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你朝朝暮暮(上）

        “  哥哥，我们明天就要结婚了呀！”

       “对呀，小傻子，我们从明天开始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哥哥，你掐掐我，我怕是场梦。”

        “我的小傻子，不是梦，是真的。”

        “哥哥，那你亲亲我，我就不觉得是梦了。”

        “真是个小傻子。”

         “就当哥哥的小傻子。”

       ……

         初冬的夕阳下，程诺拉着王航的胳膊，不停地打着转，王航看着这个傻的可爱的女孩，想笑，又有点心酸。这该是多么的没有安全感，才会在结婚前夕还这样患得患失。

1

       王航认识程诺的时候，程诺十八岁，刚收到复旦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她说服了父母，先到上海实地考察一番，毕竟这是她以后上学的地方，可能还是工作的地方。而王航也刚刚考取了家乡市区的公务员，在上海工作的朋友结婚，他去上海当伴郎的。

         从A市到上海的高铁还没通。程诺本想坐火车，可爸爸妈妈不放心一个女孩子坐二十多小时火车，就让她坐飞机去。王航呢，因为在县城工作，才考回市区，也不能耽误原来工作，为了省时间，也买了飞机票。

        世界上的缘分就是这样来的，王航一坐到位置上，就被身边这个美的不像样子的女孩吸引了，巴掌大的小脸，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她粉黛未施，可即使这样，也让王航一阵目眩，他不禁暗笑，原来自己也是凡人一个，也会因为女孩的美而心旷神怡，当然女孩一看就是个小女孩，他没有任何旖旎的心思，只是单纯的认为自己有生之年能看到这么美丽的女孩是件开心的事。而程诺呢，她看着这个高大的男子，走到她旁边，她就心跳加快。男子年纪大约二十五、六岁，蓄着一头短发，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尤其是搭配在一起之后，更是犹如上帝手下巧夺天工的作品 。程诺顿时动心了，才从黑色的六月走过，又如愿考入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大学，她觉得自己现在就缺一场风花雪月的爱情了，这不，飞机上遇到了。

      程诺惊喜地看着身边的王航，热情地打着招呼：“小哥哥，我叫程诺。你叫什么呢？”“王航”王航看着这个女孩，微笑着回答。“小哥哥，我们加个微信吧。”说着，打开了手机的二维码。王航笑着，扫了二维码，加了好友。微笑，“花殇？”“嗯嗯，来自王琪的诗：一从梅粉褪残妆，涂抹新红上海棠。开到荼蘼花事了，丝丝天棘出莓墙，不就是，花殇吗？”王航笑了，说：“你一个小女孩，怎么能用这哀伤的名字？”“哥哥呢，为什么用了whcn？”程诺反问，突然，程诺的眉目都溢满了笑意，“哥哥，哥哥，你的昵称，不就是王航程诺的第一个字母吗？我们好有缘呀！”“啊！”王航看着自己的昵称，也笑了，是呀，怎么这么巧呢？他看着眼前这个笑起来脸蛋都红了的女孩，觉得这真的是一个美丽的巧合。仅仅是巧合，不是吗？王航想。

       王航想起了自己那远去的初恋，那失败的好几次恋爱，看着眼前这个女孩纯净的眸子，可爱的翘起的嘴角。突然惋惜，自己怎么就是大人了呢，眼前的还是个小女孩呀。

       可能时感受到了王航的目光，程诺眨巴着大眼睛，问：“哥哥，你有女朋友吗？”王航一愣，回答：“没有。”“哥哥被父母催婚吗？”“没有。你一个小丫头问这干什么呢？”王航问。“哥哥，我18岁了，在古代都成老姑娘了。”程诺说完，也觉得自己说了笑话，大笑起来，觉得自己怎么突然变得脸厚了。王航看着这个因为尴尬而笑的女孩，也笑了。连日因为面试体检的劳累彻底消失了。

  

         “哥哥，我考上的是复旦大学，专业是数学与应用数学。我的分数能去北大或清华，可是我表姐说，我的分数去了北大清华，就是垫底的了，还不如来上海。而且我两个堂哥和表姐都在上海，所以我就来了，这次我就是去他们两家，让他们带我去熟悉上海的……”程诺滔滔不绝地对王航介绍自己。“你都这么相信别人吗？遇到坏人怎么办？”王航问。“可哥哥一看就是好人呀！现在我更加确定了。”程诺得意的说，“哥哥，我又不傻，放心吧，除了你，我不会这么相信别人的。”是的，程诺虽然是独生女儿，但是良好的家庭条件，现代化的教育理念，让程诺从小都是个独立而又思想成熟的女孩。

