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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奶奶离开我们已经有十五年了。奶奶在我的生命的长河中,无时无刻地在我心中留存,就算不说那些感动,不说那些关爱,奶奶也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个人。人的一生,能遇到一个人,是缘分,而遇到一个知冷知热操心受累的奶奶,更是缘分。从我结婚的那一天开始,奶奶也就和我们的人生旅程紧紧地相连在一起。她对我们的那份关爱,对我的包容,我永生难忘。
她是一位很普通的农村妇女,就像许多许多农村妇女一样,她把一生都交给了自己的儿女。记忆中,她的眼睛总是微笑着,那微笑的眼睛后面隐藏着的是慈祥,是满满的对后辈们的关爱。
我当时“背井离乡”由齐河来到禹城,在一家棉纺厂工作。我结婚之后,奶奶越发让我感受到她的深明大义。我不是一个善于表达和表现的人,许多人情世故待人接物方面,我总是力不从心。我的身体不好,工作劳累,有孩子后,奶奶义无反顾地把照看孩子的任务揽了下来,说:“孩子我帮你们照顾着,先把身体养好,好好干工作 ”。这一照顾就是十年。我知道,她完全是为了心疼我,更是为了我这个小家。
我记得在网上看到这样一段形容母亲的话:孩子上学了,母亲说,等你大学毕业了我就可以休息了;孩子大学毕业了,母亲说,等你成家立业了我再休息;孩子成家立业了,母亲说,等把你的孩子看大了我再休息;孩子的孩子终于大了,母亲终于可以休息了,但是,母亲却永远不能再醒来了……看完这段话的时候,忽然就想到了奶奶,想到了奶奶为子女操劳的一生,不禁潸然泪下。
在我的印象中,她一直都是健健康康的,我也坚信她会一直以这样的状态生活在我们身边。可是,有一天她还是病倒了。我们起初以为她一定会扛过去,然而,她还是走了,带着对子孙儿女们的牵挂与留恋,走了,走得是那么匆忙,却又那么坚强,没有人听到她喊过一声疼。
与她的最后一面,常常浮现在脑海。那天,我带着孩子去看她,她正躺在床上,因疼痛而扭曲的面容让我心如刀绞,但看到我们来到她的身边,她强装出笑容,对我说:工作那么忙,还跑来干什么。当我把买来的水果放在床头时,她又有气无力地说:这儿什么都有,花这些冤枉钱干什么?她紧紧地用骨瘦如柴的手抓住我的手,干枯的眼睛里满是慈祥。我剥开一个小桔子,放到奶奶的嘴里,声泪俱下地说道:奶奶,刚吃了药,口苦,你尝尝这个。尽管已难以下咽,可她却极力表现出津津有味的样子。
在回去的路上,我一路走一路流泪。在我的印象中,那个坚强的、乐观的、黧黑的皮肤闪动着健康光泽的奶奶,正在饱受病魔的摧残,而她又是那样坚强,不让我们因为她而耽误一丝工作。
奶奶走了,我一遍一遍地看着奶奶的照片,伤心欲绝。我安慰的话语哽咽在嘴边,却说不出口。我想说:老人走了,走得那么坚强,那么风光,再也不用操心受累了;我想说:奶奶虽然走了,但她一定在那个地方看着我们,为我们祝福,她一定不希望看到我们伤心难过……
泪雨纷飞,又到忌日。我们给奶奶植了两棵松树,立了石碑。我的全家要从禹城赶到齐河的黄河故道,为老人家培土扫墓,每次我们也都哭成泪人。饱受奶奶疼爱的我们,也只有如此,方能表达对她老人家的怀念与感恩之情。
奶奶您在九泉之下,还能记得我们吗?
永别了,亲爱的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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