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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们,你遗憾吗?

关于我们,你遗憾吗?

“我哪里都不想再去, 到哪里都触景伤情, 把遗憾托运, 易碎的情绪我手提 ,想腻在一起 ,我却身不由己……”

听着潘玮柏的《转机》,手捧一杯咖啡,细细品尝,入口的苦涩,让我无所适从,一种沧桑感袭来,笼罩了我的天空。

(一)

夜色深沉,呆站阳台,望窗外万家灯火,耳边又响起阿彩的话:“朵儿,美霖生了个女儿,今天在美帝家嘉摆满月宴。”我的心一阵阵刺疼。

呵呵,那个从小到大,一直在一起的美霖,什么时候结的婚,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生了孩子,我也不知道。孩子的满月宴,还是别人告诉我,我才知道。

我们曾经最好的朋友呀!第一次来大姨妈,因为不懂,吓得哇哇大哭,是美霖给我讲月经常识,给我买卫生巾,帮我把换下的内裤洗干净。每次痛经,都是美霖陪着我,为我冲红糖水,为我买暖宝宝,细心地贴在我内裤外,帮我暖肚子。

甚至我们为了一直在一起,高中文理分班时,理科成绩远远高于文科的美霖毅然选择了学文,因为我物理实在差,除了学文别无选择。

为了报答她的舍理从文,我每天不要命地给她画各个地方的地图,给她做历史思维导图。而她,为了大学能继续和我在一起,每天不学到十二点绝不睡觉。

最后,我们上了同一所大学,我舍弃了c9院校,和她一起去了北方一所985,辅修了和她一样的专业,只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和她在一起。

我以为,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而我们毕业前,真的一直是。晚上睡一个寝室,很多次我从下铺爬到上铺,和她挤一个被窝,整夜整夜有说不完的悄悄话。上课时,谁早起就偷偷帮对方作弊签到,用对方的腮红,互相让对方做自己的模特,学着给对方化妆,常常因为不会画,把对方化成高低眉,可我们都满不在乎。吃对方的栗子,甚至用对方的水杯喝水。换衣服的时候一言不合就要比比谁的胸更大。捏着对方的腰,看谁又胖了……

可是现在,我们却像两个擦肩而过后老死不相往来的冷漠的陌生人。我的心似乎被什么塞着,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走着走着就散了呢?

我们信誓旦旦,毕业后,我们一起回到家乡城市考一个单位的公务员。然后一起当同事,上班一起工作,下班一起逛街、喝咖啡、蹦迪,等我们谈了男朋友,我们一定让对方把关。

我果然顺利过了公考,而她却两年失利。她毅然决定北上,在火车站送她,看着她拉着行李箱,我顾不得身边那么多人,后蹬腿拽着她的胳膊,像个小朋友一样哭得“嗷嗷”叫,不停地问她:“为什么这么狠心丢下我?没有你,以后的日子我该怎么过?”

她抱着我,一遍遍对我保证:她走了之后,会每天给我打一个电话,而且将来一定还会来看我,希望我也能去看她。我们抱作一团,痛不失声。我以为,这一生,我再也遇不到如她一样的朋友了。

第一个月,我每天晚上不管忙到多晚都要给她打一个电话,聊聊鸡毛蒜皮的八卦,她起初总是在电话里说着想我想得哭起来,后来慢慢地就能笑着跟我说晚安了。

第二个月,我有一天出差,加班到很晚,一着床就像散了架一样,我告诉自己就眯一小会儿就起来洗漱跟她说晚安,结果没脱衣服没洗漱一合眼我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我一起床就赶紧打电话给她解释,她在电话里一愣,说,我了个去,你吓我一跳,以为多大个事儿呢,你至于这么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

三年之后,我们有了彼此的微信。但是现在呢?我们连点赞之交都算不上了。我存着她的电话,但我从来不敢打,因为已经完全不确定是否还能打得通。

我们无仇无怨甚至连别扭都没闹过,只是一个不说,一个不问。一个有了自己的生活,另一个也有了自己的交际圈。

打败我们的不是背叛,而是自此天涯两隔,你的余生,恕我未能继续参与。

只是这样的夜晚,想起我们从小学三年级到大学四年14年的友情,想起我们如今的形如陌路人的现实,一种前所未有的难过涌上心头,如没有加糖没有加奶的苦涩的咖啡,一口一口,直刺心口,无话可说,无言可诉。无可奈何,无力更改!

午夜梦回,美霖,关于我们,你遗憾吗?但是关于你,我真的遗憾!我们的友谊,为什么不能真的一生一世呢?

