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 | 夏志行：面试

面  试

◎ 夏志行

这次招聘是董事长面试的。

这风声我已听到了，接下来一句是：从来没有过。

我并没有什么感觉，反正是运气，地球在转。

前面有几位走了，临到了我。

你为什么打工？问我。我是农民。

我也是农民，我还是农民的儿子。没等我继续他接了下来。看样子我们年岁相仿，他说。

我属免，我说。我也是，我们都是一样的，公的。

我有些想笑，没敢。他是董事长，可以随和。最终我还是微笑了，通过了他的表情。

今天你是唯一说的是农民，（我也是农民，我也是农民的儿子），他又重复一次。我有事，你帮我招聘一下。我云里雾里地坐在了他的位置上。就按我问你的问题问，免得节外生枝。他走后丢下了这么句话。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不大一会，又来人了，这下还是连绵不断地，我看得清楚。

你为什么打工。神经病。走了一位，丢下一句。

你为什么打工。他就会这一句，没多大指望了，走了一位。

你为什么打工？我还没说他倒先说了。挺有勇气的，我还真的想和他说两句，他也走了。他沒看出来，我还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下一位也走了。这一位很甜，我没问她没说，不过她走后给了我一个飞吻，她的调皮算是给了我一种安慰。遗留下的空间我听得清清楚楚：不像，不怎么像，根本就不是。他们说的我不是董事长，我心里明白。可我还是觉得我就是董事长。

董事长回来了。我起了一下坐身，还没等我说话，他伸出的双手，掌心一齐向下坐坐的有声。不会有人来了，你到我办公室等我，我先把桌椅收拾收拾。我们一起…，我实在老实地说。

不，不！你还没有义务。我说我有，我已是董事长了，假的。他笑了，可我没笑。

到了他的办公室，我坚持自己没有坐。

你有爱好吗？写诗。我长话短说。

这就不好说了，我也写过，早就不写喽！他叹了一口气。

我心里咯噔咯噔的，他真的是农民的儿子就好了。我也叹了一口气。

文化明光|我为家乡代言

图片：网络

编辑：董祖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