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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将士是故交

hello,大家好,我是翠花。很高兴你能来,也希望你别离开。也许我会忘记你,但请召唤我,请告诉我我们的故事,这样我就会回来,回到你的身边。今天是一篇很精彩的小说,快来看~


1

近来发生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

昭容在打扫木屋时发现了一套士兵的盔甲,还有一些只有男人才会穿的粗布衣裳。

只是这间屋子一直以来只有待嫁的她一人和六只狗住着,怎会有男人的东西?

更令昭容害怕的是,每当她把那破盔甲和粗布衣裳扔进篓筐合计着连同废料一起扔掉时,第二天那些东西又会原封不动地回到原处。

她突然想起了村子里流传的关于冤魂野鬼讨命的故事。那些因为错案被冤死,或者战死沙场的野鬼会趁着夜色和冽冽妖风去到人丁稀少,阴气旺盛的家中索命。

端的是那战死的恶鬼来她这里讨魂来了?

她鼓起胆子,盘算着把那带着戾气的盔甲和衣裳埋进山里头,再上几柱香,祈求那恶鬼饶了她性命。

2

昭容虽然一个人住在木屋里,但她似乎并不害怕,许是因为那六只精壮的狗让她相信即使是那恶鬼上门,她家狗子也能要去他半条性命。

她入梦度过香甜的夜。

不多时,绿叶伸展着腰肢,清晨的露珠在枝头凝结,晨光斜斜地从窗口洒进昭容的木屋里,晃的昭容睁了眼。用手遮了那耀武扬威的光,她一骨碌从床上弹起来,穿了麻衣,塞了昨日购好的供奉香。

那盔甲和衣物又被放回原位了。索性她也已经习惯了,又将那些物什放进她背后的筐里。她抬眼看向窗外准备观察一下天色,却见有一陌生的男子在她的院里的井口打了水,大口大口地喝着。

窃水的小贼?昭容惊愕。她悄悄放下篓筐,拿了门后的木棍,悄悄开门。

只是她蹑手蹑脚还没来得及靠近,那男子便转过身来。

昭容吓坏了,她慌慌张张地闭了眼,拿着棍子的手一阵挥舞,大喊:“你是什么人!”

男子没有说话。

半晌,昭容半睁开眼睛,看那男子。男子却是带着笑,那温和的笑容中夹杂着无奈,“我是你几日前救起的士兵,你忘了吗?”

我救的?昭容眼中闪过一丝丝困惑,联想到近来几日的异样……

她知道自己记性不好,却也不知道竟是差到了这般地步:菜苗明明已经播种完了,她会常常忘记而又早起去田里,衣服明明已经洗净了,她把它又泡进水里才想起自己已经洗过了,这回竟是连人都忘了,有些夸张。

也是这时昭容这才注意到,自己忠实狗子们此刻高兴地在男子周身打转摇尾巴。她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想到篓筐里的盔甲和衣物,最近的“冤鬼索命”竟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微微笑道:“许之源。”

“许什么源?”昭容又问,见男子的笑颜一瞬间僵了,她又讪讪的缩了缩头。

是挺耳熟。

3

昭容聪明地没有放松警惕。

即使种种迹象表明应该是自己救起的他没错,但农夫与蛇的故事昭容耳熟能详。她时常猜想没准自己是请了个歹人入室。

许之源几日下来却是哭笑不得。昭容不但让他在柴房打地铺睡,还在确认他入睡之后拿了道门锁给柴房门锁死,并美名其曰:怕他半夜被歹人非礼。阿源确实是生的一副翩翩君子人如玉的好皮囊,尽管历经战场带了点轻痕也丝毫不减风华,这一点昭容承认。

“夜壶都给你备好了,在我这儿你就安心睡!”她锁上柴房门前都会探头探脑地冲阿源如是说。之源也只能无奈笑笑摇摇头。昭容想,毕竟人在我屋檐下,他也不得不低头。

许之源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昭容的苦工。起初昭容只让他做些最基本的耕地农活,后来她似是发现了他是个可以让自己偷懒的诀窍:

“阿源!没水了,你去打些水!”

