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诗•黄平子读王凤飞《母亲走的那个晚上》

黄平子读王凤飞《母亲走的那个晚上》

——《新世纪诗典》3768

母亲走的那个晚上

王凤飞

 

他说母亲不停地让他们把油灯往亮拨一拨

他们每个人都拨了一次

母亲还是嫌不够亮

最后一次是母亲拨的

灯花一下子蹿得老高

 

黄平子读诗：“母亲走的那个晚上”，这是一个特别的晚上，肯定会有一些特别的事情。“他说”这是转述，是第三人称叙述。上帝视角更加客观、冷静。“母亲不停地让他们把油灯往亮拨一拨”，这是母亲的反常表现。“不停”说明次数多。“往亮拨一拨”自然是嫌房间太暗。《儒林外史》有一个严监生临死前伸着两个手指头总是不肯断气的情节。其妻赵氏将油灯里的两茎灯草挑掉一茎，严监生才咽了气。严监生临死前让人挑掉一茎灯草，是嫌浪费。玄色 《哑舍·零》云：“人死如灯灭，万念俱成灰。”“母亲”看到的，是不是她自己的生命之灯？“他们每个人都拨了一次”，说明拨的次数多。“母亲还是嫌不够亮”，说明问题不在灯，而在“母亲”。估计此时的“母亲”已经无法真正感知灯的亮与暗了。“最后一次是母亲拨的”，一是信不过大家，二是“母亲”还能动。“灯花一下子蹿得老高”，这可不可以理解成传说中的“回光返照”？中国有很多生命与灯相连的故事。《三国演义》里孔明用七星灯续命，可惜主灯被魏延扑灭。孔明弃剑而叹曰：“死生有命，不可得而禳也！”油灯快要成古董了，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2021年7月28日8点28分

作者简介：黄平子，男，70后，文学爱好者，在《新世纪诗典》、《诗快报》等发表作品。喜欢那种很短小、很简单的诗。写作是一种编码的过程，阅读是一种解码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