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大澡堂》

  

          故乡的游子，你可曾记的这里，5702福利区的大澡堂吗？当时的场面情景，在脑海里记忆徐徐播放。热闹人声欢笑蒸汽，留下多少温馨多少回忆。昔日的你我还有他。曾在这里汇合，开心地相聚一堂。

         时光如水，星移斗转，一眨眼功夫，几十年过去了。而那些个回忆，那些个过去，真是让我们永生难忘。没想到现在的澡堂旧址，已经换上了新的模样，挂牌为《翔宇餐厅》。
         翔宇小区，名字不错。是要在5702福利区，这块肥沃的土地上，飞翔的更高更远，继续展翅遨游于祖国的蓝天宇宙大展宏图吧！

        此时，看里面熙熙攘攘，打饭吃饭的员工，身穿校服的中小学生，坐在桌旁正吃的津津有味，我的心充满了感叹羡慕想象。
        这是澡堂一楼的左墙，由过去的白色刷成了粉红色。以前的小窗户，建的很高，高高在上。是怕外面的人，能看到里面洗澡人的风景吧！是的有时候，春光是万万不能泄露的。
         但如今为了方便大家，它被改建成宽敞明亮的低大玻璃窗，让你坐在里面感觉心情舒畅放眼四方，当然，有时偶尔也会想起过去的旧时光 。
        大澡堂西边的白墙，玻璃窗户也是四四方方窗明几净。两台很大的空调外机，被铁栏杆围住摆在地上，夏时呼呼排着热气。在人们走进餐厅用餐歇息时，尽享着夏日的清凉 。
         门前的法国桐绿叶大树，当初蓬勃向上茁壮成长，坚韧顽强，默默站在大路旁，像个士兵帮我们守卫站岗。感谢她的大公无私，多少年一直，带给我们一片凉爽 ，此刻了无踪迹，留下栽下不久的银杏默默生长。
         一楼的男澡堂，设有换衣休息的地方。男人们天生的大大咧咧，洗澡换衣服总是比女人快。里面除过有些喷头，还有一个大大得水池子，供男人泡澡用。性急的和有事要忙的，就在水龙头下凑合洗一洗。
         不急的或无事闲着的，就下到了大水池子，享受热水腾腾雾气茫茫 。男孩子笑呵呵地玩耍，撩起水波打着水仗。男人洗累了，就靠在池子旁，休息休息拉拉话常。
          据男士描述说，小区澡堂五点钟开门，男澡堂提前十分钟，就有人开始等候 ，大家都赶着想洗第一波水，因为这时的池水是清清的，干净的，里面也是静静的。
          那会上面冒着热气 ，水雾缭绕令人神往。大家试着伸手去摸，又赶紧缩回怀里。再伸手去摸，又一次缩回来，这样反复多次，然后先烫烫脚......
           终于有人一咬牙跳了下去，立刻沉入水底。大家这才跟着跳下去一动不动。这样紧贴身体的水，热量被降低，人就能忍住。
           一旦有人走动，热量搅动交换，人就耐不住了。赶紧立马一个个爬上来，嘻嘻哈哈嘘嘘吸吸。过不了一会儿，大家又跳下去，静静地忍着。要不了一会儿 ，一个个又爬上来。跳下去爬上来，爬上来跳下去，反复好多次，一直烫的周身通红，麻酥酥爽歪歪。接着找人相互搓背，泥垢一层层脱落下来，热汗一点点冒出，真叫汗流浃背。浑身搓干净后，再跳下去慢慢享受。
          此时水已温度适宜，人已人困马乏，睡眼朦胧，坚持不了一会，寻个铺板，坠入梦乡和周公促膝谈心。呼噜呼噜此起彼伏，如蛙声在池边回荡。
           是啊，几分记忆，几分沧桑，几分苦涩，几分快乐 ，那就是历史曾经往事，再也回不去的过去......

          澡堂北面的那整堵墙，现在修了楼梯和门窗，为了方便大家，出入方便喜气洋洋。曾经买卖票票的小窗口，早已关起了门窗。过去的一去不返，内心反而有点思念惆怅。
          二楼楼梯也是难忘，它通往女士的澡堂。一步一步又一步的上，令人欣喜怀念牵肠。来到二楼的小窗，思绪一下子飞向了远方；仿佛看见排队领证拿钥匙的家属职工，南腔北调的说话声，清晰回荡在耳旁。
         二楼进门亮亮堂堂，大柜子两边摆放；长条凳子轮换用，你帮我让情深意长。二楼上的门房，也有过争吵互不相让，回想售票人有时也有心事不如意，还需大家多多理解体谅。

