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已经听见了春天的脚步,感受到阳光的明媚色彩。想不到雪姑娘,突然迈着轻盈的脚步款款而来。
二月的雪,晶莹剔透,细腻缠绵,与肌肤轻轻碰撞。缓缓,缓缓地飞扬飘落,带着对冬天的无比眷恋;对泥土的一腔深情;倾注着对大地的渴望与迫切。
她是在寻觅自己的归宿吗?还是放不下那一季对于梅花的承诺。
二月的雪,是谁的眼泪在流?我听见她轻轻在唱:“斜风暮雨时,点点梅花伤。”
二月的雪,纷纷扬扬,打湿了小草,打湿了树枝,也打湿了我的心情。 她是在想,我还可以回来吗?看看滋润我的土地,看看我的亲人朋友,还有我最爱的故乡。
二月的雪,那么洁白,那么漂亮。难道她是大姐的化身吗?她在悄悄回来看我们吗?二月的雪,将我的思绪,拉向很远,很远......
回忆我的大姐,曾是一个多么热爱生活的女子 ,一个优秀的女人。她不仅学习优秀,而且表演才能,在当时也是无人可及。当大姐以全县第二的成绩,考入了大连的一所重点大学 ,一下子轰动了邻近几个县城。
记得那天送大姐去上大学,那可谓辉煌之际。我们街上的男女老少,全都出来为大街送行。大姐是我们家的骄傲,我们家的光荣。
六六年大姐大学还未毕业,文化大革命开始了,父亲因开过裁缝铺,受到了牵连,被关押叫去训话。我和哥哥四姐,随母亲被迫下放劳动,开始了长达十几年的农村生活。
那时二姐已经工作,三姐在六八年随大批知青下乡插队。七零年大姐毕业后,被分在丹东港务局工作,不久又去学校当了老师。
从小大姐一直对我很温柔,没对我大声说过话。大姐很爱我,我也很爱我的大姐。七六年母亲大病 ,大姐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可大姐的归来,没能挽回母亲的生命,母亲撒手而去,我们和大姐抱头痛哭。
永远忘不了在母亲的葬礼上,大姐抱着我说:“好小妹,别哭了,大姐以后管你,不会让你受苦的。”
可谁料想,屋漏偏遇连阴雨,船破又遭顶头风 。七七年,美丽聪慧的大姐因病匆匆离开我们。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我们心如刀割。
看二月的雪,又飘起来了,漫天飞舞。染白了小草树木,染白了大地,那是大姐的恋恋不舍吗?还是为了她对我的那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