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之若用钥匙和锁的比喻,告诉蓉蓉,他们不合适,蓉蓉一气之下跑回了家。
之若又以出去看外公为名,偷偷把观音像带上,躲开父亲去刺绣。
常家又托媒人来说媒,媒婆被蓉蓉拦住,一顿装疯卖傻,把媒婆吓跑了,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呀,回头,蓉蓉又犯愁了。
01
蓉蓉心想,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要嫁到常家去,她不喜欢那个老夫人,一脸尖刻。相比之下,她更喜欢苗夫人的和善。
思来想去,蓉蓉觉得还得说动父亲,才能彻底拒绝了这门婚事。可父亲都不想听自己说第二句话,而父亲那套,她根本不想听,还得去和母亲沟通。
“娘!您可得救救您闺女!我可是娘的贴心小棉袄呀!”
“还贴心小棉袄呢,整天不着家!”周夫人嗔怪道。
“娘!那我不是怕你们整天跟我叨叨常家吗?您看看啊娘,常家,那常知府80岁了,眼看要入土了,那个常夫人,一辈子就知道为自己好,忒自私,那个家,一点生气都没有,我嫁过去,日子能好过吗?再说那常宁可,草包一个,我说啥他都不懂,再说我俩还相差那么大,就算他家有座金山,能换来舒心吗?”
蓉蓉说着说着掉下眼泪,周夫人也陪下了几滴眼泪,她反过来问:
“那你不想想,常宁可父母岁数大也不都是坏事呀!早晚有一天他们去世了,常宁可又是没注意的,那么大的家业还不都是你说了算?”
“唉呀!娘!看您说的,那种不开心的日子,我一天都不想过,我要是不开心,哪有心思孝敬您是不是?”
“好好好!回头我和你爹说说!”
“娘!还是您心疼女儿!”蓉蓉动情地抱住母亲,母亲捋着女儿头发,眼泪滴落下来,女人啊,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还从子,怎么就不能自己做回主呢?
再说那王媒婆,回到常府把所见所闻对常家一说:
“哎呀呀,夫人呀,您没看到,当时那丫头,疯疯癫癫,神神叨叨,这要是娶到家里,那还不得翻天呐?哪会有好日子过呀?”
常府人和常知府一听,也不知虚实,只好让人暗地去访一访。
02
再说周通带着苗夫人的绣件又去了仙人阁,没直接找陆放,而是把绣品装作不小心抖散在地上,这样一来,吸引了很多人,人们拿起那些绣品:一枝梅花、一盆兰花、几只小鸡、一串葡萄……布局精巧,绣工细致,让很多人赞不绝口,纷纷要掏银子买下。
周通赶紧收回,一再强调,这不是卖的,是给人家看的样品。
人大抵有这种心理,越得不到的东西,就越好。一帮人跟在周通后面,周通找到了陆放。
陆放看到那些样品,喜上眉梢,拉着周通要避开众人,这时候几个人也拉着周通,想要买那些绣品,一时间,周通被拉来拉去,不能脱身。但他的的内心是高兴的。
对陆放说:“陆兄,您看这……”
陆放着急:“这什么这呀?赶紧走!”
这边一拉胳膊,那边一扯袖子,刺啦,袖子被扯掉一截,众人不满陆放,纷纷指责:
“急什么急呀?留下句话不行?”
“你就是要独吞!”
“看你就不像好人!”
“对!拦住他!”
人们七嘴八舌,呼啦一下把陆放拦住,陆放好不悻悻。
周通赶紧解围:“诸位、诸位,怪不得这位仁兄,我们有约在先的,只是他着急了些,诸位,你们想买绣品,我下个初一还来,介时我会带更多的款式,好吧?告辞!告辞!”
周通打了圆场,这才和陆放离开。
到了酒馆,陆放安排了一桌好酒好菜,两人边喝边聊。
“周老弟,这些样品,可真见功夫呀!针法娴熟,配色自然,都是精品。”
“陆大哥,那是,次品我周通也看不过去呀,怎么敢拿到这里来,拿到你陆兄手里来呢?”
“这刺绣之人是何方神圣呀?周老弟又是如何结识的,可否为我引荐一下呀?”
“此乃是一民间高手之作,她与我家有一段渊源,所以我才有机会见到她的绣品,但是,她隐居在很远的地方,平素不与外界接触。”周通没说实话。
“哦!哈哈,贤弟,这是20两银子,你看能否帮我疏通一下?”
