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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疫情下的生活
 


在一起(2020年抗疫公益歌曲) 张国锋

我的初中同校不同班的同学王静,在花甲之年开了一个公众号叫“鼓楼静语”。起这么个名,一是因为我们这些同学当年都住在鼓楼附近,她家离鼓楼更是步行不到5分钟;二是因为她名字叫静。当然,这个公号发的不仅是王同学自己的文章。凡是北京人或者在北京的生活,都是“鼓楼静语”的话题。虽然开号时间不长,且通常一周只发一篇文章,确也有了规模不小的读者群。 

2020年3月的某日,王同学跟我说,疫情快结束时让我做个回忆,放在“鼓楼静语”的公号上。于是,我就开始把疫情以来的生活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电影。 


去年12月,我讲起了当年的非典

 2019年12月21日,我在京城参加了一个会议。大会发言时,我用近一半的时间谈的都是与2003年非典有关的话题。尽管这与会议的主题和我自己的经历确有一定的关系——这个会议涉及医疗评价、我本人参加了抗非典疫情统计工作,但没有想到的是,此后没过几天,现实生活中就出现了似曾相识的情景。一开始,我还想,不会吧?至少不会像非典那般惨烈吧?谁知这场新冠肺炎疫情从确诊、死亡人数,到其传染性及对民众生活的影响,都大大超过了17年前的那场灾难。

取消了电影和外出就餐 

2020年1月21日,是我疫前最后一次参加群体性活动,是到东四12条12号参加一部电视剧的拍摄。那一天,北京出现了5例确诊病例。但因为拍摄需要,大家都没有戴口罩。拍摄间隙看朋友圈,有人说在车上做了统计,戴口罩的人不到十分之一。我还留言说,我是那十分之九。 

但那天以后,就感觉到疫情严重了,因为钟南山老先生告诉大家“人传人”、“十多名医护人员感染”。后来,武汉封城了。微信平台上也不断看到有关疫情的各种信息,媒体也如非典时期那样,每天播报确诊、疑似等主要数据了。 

原来的春节计划,一个是玩儿,一个是吃。以往的长假,哪儿哪儿都是人。所以,所谓玩儿,就是看一场电影。我在猫眼电影上订了两张《夺冠》的影票,准备大年初一就去看。一向不去电影院、进去就能睡着的老伴儿也曾欣然同意,因为那片中或许还能找到她老人家的光辉形象呢。有一场戏,她就站在黄渤的身后。但是,当我还在劝说她戴口罩进场问题不大的时候,传来了所有影院停映退票的消息。

至于吃呢,当然是下馆子了。我团好了一家宾馆餐厅的自助餐,家里还有两张满一百减二十的重阳大酒楼抵用券。老伴儿还曾专门给店家打了电话,得知春节期间抵用券可用。而随着疫情的快速发展和防疫措施的迅速升级,团购券退了,抵用券废了,哪儿也不去了。

赶紧问候疫情高发区的熟人   

1月25日,大年初一,发了两条微信一条短信,两条到武汉、一条到宜昌。除了拜年,还有问候。武汉的同仁说,“目前很好”。整个疫情期间,他如平时一样,每天都发出许多条微信,有自己写的,也有转发他人的。武汉的导师说,“我们都还好”。我知道这是指我认识的那个学院的老师们,而且是在当时。他们整个学校,疫情期间有四位知名教授不幸离世,令人痛心。而身在宜昌的没见过面的同行说,“目前宜昌一例。今早六点宜昌交通管制,我们尽量减少外出,都在各自家中过年,也不串门了,减少感染几率”。说不出门,但此后不久,她也参加了社区街道的防控工作。 

从百万庄步行到亚运村

从第一天起,就开始了宅家的日子。有时连着几天都不下楼。但是,母亲的老房子我是不能离开太久的。父母是分别于2005年和2017年离开我的。母亲走了快三年了,家里至今仍摆着她老人家最后翻过的台历,她出门时常背的小包也还挂在那个固定的挂钩上。我常常回到这里,似乎母亲并没有离我而去,而只是暂时离开了我的视野。 

母亲在世时,精心浇灌阳台上的爬山虎。看到它们枝繁叶茂,她总是感叹草木有情。于是,我每隔几天,就要来给它们浇水,努力不让它们枯萎。即使离开北京,我也尽量不超过10天的时间。 

1月30日那天,我决定去老妈的房子看看。打扫打扫尘土,浇浇花。老伴儿说,别坐公交车了,骑我的自行车去吧,减少交叉传染。我一口答应,说你放心,我绝不坐公交车。

但是,戴口罩再戴眼镜,哈气不时把整个镜片罩上一层白雾。骑车就更难受,也更危险。加上我这装了支架的心脏也不争气,从百万庄骑到车公庄地铁站,就实在骑不动了。于是,下车,锁车,开步走。沿着平安大街向东,走过清真满恒记,看到一些居民还在排队,等着买干粮和熟食。到新街口左拐向北,在一个胡同口看到几位街道大妈正在贴传单。我拿起手机想拍下非常时期的特殊景象,一个老爷们儿闪进了镜头。 “发烧了,38度,去医院。”老爷们对大妈们说。 “快去吧”!大妈们边干活边说。