“阿源,柴火没了。”

“阿源……”

这有一天要是没有了小兵阿源,昭容可能还真的有些惋惜。

她突然想起,许之源住了也有些时日了。不知不觉他那胸前几乎痊愈的创口也在不断的忙碌中被忽略不计。

许之源勤勤恳恳地在院落里砍着柴火。她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干净利落的将那柴火树好,一刀便是整齐均匀的两块,不愧是充过军的人,昭容想。

她不免看的有些呆,等回过神来,她问:“阿源,你什么时候回你家?”

晚风轻轻拂过昭容用青色绸缎绑成的马尾,赋予它以相同韵律。

许之源正准备落刀的手却是一顿,“怎么,想赶我走了吗?”。

咔的一声,柴火裂成两半,它并不均匀,只是一块很小的柴火脱离了出来,他鲜少有这样的失误。

昭容忙摆摆手,实诚道:“不是,你在这我还少干活,轻松了许多呢。”

她悄悄观察他的神情。

而他仍旧只是浅浅一笑。这个笑容像是刻在了昭容的脑海里,仿佛她已经看了无数遍,却好似烙出的疤痕,抹不去,还带着点生疼。昭容奇了怪了,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他又拎起了一块柴火,淡淡道:“我从前的家,自我出征时便没有了羁绊,你若是不嫌弃,我可多待些时日。”

昭容仰了仰头便转身走了,她定然不会承认她此时的雀跃。许之言转头看着那摇头晃脑的背影,嘴角扬起弧度似是疼爱,又似是苦涩。

4

月色清冷,向窗外看去,平日温和稳重的兵就在树木绰绰影子下,他什么也不做,只是看看月光,再低头看看袖里的只有女子才会用的红木梳子,轻轻磨砂着。纵使昭容再大咧,也能看出许之源不时看着她的面容出神的瞳光。

其实许之源选择留下来的原因,昭容一直都知道。

他似乎有个朝思暮想的女子,大概,长的神似自己。昭容暗暗想,或许是因为什么原因离世了吧。想到这点,她又挺心疼他的。

院落中紫罗兰轻吐着蕊蓄势绽放,在渐浓的夜色中闪着一粒光芒。

她灭了烛火,挪身睡下,反正,也该与她无关,不是吗?

5

村里来了个外地的小伙。

他穿着精神,戴了个牛皮遮阳帽,初来乍到,便四处向人打听如何在村里定居。

可巧不巧,这天他拦住了忙完农活独自回去的昭容。“姑娘,打扰一下,如果要在你们这里定居当如何做?”

昭容歪头看他:“你建个屋子便是了。”

说着昭容便要走,她饿了,此时阿源应该已经把饭做好。

阿源的厨艺竟也非常精湛,能让一切寡淡无味的食材都被赋予仙术,每一道菜肴都入口即化,鲜嫩可口。想到这里,昭容吸了吸哈喇子。

“姑娘!”小伙见她要走,忙拦下,他努力瞪大了的眼睛传递无辜:“姑娘!我已经寻了多家人了,真的无人肯收留我,你能不能行行好,收容我待到我的屋子建好!”,说着双手合十,“拜托了!”

……

餐桌上的三人有些尴尬,许之源专注低头吃饭,剩下两人看看他,再面面相觑。从进门时阿源问昭容此人是谁之后,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昭容咳了咳,打破这平静湖水般的死寂——“应武今晚就和你在柴房将就一晚,行不行?”