  

        在交谈中，程诺知道了王航25岁，也是独生子，住在市区，家里是自己盖的房子。父母都是一般工作人员，一家人简单而快乐。王航知道了程诺住在x县,离市区需要近两个小时的车程。父亲是银行职员，妈妈是儿科医生。程诺是程家唯一的女儿，所以从小受到了众星捧月的爱。她有两个姨家表姐，她有两个姨家表哥，五个堂哥，还有……总之，程诺把自己家的祖宗八代都告诉了王航，王航告诉了程诺他将在市公安局上班。

       

       年轻人可能有太多共同话题，即使飞机上两个小时，可是，程诺觉得时间过得太快，王航也觉得，和一个单纯的女孩一起即使孤独的旅途也充满了乐趣。

2

        到了虹桥机场，王航要打车去同学那里，程诺的表姐已经在机场等着。王航与程诺告别，程诺眼泪汪汪地来说：“哥哥，你回去时能给我说一下吗？要是能一起我也回。要是不能一起，我玩几天回去找你好不好？”王航点头，“好。但是我朋友是明天结婚，我参加过婚礼就回去。你来了就好好玩，我还等着你把你玩的地方都告诉我，我有时间了也来玩呢。”王航微笑。程诺听王航说让她拍照片，就更加高兴了，觉得即使留在上海玩也跟王航在一起，至少程诺这样认为。可爱的姑娘呀，你怎么就相信一见钟情呢？

       程诺来到了表姐家，因为暑假，大学老师的表姐晚上带着程诺去了酒店，姐夫和表姐都说像程诺这种集颜值和才华为一身的女生，大学里肯定追求者如过江之鲫。程诺想起了王航，就发了条信息，“哥哥，你吃饭了吗？”可是，直到晚上休息，程诺都没有收到王航的回复。程诺想：哥哥是不是喝醉了，毕竟都是同学，一见面喝酒是必然的。直到夜晚十点，王航回复了，一个字“嗯”。程诺看着这一个字，突然想笑，她仿佛看到王航喝醉了和同学互相搀扶着，醉眼朦胧中发了一个嗯字。“哥哥是在乎我的。”程诺想。

       第二天下午，程诺正准备去外滩，接到了王航的微信，“我要回去了，你好好玩。”程诺迅速回复，“哥哥，一路顺风！”直到夜晚睡觉时，王航回复“已到家，吃完饭，准备睡觉。”程诺突然觉得自己陷入了热恋中，王航就像外出的丈夫在对家里的妻子汇报自己的行程，她陷入了幸福的幻想之中。

       程诺本来准备在上海玩半个月就回家，然后找王航，和他谈一场幸福的爱情。可是，姐姐觉得程诺既然来上海了，人又长的漂亮，应该学点礼仪，就告诉了程诺的妈妈。妈妈果然赞成，程诺回家找王航的计划搁浅了。不过程诺也不急，毕竟自己才18岁，急什么呢？但有时程诺会害怕，怕王航突然有了女朋友，可是如果有了自己也没办法不是？

        日子就这样缓缓的过着，程诺有时候会想念王航，可是，程诺知道，只有更优秀的自己才配得上已经工作的成熟稳重的王航。所以即使她有时担心得想问问王航，也最终什么也没说。但是，程诺耍了小心机，每天早晨，她去上礼仪课，都会给王航发一条信息，“哥哥，早上好！记得吃早餐。我去让自己更美了。”中午也会提醒“哥哥，吃点饭早点休息。”夜晚会在八点半或九点时，发一条“哥哥，早点休息。”王航有时会及时回复，有时不会，但是，程诺似乎也不在乎他回不回复，她觉得只要自己每天早晚问候，王航就会慢慢习惯她的存在，然后离不开她，毕竟，她自己也很优秀，长的不说倾国倾城，至少也是小美女一枚。程诺有这个自信，王航会喜欢她，一如她对王航一见钟情而已。

