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性禅师的故事 | 开元寺的山门

本性禅师1998年驻锡开元寺，2004年升座方丈。他的兴寺、为僧理念很大程度上体现在开元寺的山门重建上。

佛教寺院的山门，又称三门。其形状如阙，有三个门，故称三门。三门含有智慧、慈悲、方便三解脱的意思，或象征信、解、行三者之义。但并非必有三个门才称“三门”，只有一个门，也称“三门”。

全面启动中兴福州开元寺的大计，从本性禅师2002年担任监院时就开始了。

本性禅师入驻福州开元寺时的破旧山门

福州开元寺山门

福州开元寺肇建于南朝梁，兴于唐，盛于宋，衰于明清，重兴于民国。沧海桑田不改其本色，朝代更迭未变其宗风。

但由于历史上屡遭兵灾火患，寺基逐渐被侵占，到清末，逐渐破败，所存寺宇不及原来十分之一。

本性禅师发心中兴开元寺，首先从重建山门开始。其山门的设计理念也别具一格。

一是大气。有外山门、内山门；二是亲和。不是按常规狮子、大象分立山门两边，而是“吉祥、如意”两个童子拱手笑脸相迎；三是内山门背额的题词“莫向外求”。

当本性禅师将山门设计公之于众，首先来自寺内不同声音。原先的开元寺山门固然偏小，但小有小的好处，纳财、聚气和聚人。重建的山门肯定大气，但会不会有散财、散气、散人之虞？

本性禅师明确回答，寺院的一砖一瓦都是十方善信供养的，取之于社会，用之于社会，聚财不可取也！关于精气神源于戒定慧，出家人有修有证就有气，气盈不在山门矮小。福州开元寺是善信的开元寺，是大众的开元寺。十方来，十方去，十方用之。至于弘法人才，他倒是希望走出去越多越好、越远越好，鼓励寺院僧侣“翅膀硬了”就“自立门户”，多多开枝散叶，乃至走向国际。为此，他送弟子们去国内的北京、澳门及国外的泰国等地学习深造。这使人想起曾国藩一句名言：“人不如我意，是我无量；我不如人意，是我无德。”

为什么该用童子相迎？开元寺临街面市，气场原来就大，如果山门再安两尊狮子，怕是会影响人家做生意，影响人家招财进宝。要为人家着想，山门体现了出家人的慈悲为怀、利乐有情，体现了佛教的利他精神。

福州开元寺外山门

福州开元寺内山门

要建山门当有匾额。本性禅师恭请名家撰写，再现萧梁古刹的文化风貌。

外山门上的横匾“萧梁古刹”和“春敷左海”，分别由时任中国书法家协会主席张海和福建省书法家协会主席陈奋武所书。“萧梁”是指南朝梁，因皇帝为萧氏，故名。“左海”是福州的别称，意指海居于东。这两幅匾额，一是开元寺的建寺时间，一是开元寺的地理方位，让人一进山门就有时间与空间的概念。

内山门上的横额“福州开元寺”与“莫向外求”，分别由中国佛教协会原会长赵朴初与中国书法家副主席刘炳森题写。“开元寺”原先的寺额，据说出自唐朝著名书法家欧阳询之手，笔力险劲，结体紧密，迄今尚存。但考虑到中国现有寺庙以“开元寺”为名者近20座，故加“福州”二字以区分。当然，已发热议的是“莫向外求”，这是开元寺匾额的一大特色。

中国寺庙山门大多数的背额所题的是“回头是岸”，充满警示世人的意味；而开元寺的题匾则是“莫向外求”，什么意思呢？众说纷纭。对此本性禅师撰文作了回应。

莫向外求，禅家风骨的句子也。为什么？佛性在自身、慈悲在自身、智慧在自身、超越解脱也靠自身。所谓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汝心头，是也。要得安心自在，要内求。我们禅坐，禅向何边呢？即使禅向浩瀚无边，也还是禅向自心的区区一隅而已。

本性禅师的解释源自佛门的一句古偈：“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就在汝心头；人人有个灵山塔，好向灵山塔下修。”开元寺全称灵芝山开元寺，简称灵山开元寺或芝山开元寺。在莫向外求中，我们会无求而得，得的更多。

法仗人弘，寺赖僧兴。一座寺院的中兴与否往往有赖于方丈或高僧的努力。从本性禅师重建山门的用心，足以让我们想见开元寺日后的兴盛。

文章节选自《心月孤圆》

作者：戎章榕 

福建省政协研究室原处长、福建省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