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勇敢
我需要足够的勇敢
像刀锋被提炼
蒸汽凝于半空
花岗岩上的引信点燃
二、说话
我们渐渐不想说话
因为知道语言的虚弱
你所说的每一句话
都是现世的呈堂证供
无意义，是它们的最大意义
三、可是
可是，话语又是多么锋利
它劈开我们思想的混沌
思维在里面奔走跳跃
有时候，我甚至因此喜极而泣
最近读《非虚构的艺术》，再次印证“意不及物，言不及意”。思想和念头瞬息万变，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永远是对这个世界盲人摸象。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像僧侣“止语”那样，忍住不讲，任由意识在体内游走？
就像凝视黄昏落日，光在融化，时间在融化。伫目时，心里有一万个字在融化，它们面目模糊，又软，又暖。
那时候，我喜欢以侧颜迎接它，以最盛大的礼仪。
一句话不说，就很好很好。
可是，我们为什么还要说？
是因为我们的快乐和悲伤都很浅薄，还没来得及沉下心去，就上浮到口腔了吗？
我曾想过写一首歌，整首歌词，祭奠。却终于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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