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之乱》之十三：惠帝司马衷复位

上集说到齐王司马炯、成都王司马颖、常山王司马乂举兵讨伐司马伦，天下响应。司马伦侄子新野公司马歆（xin），得到檄书，不知跟随谁。所宠亲信王绥说：“赵王是至亲而且强大，齐王疏远而且弱小，公宜随从赵王。”参军孙洵（xun）大声对众人说：“赵王凶残叛逆，天下应当共诛之，哪有亲疏强弱之分！”司马歆就依从司马炯。

前安西参军夏侯爽在始平（今陕西兴平市东南），聚合数千人响应司马炯，派使者邀约河间王司马颙（yong）。司马颙派振武将军张方讨伐夏侯爽，擒获斩杀了夏侯爽和同党；又派张方带兵帮助司马伦。张方到了华阴，司马颙听说二王兵力强盛，忙召回张方，重新依附二王。

司马伦、孙秀听说三王起兵，十分恐惧，忙派上将军孙辅、折冲将军李严帅兵七千，征虏将军张弘、左将军蔡璜、前将军闾和帅兵九千，镇军将军司马雅、扬威将军莫原帅兵八千，分三路抗拒司马炯；派孙秀儿子孙会督领将军士猗（yi）、许超帅禁军三万抗拒司马颖；召东平王司马林为卫将军都督诸军；又派京兆王司马馥、广平王司马虔帅兵八千作为三军继援。司马伦、孙秀日夜祈祷、厌胜，祈求上天保祐；派巫师挑选出战的吉日；又使人在嵩山身着羽衣，诈称仙人王乔，写信陈述司马伦帝祚长久。想用这些迷惑众人。

张泓等进兵占据阳翟（今河南禹州），与齐王司马炯交战，屡次打败司马炯。司马炯退兵颖阳。夏，四月，张泓乘胜追逼，司马炯迎战，两军相持不下。孙辅、徐建军中夜里发生骚乱，径自跑回洛阳自首说：“齐王军势盛大，不可阻挡，张泓等都己经战死了！”司马伦大惊，封锁消息，召儿子司马虔回来。恰好张泓打败司马炯的战报送到，司马伦又派他回去。张泓帅军渡过颖水攻司马炯大营。司马炯派兵攻击他的别将孙髦（mao）、司马谭等，打败了他们。张泓等退兵。孙秀诈称已经攻破了司马炯大营，活捉司马炯，令百官庆贺。

成都王司马颖前锋至黄桥（今河南淇县西），被孙会、士猗、许超打败，死伤一万多人，全军震惊。司马颖想退保朝歌（今河南淇县），卢志、王彦说：“我军失利，敌人刚得胜，必定有轻视我之心。我若退缩，士气沮丧，就不能再用。况且胜负是兵家常事，不如挑选精兵，星夜兼行，出敌不意，此用兵之奇计也。”司马颖听从了。司马伦重赏黄桥的战功，让孙会、士猗、许超都持节，有专断的权力。于是三人各不相让，军令不一；而且恃胜轻敌，不设防备。司马颖帅诸军攻击，大战于渚（zhu）水。孙会等大败，抛弃军队向南逃走。司马颖乘胜长驱，渡过黄河。

自从司马炯起兵，百官将士都想杀司马伦，孙秀。孙秀恐惧，不敢出中书省。孙会、许超、士猗等逃回来，与孙秀谋划，有的想挟持司马伦南逃荆州就孙旂、孟观，有的想乘船东逃入海，不能决断。四月初七，左卫将军王舆与尚书广陵公司马澹帅营兵七百多人入宫，三部司马为内应，攻打中书省，斩孙秀、许超、士猗，又杀了孙奇、孙弼及前将军谢惔（dan）等。司马澹（dan）是司马懿第四子司马伷的儿子，司马伦的侄儿。

王舆屯兵云龙门，召八部门高官进入殿中，让司马伦写诏书说：“我被孙秀迷误，激怒了三王，现在已经杀了孙秀。要迎太上皇恢复皇位，我归农田养老。”传诏用驺（zou）虞幡敕令将士罢兵；黄门太监送司马伦及太子司马荂回汶阳里宅第；又派甲士数千人到金墉城迎回惠帝。百姓都高呼万岁。惠帝从端门进宫，登殿，群臣叩拜谢罪。诏送司马伦、司马荂入金墉城。

初九日，大赦天下，改年号永宁，大宴五日，分派使者慰劳三王。

十三日派尚书袁敞持节赐死司马伦。司马伦只当了三个月的皇帝，他的四个儿子荂、馥、虔、诩都被杀死，他任用的官员全部罢免。这一天，成都王司马颖到京。

十五日、河间王司马颙（yong）到京。司马颖派赵骧（xiang）、石超带兵到阳翟帮助齐王司马炯讨伐张泓，张泓等投降。从兴兵以来六十多天，战死近十万人。斩张衡、闾和、孙髦于东市，蔡璜自杀。

五月，诛义阳王司马威，荆州官员斩杀孙旂、孟观，传首级到洛阳，夷孙旂、孟观三族。

六月初二日，齐王司马炯帅兵入洛阳，整顿军队于通章署，甲士数十万，威震京师。复封宾徒王司马晏为吴王。

六月二十日，惠帝下诏：任命齐王司马炯为大司马，加九锡，如司马懿辅魏时一样；成都王司马颖为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假黄钺，加九锡，录尚书事，入朝不趋（小步走），佩剑穿靴上殿；河间王司马颙为侍中、太尉，加三锡；常山王司马乂为振军大将军，统领左军；广陵公司马澹进爵为王，领尚书，加侍中；进爵新野公司马歆为王，都督荆州诸军事，加镇南大将军。齐、成都、河间三府各置掾属四十人。武将森严，列于朝堂，文官只是挂名而已。梁王司马彤仍任太宰，兼司徒。有识者都知道兵祸还没有结束。

司马家族诸王争斗得你死我活，一个政权却在千里之外的巴蜀悄悄兴起。请看下集《赵索乘乱据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