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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3.杏雨巴中(3.1.-2.)

1.南龛

南龛是巴中石窟中规模最大的,密密麻麻凿满了一面崖,看到最后才猜测很可能是唐肃宗时被贬此地的“严武“开始在此壁摩崖石刻,不知道此前是否已经有当地人开龛造像了。但严武的奏表石刻时间非常靠前,总之严武借石刻上表,给皇帝陛下祈福,估计是刷存在感、希望感天动地奉诏回长安继续高官厚禄的意思吧?不知道“幸蜀”的“明皇”就离此不远他怎么不去巴结。杜甫也来这里跟他诗歌唱和过,景区里还有个“杜甫洗墨池”。


严武开了头,有唐一代持续跟进,终于蔚为大观!只是围了铁栏杆,不能逐一逼近细拍细看,像杜甫的题记也找不到,只好一览无余地看看正面,拉近镜头看看个别名气大的龛,终究没法看个饱,整体固然震撼,究竟不知就里。文保嘛,也只能这样了。看看原定看3个小时的一半儿时间都没用完,那就去西龛吧,结果一导航完美错过了来路时山下的川陕红军纪念馆。哈哈!正好没缘。严武开了头,有唐一代持续跟进,终于蔚为大观!只是围了铁栏杆,不能逐一逼近细拍细看,像杜甫的题记也找不到,只好一览无余地看看正面,拉近镜头看看个别名气大的龛,终究没法看个饱,整体固然震撼,究竟不知就里。文保嘛,也只能这样了。看看原定看3个小时的一半儿时间都没用完,那就去西龛吧,结果一导航完美错过了来路时山下的川陕红军纪念馆。哈哈!正好没缘。

2.西龛(龙日寺)

西龛跟南龛果然形制接近,千佛岩更多北宋风格,网上的信息没错:整个巴中(包括广元在内的川北)石窟上承盛唐,下启两宋,就像地理上位于长安/天水/洛阳~安岳/大足/乐山/仁寿的中间一样,无论窗楣的精致生活、观音的人间美好,还是佛教教理上的华严宗、净土变,都指向中国石窟最后也最多彩的辉煌。

阿尼陀佛!

3.西龛(佛爷湾)

最美的还数佛爷湾,不仅在西龛最美,而且诸佛并坐、三面菩萨等特殊之处南龛也未必有,更妙的是这里绝佳的风水:山湾环抱、负阴向阳、绿油油的菜地让人垂涎三尺(临走终于忍不住买了一大捆),难怪明主一再说这里很美,真要错过了简直是犯罪

据说21窟的龛楣上还有大业年号的题记,没有细看;真如此,那可能是最早的一龛巴中石窟了。总体看,巴中石窟的盛期在中唐到晚唐,巴中做为皇族的流放地(最有名的是章怀太子李贤),四川又是皇室的避乱地(大规模的就有唐玄宗和唐僖宗两次),自然带来了长安和洛阳的礼佛风尚,而蜀人好安逸、爱诙谐的天性也让巴中石窟自带生活情趣,让高不可攀的神佛更多左顾右盼、更多嫣然一笑,甚至偶尔挠头自嘲,启发着两宋的石窟更加人间值得。

另:去佛爷湾的路上,跟一位老者问路,老爷子详细地告知了文管员的姓名,见我们喜欢路边他一直对坐着的杏花,便更详细地告诉我们,说那几颗杏树,是他年轻时候在成都金堂县贩牛时候引种回来的,人家不肯,他就说那就不再买他们家的牛了,终于成交,我们也正是惊艳于这几颗杏树与众不同的花型,在这几天满山遍谷的杏花中一眼就抓住了我们的眼球,听我们不住夸奖,老爷子说,这几颗杏树,成熟时三个就有一斤,前几年被文管局长看中,硬是用什么项目的名义挖走了5颗树,“共产党让他这样抢人的吗?”老爷子愤愤不平,显然已经跟人说了很多遍了,“他这样干,他的局长也当不长!”这几颗杏树,分明记录着老人的青春岁月,那是老人一生的高光时刻,又是那一代人对家乡最深挚的爱和依恋,却被这个巧立名目的局长假公济私生生夺走,老人家能想的最恶毒的诅咒也不过就是让他的官当不长,那一代人多善良啊!

4.恩阳古镇

一般地,流放地都离首都尽量得远,让君王下决心跟这个人从此一别两宽,同时用宁古塔的严寒把人冻死,或者借海南的瘴疠之气把人热死、熏死;但还有另一类流放地,就是跟首都山高水长的深山老林,被流放者既不舒服、也不能成气候,万一有用了方便召回、或万一下决心了也方便斩草除根,巴中就这么着成了长安的冷宫:李贤们从子午道而米仓道,虽说千山万水,在那个时代总还不是永州-柳州那样的永远不见,而恩阳,就是出(入)米仓道的第一个水陆码头,这里是四川水运的尽头,又是秦巴大山栈道的开始,昔日的物资集散中心,到了鄂豫皖西狩,就成了红军打谷草的绝佳地,33-35年,主要在南(江)通(江)巴(中)的川陕苏区在这里设立“经理处”,今天,自然成了小学生们搬演课文的好地方。古镇里还出过一个参加过莫斯科郊外中共六大的胡大才,介绍说后来不知下落,其实,问问盛中亮也许知道,到底是同学嘛!

5.西龛(流杯池)

昨天没找到西龛的流杯池,晚上研究明主的定位,今天再来,终于在比半山腰略低的岔路里发现了。

比较明显的还剩两龛,风化得很厉害,但仍然掩不住漂亮的龛楣、流线的竹帘、飘逸的衣裙、雄健的力士,岁月让他们更加优雅而已。

6.水宁寺石窟

本以为水宁寺镇一定是借了水宁寺石窟的名气,两个肯定不在一起,这样的自以为是加上高德奇怪的导航,这处本来不算太难找的竟然让我们开进山区往返浪费了一个小时,但也许是这样的诚心吧,文管员终于破例给我们开了门。

实在是不虚此行,跟静谧的佛爷湾恰如双璧,是巴中石窟之行最意外的两个收获,因为到的人少,网上的介绍也少,带给我们没有攻略、没做功课的连连惊喜!

据说这里是唐代的原彩,即使不考虑这个,光是佛、菩萨、天王、供养人,甚至小狮子丰富多姿的形态,以及如此难得的保护现状,就足以成为国保巴中谁也不能假装没看见的一部分,而且,一龛之内特别密集的群像,也似乎是唐代佛教流派纷呈在民间艺人手上的一种反映,这一点,水宁寺在整个巴中石窟中都显得特别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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