      暑假结束，程诺开始了大学生活。美丽又有气质的女孩真的是学校男生心中的梦中情人，她一开学就受到了很多男生的追求。程诺知道她不会动心了，因为她把一颗心给了一个名叫王航的男子，这个男子比她大七岁，这个男子成熟稳重。这一切都是这些青涩的男生身没有的。

3

       一个星期天，程诺在跟王航聊天时，她突然想试探一下王航，就告诉了他自己近来很苦恼，因为总会被男生表白，王航问她：“你一个都不喜欢吗？有喜欢的就谈一场适合你这个年龄的爱情吧，毕竟学校的爱情还是纯真的。”程诺突然气馁，原来，王航没有对自己有一点男女之情。她悲痛的与王航聊着天，突然，说不出话来。王航问她怎么了，她说：“哥哥，你别把我往外推好吗？我这么不入你的眼吗？”王航回复：“不是，我只是觉得，要是有喜欢的你可以谈一场恋爱。”程诺沮丧地说：“哥哥，我不喜欢他们，不喜欢。”“为啥不喜欢呢？”“不知道，不喜欢就不喜欢。”然后无言结束了聊天。晚上，程诺怎么也睡不着，她总觉得王航是不是有女朋友了，于是拿出手机，打下了几个字“哥哥，你能先不交女朋友吗？”王航很快回复“好。我似乎也没有想结婚的欲望。”程诺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后来，程诺试探过王航很多次，王航似乎也试探过程诺很多次。但是，谁也没有捅破那张纸。就这样吧，这样每天聊天也挺好的。想到聊天，程诺又有点挫败，因为每次聊着聊着，王航就不见了。也不说去忙了就是不说话了，程诺等着等着才发现，王航总是这样，每次都是以程诺聊天开始，又从程诺发出信息结束。终于有一天，程诺说：“哥哥，你以后能不能别说着说说着就不见了？”“我总不能一直看手机呀。”“那能不能去忙的时候说一下，我就不傻傻地等回复了。”“说啥呀？”“就说你去忙了呀！”“好的，我记住了。”得到了王航的承诺，程诺又觉得自己的热情被点燃了。

      这样的日子慢慢流逝，程诺已经认识王航半年了，她好想见见王航呀，可是学校不放假，怎么办？于是，在一个星期天，程诺说：“哥哥，我这周回去，你忙不忙？”“回来干啥，一个女孩子，别乱跑，不安全。”“哥哥，我想见你。”“你发个地址，我去找你。”“好，你来了我给你发地址。”……“哥哥，我下周回去找你好不好？”“我下周可能去郑州，可能不在市区。”“那你什么时候不忙？你在市区也要忙工作，肯定没时间陪我。要不，我回去就看你一眼。”“那不行，才一眼呀！”……

     4

       他们的聊天似乎就是这样平淡，可是程诺觉得自己的心一会被架在火上烤，一会被放到糖包里甜。她觉得自己如果这样下去，会疯的。在一个夜晚，互道过晚安后，程诺想，我被那么多人表白过，我自己也表白一次吧，于是发了一段不久前看到的一段话：“我们每个人所求的，不过是，终其一生，找到那个能够和我们一起欢笑，一起成长，互相依靠，互相宠溺的人，两个人一起变得更好，一起在春天种下希望，夏天为彼此撑起阴凉，秋天把自己的果实留给对方，然后相拥度过寒冬，一起幸福到老。”然后，又发了一句“哥哥，你认为呢？”发完后，怕自己会撤回，迅速关机，躺在床上，心里想：哥哥，我表白了，你可千万别当没看见。其实，我发现，每次你试探我，我试探你后，我们迅速都又回到原点，生怕我们以后不能像从前那样聊天了。可是，我觉得既然要死，就早死吧！如果你对我不曾动过心，我就放弃。哪怕，我心如刀绞，我也不会痴缠你的，我也是个骄傲的女孩子呀。

       第二天一天，王航都没有回复哪怕一个字。程诺又后悔了，她后悔自己的冲动，怎么突然就表白了呢，是不是以后连平常的聊天都做不到了？她使劲打了自己的头几下。然后，问自己，程诺，如果哥哥彻底被你吓跑了，你怎么办呢？是呀，我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就算了呀，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呢？难道让我像乞丐那样乞求？我做不到呀！我从小受的教育就是我爱你可以不顾一切，但是你不爱我，我无论怎样难过，都要装作云淡风轻呀！程诺想着，泪流满面。

