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围：王桂芹小说1篇 |“世界笔会杯”中国文学作品大奖赛暨《新时代作家名录》征稿
一个丑小鸭的择业经历（小说）
一天，我在“五八”同城网上结识了一家家政公司，并去了这家家政做了登记，之后被管理者拉入了择业群，群里一条醒目的招聘启事引起了我的注意：高薪招聘一位有深厚文学功底的人，帮助一位老作家整理文稿，这条信息让我眼前一亮。自己本身是一位文学爱好者，但是苦于找不到与文学创作有关的工作，只好一如既往地从事家政这个行业，把这个职业作为我赖以生存的根本。我顺利地与家政负责人接上了话，并询问了这位老人的招聘情况，还发出了自己的文学简历，马上得到了回复，让我下午过去一趟。吃完午饭之后，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骑着单车来到了这家位于城市闹市区的家政公司。推开门一看，屋里有几个女人走来走去，喧哗声不断，互相诉说着她们在雇主家经历过的事情。她们都是出来找生计的姐妹，有的描着细细的眉毛，胭脂红在脸上涂抹着，有的着装讲究，神采飞扬，像见过许多大世面的人，这些游走在城市里的打工族，从她们时尚的穿戴和明亮的眼神，再看不到社会底层人穷困潦倒的影子。公司负责人是一个带着眼镜，一双眼睛专门往上瞅的女人，她在座位上稍微撩了一下眼皮。来招聘的人很多，她早已把我昨天来登记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我急忙走到她的办公桌前回答说：“我是刚才你打电话约的那位，说给一位老作家整理文稿，你看……”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负责人轻蔑的眼神吓得咽了回去。她把眼镜顺势往下拉了拉，似笑非笑的不说话瞅着我，满屋子的人同时都回过头来看我，弄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尴尬的脸涨得通红，心里头顿时局促不安起来，难道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半晌，负责人终于开口了，她指了指坐在对面沙发上几个玲珑剔透的姐妹说道：她的话语很婉转。“也不自己掂量掂量，以你的颜值和能力，还想去应聘这样的高薪，真是痴心妄想。”负责人忽冷忽热的话语让我一时间心生警觉，难道是诱饵或者是什么骗局，那样，我又何必去铤而走险。但是，我仍然心怀希望和寄托，于是试探的问道:我的坚持也许打动了这位负责人，亦或是利益所驱，她终于拨通了老作家的电话，并简单地向对方介绍了一下我的情况，随后把电话递了过来。一位老人和善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他向我介绍了他的应聘条件和要求，从老人不俗的谈吐中可以肯定，这是一位有着极高文化素养的人，也是一位阅历丰富的老者，简短的交流之后顿时打消了我心头的疑虑。我也简明扼要的介绍了一下自己，为了争取到这份理想中的工作，我怯懦的说自己是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一句话出口，立刻招来满屋惊诧的目光。老作家提出要我去他家里交流一下，于是我和另外几位应聘者欣然前往。几个人打车到了老人家里，一位在他家做保姆的姐姐把我们接进屋里，突然间涌来了这么多造访者，老人并没有感觉到意外，但对于众多应聘者来说，却无疑是一次沙里淘金，不知道谁最终成为那颗光华闪闪的金子。一对耄耋之年的老两口坐在沙发上和我们打招呼，男老人跟前的茶几上放着写满字的文稿，书架上也都是整整齐齐的书籍。几个能言善辩的姐妹们自然排上了用场，她们对两位老人嘘寒问暖，关心备至，为了这份优越的工作，她们竭力的拉近与老人之间的距离。老人询问了她们的兴趣和爱好，一位身材修长，长相俊俏的姐妹最先搭话了：“大爷，我们一个打工的哪里有什么爱好，说爱好也有一样，我就喜欢买衣服和化妆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是这些了。”另一位姐姐抢着说道：“我年轻时候还愿意看看书，四五十岁了还读啥书啊！”“还不错，那么你能协助我整理这些文稿吗？”老人指了指地上的一大摞稿件。“我哪有那能耐啊！年轻时候学习那点东西，时间久了没用上都就饭吃了，你要说做几道好菜，收拾收拾卫生，招待一下客人这些活我伸手就来，就是写东西犯怵，哈！哈！哈！”说到这里，自己忍不住先笑起来，其他人也被她的直爽逗笑了。“大爷，不是说你们家雇做饭好吃的保姆吗？我做的饭菜虽然没有大厨做的那么好，但是保证好吃。”“孩子，我家里有做饭的阿姨，现在就是想请一位代笔的老师。”她们说着，用眼睛瞄了一下其他人。一看这个阵势，有俩个人根本没搭上腔。由于人多语迟，我被排到了最后，这位老人突然想起来什么，扫视了一下满屋的人。老人仔细的打量着我，让我坐下来和他说话，询问我都读过那些书籍，我把自己看过的《巴黎圣母院》《雷雨》《红楼梦》这几部名著说给他听。老人突然提出来一个问题。“我最敬佩的是《红楼梦》里晴雯这个人，她虽身微命薄，却心地纯净，敢爱敢恨，像一棵浑身带刺的野蒺藜，经历了人世间的风剥雨蚀，依然不畏逆境和炎凉，生亦清高，死亦无惧。”老人很欣赏我的见解，他接着询问我发表过那些作品？我在手机上搜索到了自己写的一篇文章给老人看，老人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用探寻的口吻说道：“我想写一部大约二十万字的小说，由我口述，这里有一部分文稿但不完整，你能不能替我完成？”面对着这样一位在文学上有一定建树的老人，虽然我对小说这个体裁没有足够的认知，今天有这么好的一次机会，又有名师在眼前指导，即使有困难也要拼一拼，我下意识的把两只手握在胸前坚定的说道：“我觉得我能行，我能替您完成这部作品。”老人听我说完欣慰的笑了。望着那几个怏怏而去的背影，我的心里一阵阵百感交集。母亲常说：“人啊！有想不到的事，没有做不到的事。”做梦都想拥有一份即体面薪酬又高的工作，而今天，幸运之神真的不期而至，它让我一时间激动不已。是知识让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在百花丛中脱颖而出，褪掉了满身寒酸的羽毛，有了改变自己命运的信心和勇气。当美好的希望悄然莅临，所有的付出都显得特别有意义。想起那无数个夜里的临窗苦读，无数次荆棘丛中的跌倒又爬起，但只要心中拥有了坚定的信念，就会让一个怀揣梦想的人，终有一天能够脚踏实地的走在通往阳光的路上。王桂芹，网名雨荷，1967年生，辽宁省盘锦市人，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传记文学协会会员，盘锦市作家协会会员。诗歌荣获北京市怀柔杯《长城组歌》三等奖。荣获第四届中国当代《散文精选300篇》二等奖。有诗歌入选《猛犸象诗刊》《长江诗歌》等刊物上，散文作品曾发表在各个省市报刊杂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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