她讪讪地问闷头吃饭的阿源。他却是头也没抬:“这是你家,你说了算。”

三人将那饭菜吃毕,应武一天奔波,早早地便去柴房歇下。昭容感受到平日和煦的如同一道春风的阿源此刻态度的生冷。“今天我洗碗吧”,她乖巧地接过许之源手中的碗筷。

这依旧化解不了凝结的空气。

“你怎么想的,带一个陌生男子回家。”许之源冷冷道。

她拿了那碗筷傻站了会,急忙解释道:“他说他建好屋子就走的。”

“不管什么原因,你能不能对自己的安危上点心?”他的语气平平,却隐隐约约带了点恨铁不成钢的气愤。

“我……”,这一急,弄的昭容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他接过他手里的碗筷,捏了她的手腕上提,逼迫她看着他。

昭容吓坏了,她从没有见过阿源如此凶狠的样子。她想她一点也不怕,只是有一些委屈,竟惹得眼泪争先恐后的从眶里夺出。

院里的紫罗兰绽意更甚,好似携了一点清香沁满了昭容的小屋。

阿源也愣了,他松了她的手。昭容恨恨哽咽道:“你不也是我带回家的陌生男子吗。”

许之源默默低了头,稀碎的发丝遮住了眸光,他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昭容看着他的背影,隐约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又觉得自己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

6

昭容健忘的毛病似乎吓坏了村里人:她有回时着急早出,便独自去了民家吃饭。可明明刚吃完了店家上的菜,她却是忘了,误以为店家没有上菜,便一直吃,一直问,吃到最后吐得翻江倒海。

村里有人争先反应常常被昭容问了一遍又一遍地问名字,于是昭容是个疯子的传言就此漫开……

虽然有些无措,不过这对昭容来说并不重要,她此刻只想缓和阿源和应武的关系。

按昭容的想法,两人相处久了也就逐渐磨合了。

可阿源和应武的关系非但没有没有缓和,却有更加恶劣的趋势。

阿源在昭容的木屋里沏了一杯茶。身为农家,昭容欣赏不来,她也不懂为何一个小兵会喝茶。但她喜欢坐在床沿看阿源喝茶时拿了茶盖盖着杯沿,发出瓷器清脆的碰撞声。阿源轻呡了一口,茶气氤氲,他对她说:“让他走,你信我好不好。”

那茶雾弥漫了整个房间,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她似是突然魔怔了,缓缓起身去到了他的身后,手抚上了他的肩,连同那脑袋也晃晃悠悠地磕了上去,吐气道:“怎么,你爱慕于我?”

阿源顿了顿,扒了昭容的手,躲开了,他又呡了一口茶。

她胸口突然一阵钝痛。

“既然不是,我怎样又与你有何干系。”

也是,护她也不过因为她像他的心上人罢了。

只是山野孤寂,她也孤寂,在不觉间已然动心。

她越发魔怔,几乎是脱口而出:“反正我对你而言,一直都只是一个影子对吗?你对我的好都是假的对不对,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惺惺作态。”

他始终背对着她。她看见他肩膀迅速萎靡了下去。

“不早了,歇息吧。”他合上房门,带着那点斜影轻悄离开。

窗外的紫罗兰不知何时已然绽放,在夜里璀璀发光,散发沁人的幽香。

7

昭容慌了,村里人说那应武是个盗贼,常年四处游走,去到一家便盗一家。

可她慌不是因为家里丢了东西,而是——阿源不见了。

“哥哥不愧是当过兵的,轻轻松松就制服了那个坏人”,男孩对着空气一阵摩拳擦掌。

“只是……”

“只是什么。”昭容蹲下紧握着男孩的肩膀。

“只是哥哥的胳膊被划开了好大一道口子,血直直流呢。”男孩说着一阵哆嗦。

她突然有些失聪,不知是什么声音在脑里喧嚣,那声音嗡嗡叫个不停,又在霎时归于寂静。

“阿毛!快过来!”那孩子的母亲在不远处唤道。

“来啦!”