         忘不了过年的时候，为了图个吉利，洗去不快和往日的忧伤，过个干净高兴的新年。每每这个时候，大人领着孩子，有的也带着老人，端个大塑料盆子，里面放着玩具凳子，提着香皂，衣服，洗头膏，在过道里排起了长龙。他们手里拿着工作证，等着盼着快点领票进去洗澡。
       这时你就听大人在喊：“站那安静点行吗？别跑了，你个熊孩子，小心地滑别摔着了。”小孩子们才不管不顾呢？依然跑着笑着打闹着，开心的不行。领完了票在柜子旁，还要等着有人洗完出来，腾出空柜子好放进衣服。有些个大人为给孩子脱衣服穿衣服，累的汗流浃背。有些个孩子一到脱穿衣服，就像谁要杀他似的嗷嗷哭喊。
       进到了澡堂子里，里面装有一排排的水龙喷头，一般都是面对面排着，隔成一小间一小间，大概有几十个吧！因为福利区，也就这一个澡堂，所以你啥时去洗都是人满为患。

        洗澡时有的人很自觉，看来人了还能给让一让。有的干脆眼睛一闭，假装看不见，只顾自己冲个舒服洗个痛快，让人有点不舒服无何奈何。有的大人怕自己的孩子着凉了，先占上个水龙头，大塑料盆子，往水龙头下一放，把热水放小点慢慢流着。大家也就不好意思，去跟一个小孩子争了。
        因为人多热气够足，里面有时太闷，也发生有些人在里面，受不了昏倒的突然状况。到了这个时候，大家都自觉跑去帮忙，把人先搀扶到大厅换衣服的椅子上，让她坐下来好好透透气，过一会也就好了，缓过劲来了。
        有时候， 也能遇见脾气大和不讲理的，为争个水龙头，双方吵个不休。大家上前去又是拉又是劝，慢慢的双方静下来了，气也消了，更有点不好意思。相互谦让起来，澡堂便恢复了暂时的平静。
        那时候人和人之间，充满了真诚善良祥和。只要去澡堂碰见了认识的，总会相互帮着搓搓背，看着身上一层层的泥滚落下来，心里感觉很爽很舒服。
        即使有时碰见不认识的，只要你说话，就有人出来帮你搓背。谁和谁都没有防备没有戒心，厚道温暖实在，让人很是感动。

        等洗完澡打上肥皂，龙头下冲上几次干净了，慢慢走出来打开柜子穿衣服。这地方也是热热闹闹的，看到有孩子要帮忙的，能尽力帮就帮。    
         穿好衣服收拾利索了 ，一个个走出来，额的个神，你瞧脸是红扑扑的，头发就像瀑布一样飘逸散开，有说不出的美和韵味。

           文章总写贵妃出浴多美，其实从我们澡堂走出来的女人，哪个看上去不美不漂亮。什么贵妃出浴美丽？这些女人简直就是公主皇后出浴，美的无以伦比。

        洗完澡下了楼梯，站在路边法国梧桐旁，甩甩头发乘一乘凉。瞬间神清气爽变了模样，攒足精神继续努力往前闯，再为工厂献力量。
         有一段时间，售票处开在了七号楼，一个小窗口人来人往，经常有附近的农民到了过年，也会跑到我们大澡堂洗哥澡，换一个新面貌。后来，十八车间在西门也开了个澡堂，水比这里的大些，所以一些人为快捷方便，又跑到那里去洗澡，那个澡堂如今听说还开着，只是很少有人去洗了。
         再瞅瞅这里，是澡堂旁福利区烧锅炉的地方。以前有人抡起个大铲，往炉子里不停添煤。瞬间炉火熊熊，家家笑声飞扬。可上班人员却满头大汗，炉子旁烘热的不行。可为了生活，自己的苦累滋味，只有自己慢慢品尝。现在进入了电子高科技时代，烧锅炉的轻松了，数据按钮一按，什么问题都不在话下。
        回望曾经的大澡堂，转眼间变成了大食堂。里面飘出阵阵的菜香饭香。你听吆喝的，卖饭的排队的，人来人往。几个小小的窗口，迎接着八方来客。

          而福利区的开水房。每到了下班，大家纷纷提着铝壶暖瓶，急急忙忙往这里赶。因为接开水人多要排队等，所以在等的功夫，大家顺便问问好聊上几句。等接好了开水，再提回家做饭吃饭，温馨的画面时不时上演。
        现在家家有了洗澡的淋浴房，不用再去洗大澡堂，也不用人挤人了。可过去的一幕幕温馨画面，却给人留下怀念印象，让人留恋回忆想象。心情就像碧波在荡漾，温情友爱熟悉的大澡堂，最终变成了人生的过往。
       昔日的法国梧桐不知归处，曾经大澡堂你去了何方？集体澡堂的场面，已经渐渐走远，故地的真情友谊永不能忘。

        就让美好曾经温馨留在心上，祝福希望生活中的你我他，身体健康天天乐，快乐平安幸福长。
         

   作者 笔名踏雪闻香 真名 韩静 陕西咸阳武功某军工企业 博客：[e-mail] 杨凌作协会员 武功作协会员 qq448609945 2015年获得了首届国际城市诗人“优秀奖”，“最佳人气奖”，莲花杯“新人奖”等殊荣.作者的散文《南门外的灯光》获得了当代文艺名家名作“特等奖”，并入编《中国当代文艺名家名作金榜集》。2016年参加第二届《中华情》全国诗歌散文联赛，散文《凤县记忆》获得了金奖。2016散文《漆水河之恋》在"秋韵杨凌"全国游记文学征文大赛中荣获优秀奖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