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之乱》之十九：长沙王窝里反叛

先前齐王举兵时，前安西参军夏侯爽邀约河间王司马颙（yong）响应。长史李含说服河间王司马颙（yong），派振武将军张力带兵，袭击并杀死夏侯爽。齐王司马炯当权以后，李含被征召任翊军校尉，夏侯爽的兄长就在齐王府。他又和齐王右司马赵骧有过节，不敢去京城任职。于是就单人骑马奔河间王司马颙，诈称接受密诏，派司马颙诛杀司马炯，乘机劝司马颙说：“成都王是皇上亲兄弟，有大功，还推让回封国，很得人心。齐王超越至亲而专政，朝廷上的人都侧目而视。如果发檄文给长沙王，派他讨伐齐王；齐王必定诛杀长沙王，我们乘机作为齐王的罪行讨伐，必定可以擒拿他。除去了齐王，立成都王，除去逼迫皇上的人，树立皇上的近亲，安定社稷，是大功勋一件啊！”司马颙听从了，就上表陈述司马炯罪状，并且说：“我率兵十万，要和成都王司马颖、新野王司马歆、范阳王司马虓（xiao）共同会兵洛阳，请长沙王司马乂废除司马炯回府第，以司马颖代替司马炯辅政。”司马颙举兵，以李含为都督，帅张方等进军洛阳，又派使者邀请司马颖。司马颖要答应，卢志劝谏，他不听。

太安元年（公元302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司马颙的表送到，司马炯十分恐惧，召集百官商议说：“孤首先倡导举义兵，是尽臣子的节操，信义显于神明。如今二王听信谗言发难，该怎么办？”尚书令王戎说：”明公功勛确实很大，但赏赐沒有到达有功劳的人，所以人怀贰心。今二王兵势盛大，不可抵挡。如果大王能退位回府第，恭敬地把权让出来，大概还能求得平安。”从事中郎葛旎（ni）大怒说：“尚书所言，不顾大王的事业。报功赏赐迟缓，责任不在齐王府。谗言叛乱，应当共同讨伐诛杀，怎么能见到虚伪的文书，就令明公回家呢！汉、魏以来，王侯退位回家，有能保全妻儿的吗？提议的人应该斩首！”百官震恐失色，王戎假装药力发作，掉进厕所，才得逃脱。

李含屯兵阴盘，张方帅兵两万进军新安，发檄文给长沙王让他讨伐司马炯。司马炯派龙骧将军董艾袭击司马乂。司马乂带领左右一百多人驰入皇宫，关闭诸门，尊奉天子攻大司马府。董艾列兵在皇宫西面，纵火烧千秋神武门。司马炯派人执驺虞幡喊道：“长沙王假传诏书。”司马乂称：“大司马谋反。”

当晚，城内大战，飞箭如雨，火光冲天。惠帝来到东门，前落到皇帝面前，群臣尸横遍地。双方一连大战了三天，司马炯的军队大败。大司马长史赵渊杀了中领军何勖，乘机抓住司马炯投降。司马炯被带到殿前，惠帝悲伤，想救司马炯。司马乂喝令左右赶快拉出去，斩首在闾阖门外，首级传示六军。司马炯的党羽都被诛夷三族，死了两千多人。司马炯的儿子司马超、司马冰、司马英被囚禁到金墉城；废黜司马炯的弟弟北海王司马实。大赦天下，改年号为“太安”。

李含等听说司马炯死了，领兵回长安。长沙王司马乂虽然在朝迋，事无巨细，都要到邺城咨询大将军司马颖。

这一年，陈留王曹奂去世，谥号“魏元皇帝”。

第二年，新野王司马歆施政严格急燥，蛮夷不满；又强征壮丁到益州讨伐李流，百姓骚乱。义阳蛮夷张昌乘此聚众造反，就食江夏的流民和逃避兵役的百姓都响应，一月之间发展到二万多人。司马歆派兵征讨，都被打败，上表请朝廷出兵。司马乂已经与司马颖产生隔阂，怀疑司马歆与司马颖勾结，不出兵。司马歆在樊城与张昌交战，兵败被杀。诏书任命沛国人刘弘为荆州刺史，代替司马歆任镇南将军，都督荆州诸军事。六月，刘弘进据襄阳，派南蛮长史陶侃等攻打张昌，屡战屡胜，前后斩首数万级，张昌逃入下俊山，其余叛兵全部投降。刘弘发展农桑，放宽刑罚，减省赋税，公私供给充足，百姓都很高兴。

当初，李含认为长沙王司马乂势弱，必定会被齐王杀死，想以此讨伐司马炯，然后废除惠帝，立大将军司马颖为皇帝，河间王为宰相，自己可以执政。现在，司马炯被司马乂杀死，司马颕、司马颙仍在封国，李含失算。司马颖自恃功高，骄傲奢侈，法度荒废，超过司马炯时；又嫌司马乂在朝内，自己不能为所欲为，就想除去他。

这时，李含的仇人皇甫商担任司马乂的参军，皇甫商的兄长任秦州刺史。李含劝司马颙说：“皇甫商在司马乂处任职，皇甫重终究不会为我所用，应该早点除掉。可以上表推荐皇甫重到朝内任职，乘他赴任经过长安时抓起来。”皇甫重知道了李含的阴谋，就向尚书发布公告，发动陇上军队讨伐李含。司马乂认为兵乱刚刚平息，派使者诏令，皇甫重罢兵，征召李含任河南尹。

李含接征召到洛阳上任，但是皇甫重不奉诏，司马颙就派金城太守游楷等四郡进攻皇甫重。司马颙秘密派李含和侍中冯荪、中书令卞粹谋杀司马乂。皇甫重又得知，告诉了司马乂。司马乂逮捕了李含、冯荪、卞粹，全部杀死。

李含为一己私利，多次挑拨离间，死有余辜。他挑起的战乱，却愈演愈烈。请看下集《三王大战洛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