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硬汉

——读《老人与海》中的桑地亚哥

四川省绵竹中学   龚志华

“自古圣贤皆寂寞”，是否中外硬汉都孤独呢？不能进行完全性回答，只是桑地亚哥，作为硬汉，确实是孤独的。

从家庭来说。他孤单一人，老而无妻，也没有子女。他从茫茫大海回家，唯独可依靠的便是床，因为在大海是没有床的。

从社会来看，他似乎是个同社会没有联系而独立存在的渔夫。除了那个说可以养他，曾离开他后又跟着他的男孩，好像不再有其他的朋友。他的社会经历，小说中只提到一处，这就是他年轻时曾跟一个力大无比的黑人进行过抵手比赛。他的社会活动也没有多少，只是小时候曾去过非洲，在海滩上见到过狮子。可以说，老人唯一的朋友就是小男孩

他就是一个独自在海湾里一只小船上打鱼的老头儿，到那儿接连去了八十四天，一条鱼也没捉到。同行都远离他，最崇敬他的男孩也离开了他。在无边无人的大海上，他只有同海上飞着的鸟、海里游着的鱼交流，绝大多数是自言自语，自己对自己说。他没有像往年那样独自歌唱，在夜里唱歌。

在充满凶险的大海上，他几乎不能安睡，但还是有梦，梦得最多的是狮子。他的梦中有这样的话语:“他不再梦见风暴，不再梦见妇女们，不再梦见伟大的事件，不再梦见大鱼，不再梦见打架，不再梦见角力，不再梦见他的妻子。他如今只梦见一些地方和海滩上的狮子。 它们在暮色中象小猫一般嬉耍着。 他爱它们， 如同爱这孩子一样，他从没梦见过这孩子。”梦狮子和想男孩成了他与鲨鱼搏斗的动力源泉。

桑地亚哥的朋友没多少在人世间，都在大海。他依靠大海，所以大海仿佛温柔如他的女人，在他打鱼的过程中，大海始终宁静、缓缓流动着；即使在鲨鱼夺取他的鱼肉时，大海依然那么平静。她始终安静、自信、平等地凝视着“硬汉”——圣地亚哥。但是大海并非柔弱无力，她有着无穷、强大的力量，她养着闻所未闻的大马林鱼，养着凶残贪婪的大鲨鱼，也就是外表柔弱内心却无比坚强。桑地亚哥，爱大海，其实是爱他自己，因为他一如大海外在柔弱谦卑内心却拥有非凡毅力和奋斗精神。

桑地亚哥感激大马林鱼。大马林鱼年轻力盛，但最终还是抗不过他这位老人坚强的意志力。在桑地亚哥内心，大马林鱼是理想事物的象征，是美好的理想和追求的目标。

可以说，在桑地亚哥的眼里，大马林鱼、海豚、星星月亮都是他的兄弟。

桑地亚哥的朋友在梦中，除了小男孩，还有狮子。狮子没有大海的温柔和激情，没有鲨鱼的贪婪和凶猛，也没有枪鱼的毅力和耐心，但他有自己独特的自信和威严，发自内心，不怒自威，令人敬畏。狮子是桑地亚哥出海回归的精神储备，也是桑地亚哥内心的强硬不屈的性格写照。桑地亚哥梦狮子，何尝不是希望自己成为不败的“狮子”。

桑地亚哥一个人大海上，经历了五个回合，用鱼叉杀死一条灰鲭鲨，用刀子杀死两条星鲨，用刀子杀死一条犁头鲨，用短棍击退两条星鲨，用短棍劈打成群结队的鲨鱼，最终结果是一无所有，大马林鱼成为残骸，但展现了一种面对困难时与命运殊死抗争的悲壮与崇高，我们不能不说他是一位真正的硬汉。

而他在处境孤单，内心落寞的状况下，还如此坚韧与强大，实在是一位硬汉。孤独或许成就不了硬汉，但硬汉就会孤独！这可能是海明威想告诉我们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