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 山 不 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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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日记】

        《挖 山 不 止》

                       张帆

它们在冰川挖山不止

昨晚命名昨晚

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在石桥的竹溪山房，吃香梨

吃夹江手工月饼

看李健的线上演唱会

石桥的笔墨

在山水间游走

瞬间画成，意犹未尽

又添小亭一，亭边

又添钓者一，又添小路一

石板小路，通往

云雾的深山

只差一个题款了，只差

一首小诗

石桥让我即兴

我喊李白挡驾： 闲来垂钓碧溪上

石桥说，不忙题

題了，可能画就坏了

它们在冰川挖山不止

早晨命名早晨，本来

也是十分美好的早晨

早晨起来看雨

满目苍翠欲滴

心想写首小诗

锁定美好记忆

关于李健的歌声，山鸣谷应

或者石桥的画品，满纸烟云……

然而耳畔响起轰鸣

它们，又在挖山

它们在春天挖山

春天忍了

它们在夏天挖山

夏天忍了

现在是秋天

它们在秋天挖山

秋天没忍住，下了

一天一夜的雨，还要

继续下，下到冬天

这弥漫内心的低泣

（山的坟起

如父性的低沉

而它们的欲望，挖掘了祖坟）

我也没忍住

我关上云雾的眼睛

它们在耳朵里挖

我关上耳朵的玻璃，它们

继续在砰砰作响的心壁

挖！

它们以国有公司的名义挖

它们以5年规划的名义挖

它们以金山银山对抗绿水青山的名义挖

它们在蓥华山风景区冰川居民点附近挖

它们在冰川湖上游

26万雍城居民的饮用水源挖……

大货车在晴天扬起灰尘

雨天溅起泥浆

抖落的灰尘和泥浆

是山的皮屑，对于山的白骨

最后的，一车一车的送行

我用分行的文字记述

但记述不构成控诉

写作不构成反抗

一首诗，比一朵闲云更轻

比一股山泉，更浅

云和泉水的眼睛，看见却无法阻止——

那些挖取页岩的隧道，正在

肠道一般，深入

黑夜一样幽深的，山体内部

       2022.9.3再记挖山恶行于冰川

赏心乐事一：观石桥作画，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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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心乐事二：听李健唱歌，山鸣谷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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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现实：我看青山多妩媚，青山正被挖页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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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中那个小白点，正是它们在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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