周通把银子推回去:
“陆兄,你就不要为难小弟啦,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有什么要求,我来把您带个话,她若能答应,更好,不能答应我也没有办法了。”
陆放求贤若渴,可周通就是不放大招。
陆放只好说:
“也罢,我身上带着画稿,你拿去,我希望把这幅画绣下来,作为我娘的80大寿的贺礼。还有三个月时间,我出500两银子,不够再加,她家的所有绣品,我都收,按尺寸和绣活的难易定价,你看可好?”
“陆兄,相识一场,都是缘分,你这么痛快,我也不含糊,就这么定了,行不行的,我三天后给你信儿。”
03
再说苗家,苗员外一天比一天好,这天,他接到了大儿子之天的家书,心情格外的好,但是看着看着,不仅沉吟下来。
之天在信中说,
父亲母亲在上,儿之天给二老请安:
自赴任以来,杂事繁多,但新局开展顺利,已经安顿好家眷,巧儿也怀有身孕,诸事顺利。
儿子不孝,不能在父母身边服侍,空有牵念,愿父母多多保重身体。
至于三弟之若,天资聪颖,性情沉静,无意宦途,不喜经商,莫如随他喜好,将来在艺术上有所造诣,至于他喜欢刺绣一事,父亲无需过多阻拦,我自有安排,明年,待他年长一岁,送他去拜访名师,学学书画,将来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此致!
给二老叩头”
之天的来信,忽然让苗员外打开了心结,看之若进绣楼这件事,就像一根刺,被之天的几句话就给拔出来了。
他长吁一口气,也罢也罢,随他去吧,毕竟一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驴子不喝水,不可强按头。
苗夫人趁机和他说了实情,告诉苗员外,他外出经商和生病这段时间,她的绣品,陆陆续续的卖了3000两银子呢。
苗员外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
“夫人,果然?”
“是呀,如今你病好,我也不瞒着你,这次货缺了6成,家里的钱都给你治病了,前几天筹集货款,就用了这笔钱呢!”
“想我苗钱友,何德何能娶了你这样的贤惠夫人呀!相夫教子,无所不能!我每次出门做生意,最大的动力就是我有个稳定的幸福的家呀!没想到你还暗中帮了我这么大忙!”
“老爷说哪里话?我不过是尽力而为,还是您在外风餐露宿的,为了这个家付出的更多,况且那些绣品能卖上钱,一半是靠之天,一半是因为机缘巧合!”
苗员外心疼地拉过夫人:
“你这头上,什么时候开始有白发了!”
“无妨,无妨,我们都快50岁的人了……”
两个人说着多少年来,一直没空说的体己话,感慨万千,心潮起伏,苗夫人差点说出那些换成银子的绣品,有一半都是之若绣的,可还是没说。
04
正说话间,来人通报说是周通来访,这下苗夫人也不用避开苗员外了,请周通进来了。
周通连衣服都没换,帽子也跑歪了,衣服袖子还缺了一块,脸上流着汗,气喘吁吁。
苗夫人一怔,赶紧吩咐人给他倒杯茶,内心不由得感动,不管怎样,这个几面之缘的年轻人,为自己的绣品没少出力。
“夫人,来告诉你好消息!今天我去了仙人阁,把绣件拿去,有人看中了,我还给您要来一个订单,说着从怀里掏出那张画,“您看看”
正是陆放那张,果然是一幅好画。
“夫人,您看,这一幅画我给您谈下来300两银子,这幅画是8月11送给一个老夫人的寿礼。还有3个多月,您看可以吗?”
苗夫人大喜:
“哎呦!周公子!可劳累你了……”
“还有,夫人,您有多少这样的小绣件,以后呀,我包销!”
“那感情好!”
苗夫人眼前一亮,以后自己还有副业了。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苗员外说话了:
“贤侄有心啦!不过,这些绣活,毕竟劳心劳力,平时闲了玩玩就可以了,不可为此太过劳累。”
苗员外此话一出,让刚才热烈的气氛降了降温。
苗夫人领会苗员外的心思,虽然受了打击,也是为自己好:
“好好好,我量力而行!”
周通尴尬了一下,然后干干地说:
“那是、那是,凡事以身体为主,不可过劳!夫人多保重,如果有些小件,我可以帮您出手,您订个最低价,反正这些放在家里也是放着,不如换几两碎银,补贴家用,您说呢?”
其实他后面的话也是给苗员外听的,苗员外没言语,苗夫人把周通带出来,把一些小件给他,说:
“周公子,这些你拿去,能卖多少,就算多少吧,回头你看着给就行。”
周通喜出望外,这里外里又可以大赚一笔了,兴冲冲地带着绣件回家了。
这边,苗夫人和苗员外捉摸开了另一件事。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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