第二天,我看发布的确诊病例没有这个地方。这老弟大概只是普通感冒。而老汉我当时继续北行,到积水潭路口右转,沿二环路向东,从鼓楼大街路口左拐向北,一直走到北四环路。再沿着北四环路向东,经安慧桥向北,终于到达了既定位置。全程十几公里,历时三个多小时。当我准备走进一家超市的时候,两条腿竟然止不住地哆嗦了半天。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我又花费了同样的时间,以同样的方式回到了自己在百万庄的小家。 

其实,当时公交车上的人员密度比超市低多了。我坚信当时坐公交车,可以互不传染。但坚持步行一个来回,只是因为对老伴儿做了承诺。做人要守信,无论对任何人。

网购了一些特殊物品 

自春节以来,进商场主要就是在超市购买日常生活必需品了。当然也没少在网上下单。只是网购的口罩、酒精都是下单后日旷持久,有的甚至一个多月之后才能到货。但如果在美团、饿了么下单,买一些食品、百货,还是一个小时之内就可以到达的。有一次我下单京东自营的洗衣袋,上午十点下单,下午四点就到了。真不赖! 

而早在此次疫情爆发前很久,我就把点外卖作为一种生活方式了。有同龄人说外卖如何如何,但街道指定个餐馆做老年餐,大家还纷纷前往,说明看中的还是价格和卫生。而下馆子聚餐,也是很多人的经常性项目,说明看中的是口味。外卖如果把几乎所有的餐饮放在网上、把下单的送到家里,且如果品种多、口味好、卫生能保证、价格也便宜,何乐而不为呢?按照这样的标准,老汉我平时常点永和、庆丰、和合谷、田老师、南城香这些相对物美价廉的品牌餐饮。专业化、规模化,确实可以节省做饭的时间成本,并创造较高的性价比。 

所以,疫情期间,我还时不时地点几次外卖。只是小区禁入之后,订外卖和快递都必须自己跑到小区门口去取了。而亚运村那个小区,是一个从一区到四区、每个区几十座楼房的特大小区。区内有多家商超和餐馆,也留了几个外卖小哥在小区内活动。但订餐后联系,告知必须送到小区大门口。于是,我再订餐时,如果是小区内或附近餐馆的,我就告诉小哥,你不用来了,我自己到店里去取。

早在正月里的一天,老汉我突然意识到我这稀疏的头发还是三个月前理得的呢。要是发廊、发屋始终不开门怎么办呢?买把电动推子吧!上京东一看,这个还真的有。于是,下单,等候,很快就到货了。手里有了家伙,反倒不着急了,让头发再长一点吧!直到原计划停暖前的最后一天,看到街上的东方名剪已经开了,于是花平时理三次发的价钱理了一个体验价的头。而那把电动推子我竟然连纸盒都还没有打开。 

有一天,老伴儿在微信群里看到有人说买压缩饼干以备不时之需,便大受启发说“咱也买点儿”。其实,我对大北京的物质供应是绝对有信心的。但小时候就知道有压缩饼干这种东东,一直也没有亲身体味一下滋味,感觉好奇和好玩儿,于是也下单订了一盒。货到后,一看,军绿铁壳,真酷。本想尝尝鲜,但我俩一看保质期三年,觉得还是留着今后拍片带在身上,一时吃不上饭时再应急吧! 

老伴儿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打乒乓球。疫情来了,球不能打了。有球友发来宅家玩儿的训练器照片,于是,老伴儿下旨,让我在网上找找。上了淘宝,这个真的有。于是,又是下单、等候、收货。货虽然不咋地,但老伴儿还是在巴掌大的家里比划起来了。 

对疫情有感而发,就码字儿投稿 

老汉我这一生,业余爱好之一就是爬格子。从没有想在哪个领域整出啥名堂,只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笔随心走,随心所欲;想哪说哪,想啥说啥。有感而发,便溢于文字、泄于笔端。专业论文、时评、随笔、杂文、影评、散文等等,形式各异,内容庞杂。所以,俺自嘲说是写统计论文的人里面还写经济评论的,写经济评论的人里面还写电影评论的,写电影评论的人里面还写时事评论的,写时事评论的人里面还写统计论文的。去年一年达到最高点也是拐点,共有153篇文章见诸纸媒。写四篇,至少有三篇能见报。 

