育,今日再看,已经有很多成熟了。孔雀菊是我特别喜欢的一种花,只要看一眼那明丽的金色,心中就像照进了一缕缕明媚的阳光。

可惜的是,这么美丽的花在河堤上却不是成片生长的,零零落落,这一丛,那一簇。甚至会让人担心,万一谁动了私念把它挖回家去,那可就看不到它那可爱的模样了。

忽然,我脑瓜里灵光一闪,孔雀菊大多长在路边、阶旁,它的种子被风吹散,有很多落在了砖路上或石阶上,而没有落在泥土里,这样岂不是浪费了很多种子?如今,我来帮它传播种子如何?

想法一出,既兴奋又激动。我把成熟的孔雀菊的种子采下来,撒在它周围的空地上。这是我第一次在野地里种花,没有花锄,没有水桶。但是我想,每一颗种子都是有灵性的,只要一场雨来,它就会萌发生命,绽放美丽。它们盛开的那一天,也是我心花怒放的时刻。

三、再见“伊人”

喜滋滋地种完了花,继续向前走,我要去看那片芦苇。

每次到这里,就不由得想起《诗经》里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蒹葭就是芦苇,我更喜欢蒹葭这个词,觉得更有诗意。我来这里,也是来会“伊人”的。

记得第一次看到她时,是去年的夏季。我正在河边惬意行走,只听河里“扑楞”一声。循声望去,只见她凌波微步,动作轻盈,在晚霞中分外美丽。这一次的相会如此美好,于是我便每日去看她。

今年又是蒹葭苍苍了,我还一直没有见到她的倩影。她是忘了这里吗?还是在这儿生活得不如意?或者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她知不知道有人在思念她?

清波漾漾,鱼儿吐泡,河边有人在垂钓。芦苇似乎比去年更加茂盛。我很想走进那碧绿丛中去探寻里面藏了什么 ,却又不想打扰它的宁静。这时,一个影子从一处芦苇丛贴着水面滑入了另一处芦苇丛,还伴随着一阵娇嫩的“唧唧唧”的声音。我惊喜,是她吗?一位女士正拿着手机过来,我笑着问她:“你好。刚才是野鸭吗?”她肯定地说:“嗯 ,是野鸭子。”

我欣喜若狂,太好了,她不仅回来了,还孕育了小宝宝!此时,她也许正藏在芦苇丛里“相夫教子”呢!

去年,沙河里迎来了十多只野鸭子,它们两两结对,孵化出了七八窝小鸭子。有了野鸭子的沙河,更加有趣可爱。也因此,我很是希望那些钓鱼的朋友不要在沙河钓了,何必与野鸭子争那点口粮呢?让它们感觉到人类的友善,说不定还会吸引更多的水鸟来到这儿,那沙河不是更美了吗?

一路回家,心中喜悦,冥冥之中感觉这三件事似乎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孙衍说“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我想对自己说“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女”。容颜可以老去,内心要依然柔软、灵动,方不负人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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