(二)

遇见高辰的时候,我30岁,尴尬的年龄。没有被人爱过,也没有爱过人,没被人追求过,也没追求过人,我以为,我本身就是路边的一棵小草,微不足道,无人在乎。而高辰,如电花火石一样走近我。

看爱情小说时,我常常被一见钟情感动,而我居然也遇见了。但我知道,奔赴的太快,离开的也太快。可我还是迅速被他一百倍的奔赴速度震撼了!忘记了爱情,应该是慢火细炖,应该是珍惜和慢慢懂得。

每天的早安晚安,每天的信息,每天的电话,每时每刻的深情,似乎就是爱情了。而我迅速被拖入了那个叫高辰的爱情里。

他就像一把火,迅速把我点燃。三十年的寂寥,三十年的求学求职,终于遇到了我以为的爱情,我飞蛾扑火,义无反顾。少了我所有的理智,甚至矜持。

我投入了我所有的感情,释放了我所有的激情,付出了我的所有。可来的太快,退的也太快。

也许,高辰从来没有爱过我,只是他刚好孤独,而我刚好对他好,他刚好来者不拒,我刚好入他的眼。他是我的一往情深,而我,却是他的一时激情。

他走了,没说再见,没有告别。独留我一个人在岁月的尽头一个人踯躅。

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关于我们俩,只是我一个人的爱情。我动了心,他只是动了肾。我动了情,他只是有了打发无聊时光的敷衍。这种本就是一厢情愿的爱情,最终醒了。

没有我,他依然过得很好。没有我,他依然一样活得精彩,甚至更精彩。那么,我有何必存在的必要?我的感情,又有什么理由继续?

可是,我还是无法忘记,只是把他深藏在了心底。我不是放下了,而是醒悟了。

我不知道,午夜梦回,高辰,你遗憾吗?关于我们。你遗憾吗?关于我们。高辰,你会不会想起我?会不会想起我时,有那么一点点怜惜和遗憾?

(三)

《山河故人》里说,每个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迟早是要分开的。

有时候想想,自己这三十二年来,那些走着走着就失散的朋友,心里难免感伤,那些记忆明明还历历在目,现在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各自淡若天涯,不再联系。

突然在大街上看到一个人,说话语气腔调跟你真像啊,那一刻想要打电话告诉你,却发现,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突然泪流满面,心痛不已。

《后悔无期》里有一段:

周沫说:“记得啊,要是以后你们还混得不好,可以来找我。”

胡生说:“混得好了就不能来找?”

周沫说:“混得好,你们就不会来找我了。”

听着是不是好心酸?其实现实更心酸,不管混得好不好,好多人都注定跟我们的缘分止于此了,我们再也不会再见了。

我们来到世上,无论选择了平淡居家,还是选择了勇闯天涯,有些人离我们远了,就会离另外一些人更近了,我们就在离散和得到中慢慢长大,慢慢老去。

你是我的好朋友,但你将来还会有其他的好朋友,以前你跟我无话不谈,将来你也会跟别人把酒言欢。

有些朋友,不知不觉就疏远了,可能我们连原因都不知道。

就像我们年少时对某个人,一念起心生欢喜,一念起又嗤之以鼻。

两个人,在一起舒服就在一起,觉得不爽就痛痛快快谢过对方温情款款,长别离。

我们没办法为任何感情做一个终身定调,你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难道就真的不许变吗?我们有什么脸,让别人对自己一如既往,终身不变?

以前我说非你不嫁,你不也说非我不娶吗,如今不也各自有了新欢?

记得张学友的《秋意浓》吗?

“只因人在风中,聚散不由你我。”可是,我还是遗憾,遗憾我们最终错过了呀!遗憾我最终拉不住你的手,能够长相厮守?

(四)

时间真是一种很残酷的东西,它只会冲淡能够冲淡的,但也会洗尽铅华帮你留下该留下的。

所以,无论我们虎落平阳终陷落魄,还是一朝显赫半生荣华,朋友都会越来越少,剩下的也就越来越重要。

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告诉我,人走茶凉。爸爸就对我说:道不同不相为谋,随他去吧!后来我才知道,每个出现在我生活轨迹里的人,都有着自己的使命,有人教会我别把过去看得太重,有人告诉我无论我做了怎样的决定他都懂。

没必要对物是人非耿耿于怀,也没必要分开了就恶语相向诽谤中伤。

一句“你变了”,伤人又伤己。路太长,人在换,我们就是要变,变好,亦或变坏,都是一个人活着的常态。

这辈子,相遇一场,只要各自安好,联系不联系都不重要。只要你在我心中,你在谁的身边真的不重要。

所以,这一路,很感谢你能来,虽然遗憾你离开,但是爱和牵挂一直都在呀!

一口一口品尝,才发现,纯咖啡的后味也有那么一点点甘醇,如同我们的遗憾。正因为有了这些遗憾,我们才更加珍惜那些不会离弃的人!才会尽可能的不再留下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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