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门卫

幼儿园老门卫拿起扫帚继续扫着

尽管门口地面己经被扫秃噜

就像他的头顶

油光可鉴

小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地走进园

每个人的鞋子都很轻便

干脆响亮地一溜烟

如一群欢乐的小鸟悠地起飞

不久，门口静了，静得那样安详

轻轻地落着一片附着晨阳的光

映着年轻园长手上的捧花

鲜花那么娇鲜，花瓣上有水珠（是泪滴？）

老门卫布满皱纹的脸一下全部是绽开的笑

可以装下数不清的明天

当然，里面有更多与他共度的昨日

比如眼前这位年纪的园长

不知道老门卫说了些什么

年轻园长眼里的泪水“刷”地涌出来

手里鲜花随着她双肩上下颤抖

抖动唇音，抖动的人

老门卫一手接过花

一手将扫帚递给了年轻人

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

深情地扭头再看了一眼幼儿园

转身欲走前

不停地剧烈咳嗽

仿佛要在他离开之前

摇落所有落叶，打扫干净，并一起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