疫情开始,恰逢春节,本来有时间码字儿了。但那时本来就不断减少的纸媒有的歇了,有的大幅减少了版面,能发读者文章的版面更是少之又少。整个京城的报纸,一天登不了一个巴掌的读者来稿,所有常有感而发又爱通过码字儿表达的人,都盯着这巴掌大的地儿呢!老汉我本想所幸就歇了,但看着疫情的发展变化,急呀!有感而发,就写,就投,但写了也白写,投了也没人登。

虽然北京等地年前就取消了各种庙会活动,但大年初一晚上,央视新闻中还出现了很多地方聚集性欢度春节的镜头,于是我就呼吁“各地都应立即停止大型节庆活动”。虽然稿子没人登,但大型活动很快就停了,当然这与我写稿无关。 

看到电视剧《大江大河2》停拍了,立刻呼吁“《大江大河2》等停拍了,其他剧组呢?”当然,稿子还是没人理。不过,很快有“禁拍令”了,尽管这也与我写稿无关。但这多少还是说明老汉我不仅是对的,而且对的还略早一点儿。

 后来,我们系统的《中国信息报》复工了,那上面有我一个专栏。我的一篇《做好疫情统计分析之我见》,终于作为疫情期间我的第一篇建议性文章在2月5日发出。后来,看到听到基层负担过重、报表过多的报道,想起我当年抗非典时“一群挎盒子炮的指挥一个拿三八大盖儿的”的情况,我又在2月11日刊发了《战疫中要减轻基层负担》。

早在刚刚听到春节长假延长三天的时候,我就撰文投书还在每天出报的媒体,强调对这种没有疫苗和特效药的新型、恶性传染病,最有效的控制就是隔离。钟老先生说14天,得就得了,不得就不得了。如果所有人原地不动、每人住单间14天,得病的治疗,没病的可以解禁。但是这做不到,因为社会还要维持基本的运转,还有潜在的病毒携带者,所以就要尽可能减少、延缓流动,把假期尽可能延长。虽然影响经济,但疫情迟迟控制不住,对经济的影响更大。我的这些想法写成文章不断投稿,但依然是石沉大海。我只好在一些公号的文章后面留言。但公号的特点是可以选择留言,所以这些留言留了白留,大都没有被发出来。 

后来,《北京青年报》的评论版恢复了。而这时京城有些单位已经复工了,只是有的企业员工是在家办公。市里做出了来京隔离14天的规定,我感觉如果能严格执行好这一规定,也有利于做到防疫复工两不误。于是,就写了一篇《把“观察14天”的硬核规定落到实处》,于2月18日署名特约评论员,作为今日社评在该报刊发。3月中旬,我在小区街心公园看到一些老人扎堆聊天,摘下口罩吐痰,又赶紧写了一篇《街心公园要防止人员扎堆》,再次在这个报上发了。

在春节过后,《经济日报》的评论版也恢复了。编辑老师两次就不同地区调整房地产调控政策问题向我约稿。第一次,是有的地区放松调控。我一看不好。疫情确实影响房地产销售,但如果放松调控,必然为炒房洞开方便之门,房价也会因此再次上涨,所以赶紧呼吁《“房住不炒”不应因疫情而变化》。而第二次,则是海南省加码调控,以防止社会上产生房价要涨的预期,我又以《楼市稳预期有利稳市场稳民生》为题,对坚持调控大方向表示支持。

一位黄姓女士由武汉到北京,各界普遍关注的是她如何离汉和进京。而老汉我确觉得更重要的问题是可能发生了漏统。最后证明湖北方面将其作为密接者而未予确诊,但北京认为“外地发病,非本市病例”,也没有纳入发布的数据中。如果各地仅根据当事人口述,即认定“非本市病例”,而不做统计的话,那真不知道会有多少病例漏统。所以我在向多家社会媒体投书无果的情况下,最终还是在我们的《中国信息报》 上发了《确保确诊病人“应统尽统”》一文。后来我又想到,如黄女士一案,即使武汉一开始作为确诊统计了,如果北京不统,也会出现有头无尾的情况,所以又追发了一篇题为《不仅应统尽统 还要有头有尾》的文章,强调要让数字经得起时间和历史的检验。

新冠疫情是一场空前的灾难。而有一个成语叫“空前绝后”。真心希望这样的灾难永远不会再来了。

2020年3月26日

文中插图: 潘璠

:补记:

4月30日起,北京新冠肺炎疫情应急响应由一级调至二级,京城抗疫进入一个新的阶段。五一之际《鼓楼静语》推发本文,既记录一下疫情中的个人生活,也同时向此次疫战中的医护人员和各行各业的劳动者致敬,感恩有你有我。


鼓楼脚下生命的欢歌



公众号内容简介
北京人的生活回忆,校园生活回忆,现代人的生活状态,同学情,朋友情,邻里情、家人亲情,各类生活趣事。长年征集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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