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酷暑多云天,
姊妹同往韩家塬,
一生常怀故乡情,
老大归根了心愿。
眼望后沟老深山,
尝口茶水故乡甜,
村边柿树果实绿,
旧貌依稀换容颜。
老侄领路破窑前,
恍惚又见众亲面。
大槐树下留身影,
哪年哪月再回还。
———锋钢题记
散文《 打回老家》
八月十七日,多云的天气,我和二姐、三姐、哥哥、姐夫、外甥一行七人,租了两个小轿车,前往宝鸡陈仓区天王镇后沟村,想看看父亲的出生地,我的宝鸡老家。
小轿车从宝鸡的宝钛家园高层出发,一路向西经过虢镇,接着向北韩家塬的方向前行。虽然后沟处在深山沟,但自从农村实行了路路通,村村通,所以一路倒是平坦,可以说是一马平川。轿车在经过一小段盘山路后,终于看见了后沟八队九队标志,再往前开了一段,老家后沟村到了。
老一辈基本都不在了,所有的亲戚不知去向,只有一个堂侄站在门前等候。整个村子稀稀拉拉,没有几户人家。堂侄说,因为村子偏僻,好多人家都已经搬走了,目前只有八户人家住在这里,到了过年的时候更少,只剩六户在这里过年。
虽然老家山很青,空气够新鲜。此时地里玉米正茂盛,可村子周围的沟壑很深,一眼望不到底。三姐哥哥说,记忆里他们小时候,父亲领他们来过这里,后沟村属于贫困山沟,过去的穷山恶水,晚上经常会有狼出没,所以晚上父亲不让他们出门。
后沟村是天王镇的一个小村庄,在大山的最边端,也是深山里的最后一个村子。在村子周围转了转,确实如哥哥姐姐所说,公路修到这里,往前就再没有路了,是一圈长长的沟。在堂侄家坐了坐,说说话,沿着村东上个大坡,有一棵大槐树巍然挺立,上面挂满了红布条。有人说,这棵树有着八百多年的树龄,历史近千年饱经沧桑。
走过草地,拐过凸凹不平的小路,就看到了父亲以前的故居。父亲当年住过的窑洞已经塌陷,门前的偏瓦房也失去踪影,此刻窑洞前只有一大片花椒树,在风中诉说着过去曾经。
父亲是大山的儿子,因为当年的一场瘟疫,爷爷、大伯相继在瘟疫中丧生,加上土地干旱,寸草不生,根本无法生存,生活实在困苦,八岁便随奶奶走出大山,到了山西的一个城市讨生活。
父亲跟着一个手艺人,学起盘扣,做嫁衣手艺。后来奶奶去世,安葬完奶奶,父亲带着裁缝的技术创业,走街串巷重回陕西。先是在西北农学院门口开裁缝铺,结识了许多知识分子,懂得了知识改变命运。因为父母从小不识字,这也是父亲催我们努力学习的原因。
后来,父亲又带着母亲和我们,定居于杨凌镇胜利街。在街面开了一间裁缝铺,做西服、中山装、旗袍,各种衣服,生意兴隆,铺面不断扩大,父亲又招了许多徒弟。接着公私合营,父亲任了好长时间厂长,又和染房等手工作坊,合并为武功县杨凌综合厂。
文化大革命来了,因为父亲开过裁缝铺,被定位小业主关过牛棚,我们在被迫下放劳动,开始了长达是一年的农村生活。可以说父亲一生颠沛流离,吃尽了苦头,也受了不少罪。
三姐哥哥跟父亲来过这里,是匆匆而来,又匆匆回去,只能叫经过。而二姐就不一样了,二姐在这里住了一个月时间。二姐告诉我,六几年的时候,她大概十四岁年纪,放暑假为了吃饱饭,便向母亲提出回老家住段时间。母亲虽然不舍,但还是答应了。二姐拿着两元钱买了张火车票,坐到虢镇下车翻山越岭,过渭河走了二三十多里路,才到的后沟村。我说:“二姐,你真胆大,如果换作我,我可不敢去。”二姐笑笑:“当时大伯母健在,对我还不错,白天跟着大人下地,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晚上和大人挤在一张大炕上休息。那个年代天黑不敢出门,不是怕坏人,而是怕狼叫声。因为附近的村子,经常听说孩子被狼叼走的事情。”
看完父亲的故居,用手机拍了些照片,又小心翼翼的走过草地,摘了几个酸枣,来到大槐树下。槐树高大,树叶茂盛,粗壮的树干,需要几个人围起来才能抱住。
下了大坡来到小轿车前,和堂侄挥手说声再见,坐进车里浩浩荡荡一路风驰电掣,回到了宝钛家园高层,又去天润窑洞农家乐,姊妹聚了个餐,等出来往回走时,一阵雷震雨飘过,太阳瞬间出来了……
结束语:
两辆轿车开向前,
车里姊妹笑灿烂。
走向虢镇故乡路,
看望后沟韩家塬。
时光一晃几十年,
今日得见老家面。
一孔窑洞诉岁月,
父辈创业有心酸。
哥哥腿疼斗志坚,
二姐热情话长短。
外甥孝顺陪同往,
为了三姐今生愿。
老家故居终相见,
希望下次大团圆。
保佑各位身体好,
人人活他一百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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