      夜晚十点，王航，微信发过来，“今天好吗？早点休息。”只字未提那条表白的信息，程诺在有点失望后，又觉得这样也挺好。又有点不死心，哥哥，那么多见我的男生，都会喜欢上我的脸，为什么你不会呢？难道你真的只看中品行？程诺突然觉得自己白长了一张如此精致的脸。

       周六，程诺照常给王航问安，王航回了一句，“我这个年龄，谈恋爱是为了结婚，而不是其他。”程诺突然觉得热血满了，迅速回，“哥哥，我也是，我是认真的。”“那么，你愿意做我的女人？”“是，我一直想。”程诺觉得，如果当面说，她一定会答不出来，但是不在身边，她可以不怕脸厚。“小傻子，你觉得我们可能吗？我比你大七岁，你父母也不一定同意。”王航回。“这都不是问题，我家很民主的，哥哥。”程诺回复。……

   

         “我觉得你还是好好想想，甚至可以跟你爸妈沟通一下，毕竟你还小。如果开始，我不希望有第二种结果。”王航说。“好，我现在就跟爸爸妈妈说，哥哥，发张照片，我直接说，让他们看看他们未来的女婿。”程诺回。

     

        “这？是不是太快了？”王航问。“哥哥，我是认真的，比真金白银还真，难道你不是？”程诺急急地问。  

        “不是，我是觉得，你还小，我有负罪感。”王航答。“哥哥，我才占便宜了，所有的苦你得先尝，你尝过的我都可以避免了。”程诺说。

       “先不说吧，我们先这样谈着。等你觉得我们真的合适，再说不迟。”王航说。“哥哥，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回去见你，你会发现，我不会让你失望。”程诺自信。

       “你别乱跑，我闲了，我去找你。”王航说。后来，他们就这样聊着，说在谈恋爱吧，好像没有。说没有吧，王航比以前好多了，会在要去忙的时候说一声，其他的，还跟从前一样，有时一天就是一句话，或者程诺说了很多，王航就几个字。程诺有时候在想，怎么没有谈恋爱的喜悦呢？

5

      确定了寒假地时间，程诺告诉了王航她坐火车到 A市的时间，希望王航能去接她。可王航说，他那时还在县里工作因为年关，可能不能接她。程诺有点失望，就说，没关系，我回去后，去b县找你，我们家离你工作的地方不远。“好。”王航发了自己工作的单位地址。程诺收藏。

       程诺下了火车，爸爸妈妈已经在火车站外等着，程诺看了看火车站附近，期待王航能来接她。突然，他看到了王航正站在不远处微笑着看着他们。她顾不得对父母说，就把行李递给妈妈，飞快向王航跑去。王航看着满脸笑意的程诺，说：“昨晚，我请假回市区，今天接你。”程诺拉住王航的手，走向父母。程诺的爸妈看着女儿拉着一个男的走来，都面面相觑，妈妈嘀咕：“这上大学才半年，女婿都有了？”“对呀，你们不常说，我总打扰你们过二人世界吗？我得找个人陪我过二人世界呀！”程诺脸都不红地说。王航第一次见到父母可以和女儿开玩笑，所有的紧张都消退了，又恢复了稳重的模样，走上前，礼貌的说：“叔叔阿姨好！我是王航。”“爸爸妈妈，这是我男朋友。”程诺挡在了王航前面，抢先说。“我眼神挺好，看到了。”程爸无可奈何地说，“小伙子，你可要担待，我这个女儿，被我和她妈惯坏了，你们有约吗？”“啊？”王航突然不能理解程父的脑回路，自己的女儿有男朋友了，居然不惊慌失措，还主动问，你们有约吗？这都是奇葩一家吗？王航突然觉得挺好的，看来，自己的担心不会存在了。王航不再犹豫，说，“叔叔，我不知道你们接她，我本来想今天带她见我爸妈，要是你们也方便的话，我们一起吃个饭？”“行呀，诺诺，这么快都要见家长了？”程母笑着，打趣女儿。突然脸色凝重起来，说：“抱歉，小伙子，我们得带诺诺回去，她这么小，现在都见家长，不合适吧？”“啊，妈妈？”程诺不禁着急。程父看了看程母，又看了看程诺，然后歉疚地看着王航，说：“这件事我们提前不知道，所以，我们还没准备好，以后吧，诺诺，我们先带回去。你也回去吧！”说着，拉起程诺就要走。程诺突然觉得她可能会永远失去王航了，低声呢喃：“哥哥，哥哥”王航理解程父的态度，可是，刚才明明还让他觉得很好相处的程诺家人，突然让他也不知所措起来。毕竟见家长也是第一次。王航礼貌的点头，说：“一路顺风！”然后转身离去，连看都没看程诺。程诺以为，王航生气了，本来就是自己先动心的，王航对自己到底有多少感情呢，程诺突然不敢面对了。但是乖乖女的程诺没有了面对父母的勇气，毕竟报考复旦时，自己信誓旦旦地说要好好学习，坚决不谈恋爱，等工作安定了再谈，结果遇上了王航。也许是程诺的目光太过悲伤，程母说：“诺诺，你还小，人家都工作了，你们不一定合适，现在不是见父母的最好机会。见父母都是最后快结婚时才能见的呀！……”妈妈说的什么，程诺听不到了，只记得一句话，你们不合适，不合适……程诺挣脱了父母，快步追出去。可是王航已经开车离开了，程诺蹲到地上，低声啜泣起来。