男孩飞也似的奔向母亲的身旁,“怎么遇上她了……”,那母亲男孩窃语道:“别和她来往了,她是个疯子……”

疯子……大概是吧。她像是被抽光了最后一丝力气。

那个会在厨房叫她擦手吃饭的他,那个在田间小路扛着所有重物让她径直走的他,那个会在她睡前压掖她翘起被角的他……

她在悄无声息中习惯了他的存在,不想也在悄无声息中失了他。

8

夜深了,她呆呆地看着院中的紫罗兰,那是阿源种下的,他说,紫罗兰代表永恒而禁锢的爱。

她痴痴地在院子里等,她等那个心上人能踩着月色回来。

只是山里寂寥。

忽的传来一声犬吠打破了夜里的孤寂,只是这犬吠没完没了,惹得所有的狗子们争先恐后的叫嚣着。

别叫了,别叫了,聒噪的声音刺破了昭容唯一的平静。她喃喃道:“我要等他,对,等他”。突然,思绪拧成一团乱麻,这麻拧的她生疼,昭容越解,她的头就痛地越清晰,有念珠摔在地上碎了一地,弹起滚落,凌乱不堪。

等?等?等谁?为什么又要等?你究竟何时才会回来?

……

“容儿,我说过我会娶你,你信我好吗?”

“容儿,你放心,我已经想好了对策,你愿意跟我走吗?”

“容儿,你自今夜便是我的娘子了。”

“容儿,别哭,我很快便会回来。”

一阵猛烈的刺痛。

“你是许之源的妻吗?”

“节哀吧。”

“姑娘!你怎么了,姑娘!”

……

过往如同走马观花般掠过,她起身飞也似的奔出了家门,任连串的泪珠撒了一地,在月光下反射出洁白的光。

9

他是许家公子,而她只是一介草民。农忙时他的一次下视使两人相遇。身份差距悬殊,他却是抛了父亲贪污的乌纱帽,选择带着李昭容远走他乡。

只是没有了权贵与身份,他们的感情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

他须得参军,否则他的妻便会被携走。

战场的残酷不分敌我。在一次箭雨中,他险些丧命。所有人都以为那只军队已全军覆没。只是许之源福大命大,他在意识模糊之际想到了他的妻,一狠拔了他胸口的箭鞘,托着残喘的身子反回,又何其幸运地得一商人搭救。他婉拒了商人弥留之意,满心欢喜归家,却看到了全然忘了他的妻。

可怜的昭容早在通知节哀的那一刻便失了魂。只是她不会轻生。日复一日的苦痛之下,她保护了自己,选择将一切尘封在记忆的狭小箱子里……

而此刻,她拭开眼角的泪,停下了奔走的步伐。

他果然在这里。

野花田中,少年清冷卓绝又黯然的身姿背对着她。这是他们分隔前最爱一起呆的地方。

“源君!”她冲他喊道。

他瞳孔微缩,木讷地转过头,月色下人儿缱绻温柔。而他全然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她笑着奔向他,投了一个满怀。

再像从前一样,抬头看他温柔眸色中那个小小的自己。

10

她抱着他,久久不能入睡。

“我会再忘记你吗?”她抬头看着月色下阿源朦胧的眼。

他轻轻抱住她低语:“睡吧,不会的。”

……

昭容觉得近来有些奇怪。

她的屋子里出现了一堆男人的东西。可是她的屋子只有她自己和六只狗,怎会有男人?

她打包好了那些物什,却见有一陌生男子在她院落里逗狗。

她紧张惊愕下拿了木棍,悄悄靠近。

那人突然回头,吓得她拿着木棍一阵乱舞。

还没等到她问,他便浅浅地说:“我是你救下的兵。”

紫罗兰的香味缓缓漫入鼻腔,她眼瞳中的他在立于熏紫的花丛中,满眼的春风和煦。

只是他们都被困在这个怪圈中不断循环,无法逃离。

爱你是禁锢,但爱你亦是永恒。




写在最后
“人生若只如初见”,既然你每一次都忘记我,那我们重新认识好了,这样每次都是“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这篇文章的作者叫“小丑鱼”,我问她确定叫这个笔名吗,她说她是一个小丑,还姓余。翠花悄摸摸的打开了朋友圈,万分确定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姐姐,而且文笔还很赞~大家喜欢的话多多支持哦~

评论区催稿,期待小姐姐的下一篇~




这是翠花第1095次和你说晚安

给我“在看”,你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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