       回到家，程诺不想让父母为她操心，她微笑着吃饭，帮妈妈干家务。但是，一回到自己房间，程诺就会看手机，但是王航一条信息都没发。程诺想说点什么，但是她不知道怎样说。因为爸妈什么都没说，但她看出来，他们真的不希望她谈恋爱。她看着手机，无声地流着泪。

       妈妈走进来，看着程诺，说：“诺诺，我知道，我和你爸，从小民主，但是这次，你真的做错了，你才几岁啊，那个王航比你大太多了，而且，人家会等你吗？你们有未来吗？我和你爸你表姐都觉得你好好学习，再上研究生博士，然后找个优秀的人，这个人，不适合你。就算了吧！”程诺看着妈妈，说：“我不想读研究生了，我毕业就考公务员，回市里，他就等我四年，他会同意的。”程诺流着泪，低声说。“你说，人家条件也不差，为啥等你，你一定能考上吗？现在公务员都要研究生了，以后可能条件更高，你有啥？你说？”妈妈不客气地问。”程诺蹲坐到底，什么也不说了，是呀！自己还这么小，自己前途未知，哥哥已经工作了，哥哥凭什么等一无所有的自己？自己哪里配得上哥哥。程诺哀伤的想着。哥哥，我配不上你，我配不上你呀！

       这样的哀痛似乎出乎了程诺的承受范围，只有十天，程诺已经瘦了一大圈，本来就瘦的她，现在更瘦了。大年三十，程诺看着朋友圈的同学们发着新年祝福，她突然觉得，应该好好跟哥哥说声祝福。于是找到王航的微信，打下：“哥哥，过去的不如意随着旧的一年已经远去，愿你新的一年万事如意！”发出，程诺关机，躺到床上。但是，又不死心，再次打开手机，王航回复了：“祝你开心！小姑娘！”“哥哥，你再也不喊我小傻子了吗？”程诺含着泪微笑。打下“哥哥我想你了！只是，我妈妈说我配不上你，我一无所有，我凭什么配上你。”然后删除，打开课本，开始做数学试卷，也许只有数学试卷才能让她停止内心的伤痛吧。

      大年初六，程诺和父母来市区买东西，因为年前，父母都忙，而且程诺心情不好，所以连过年的衣服都没买。过了年，因为程诺过了十五才开学，所以该买的衣服鞋子，都要买了。来到市区，程诺又走神了，她觉得离王航好近呀，她好想王航呀！可是她该说点什么呢？她打开微信，打下“哥哥，我想你了。”又删，然后变成，“哥哥，新年快乐，是不是开始在新单位工作了？”发出，对话框出现：你不是某某的朋友，如果……程诺瘫坐在地，她被王航删了。他们再也不没有以后了。程诺也不想再买任何东西了，她只想逃，逃出这个地方，这个地方让她悲伤，让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