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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分治》之二:徐羡之废弑少帝

小编说:遵循老夏遗愿,《老夏说书》会继续在每周三、周六发文,直至将老夏的遗作全部发表完,也希望大家能继续关注,阅读老夏留下的精彩历史故事,谢谢!

永初三年(公元422年)五月,宋武帝刘裕病重,召太子刘义符告诫说:“檀道济虽然有才干和谋略,但无野心,不像他的兄长道韶难以驾驭。徐羡之、傅亮应当不会有其他企图。谢晦多次随我征伐,善于随机应变,如果出什么事情,一定是这个人。”又写下亲笔诏书说:“后世如果出现幼主,朝廷的事一律委托宰相,母后不得临朝。”司空徐羡之、中书令傅亮、领军将军谢晦、镇北将军檀济道一同接受顾命辅政。二十一日,刘裕在西殿去世,终年五十九岁。谥号武皇帝,庙号高祖。

武帝生前清心寡欲,生活简单朴素,严肃整洁而有规律;衣被、住所,毫不讲究;游玩宴会稀少,嫔妃宫女不多。他曾得到姚兴的侄女,对她倍加宠爱,并耽误政事。谢晦稍微劝谏,他立即把她送出宫去。他的财产全部放在国库,宫内没有私藏。岭南曾献筒装细布,一筒长八丈,武帝嫌它太精细,耗费人力,立即交给有关部门批评太守,送了回去,并禁止再织这种布。公主出嫁,嫁妆不过二十万,没有锦绣衣物。朝内外遵守禁令,没人敢奢侈浪费。

太子刘义符即位,年仅十七岁。刘义符在居丧期间,不守礼节,和左右幸臣亲热,游戏玩耍,没有节制。特进致仕范泰上奏书说:“臣私下听说陛下有时在后园演习打仗,战鼓声传到宫外。在宫廷内喧哗打斗,不但不能威慑四夷,只能使远近疑惑。陛下身居帝位,却将政事交给大臣而亲近小人,这恐怕不是治理国家的办法。”义符不听。

元嘉元年(公元423年),徐羡之等密谋废除少帝刘义符。但是,废刘义符后就伦到武帝次子南豫州刺史庐陵王刘义真,而刘义真与徐羡之等不和。于是,羡之等就利用义真与少帝有矛盾,上奏列义真罪恶,废为庶人,迁移新安郡。

五月,因为南兖州史檀道济威信震服朝中,又有军队,徐羡之等就召道济和江州刺史王弘入朝,把废立的计划告诉他们。

二十四日,谢晦借口领军府屋坏,将家人迁到别处,在府中聚集将士;又派中书舍人邢安泰和潘盛作内应。当夜,邀请檀道济同宿。謝晦激动得睡不着,而道济倒下去就睡熟了。谢晦很佩服他。

这天,刘义符正在华林园中摆设市场,亲自卖酒;又和左右拉船玩。傍晚,游到天渊池,就在龙舟上睡觉。

二十五日早上,檀道济带兵在前,徐羡之等跟在后面,从云龙门进宫。邢安泰等先已告诫了宿卫军士,所以无人抵抗。皇帝刘义符还没睡醒,军士冲进去,杀了两个近侍,伤了皇帝手指。军士将他扶出东阁,没收了玉玺绶带,送回东宫。

徐羡之等认为宜都王刘义隆平素有声望,又多符瑞,就称皇太后诏令,列举刘义符罪状,废为营阳王,迁到吴郡;以宜都王刘义隆继承皇位。营阳王刘义符到吴郡,住在金昌亭。六月二十四日,徐羡之派邢安泰去杀刘义符。刘义符力大,突围出门,追兵用门杠将他打翻,才杀了他。

傅亮率领行台百官奉法驾前往江陵迎宜都王刘义隆。祠部尚书蔡廓到寻阳生了病,不能再走了,就和傅亮告辞,对傅亮说:“营阳王在吴郡应得到优厚的供奉,一旦不幸,卿等就有弑主的恶名,还能立在世间吗?”傅亮急忙派人飞马赶去制止邢安泰,但是已来不及了。徐羡之生气,说:“杀刘义符的事当初都讨论过,为什么转过背去就把恶名推给别人呢?”又派人去新安杀了庐陵王刘义真。

徐羡之认为荆州地位十分重要,怕刘义隆到京后会派别人去镇守,就先任命谢晦行使都督荆、湘等七州诸军事,荆州刺史职权,配给精兵旧将,一旦有事,作为外援。

七月,行台到达江陵,向宜都王送上表章,献上玉玺和服装,仪式十分盛大。宜都王刘义隆当时十八岁。他推让说:“我无才无德,难当大任,现暂时回京,告祭祖陵,并与朝中贤臣陈述我的意见,请大家谅解。”

宜都王的将佐听说营阳、庐陵王都被杀了,都很怀疑,劝他不要东下。司马王华说:“先帝对天下有大功,四海佩服;虽然继嗣不守规纪,但人心未失。徐羡之只是中等才能的寒士,傅亮也是布衣书生,没有晋宣帝(司马懿)、王大将军(王敦)的野心。他们受托孤的重任,不敢违背。只是畏惧庐陵王严厉果断,怕将来容不下他们;被废君主如果活着,他们担心遭到报复,所以才起杀机。这都是因为贪生怕死的缘故,怎么敢一下子造反呢。殿下宽厚仁慈远近皆知。他们这次率众来迎,就是希望殿下感激他们。他们只不过想掌握政权,以求自保。殿下只管放心地坐上六匹骏马拉的御舆,长驱京城,以顺应上天和人民的心意。”于是,刘义隆令王华总管善后事务,留守荆州;到彦之镇守襄阳。

十五日,刘义隆接见傅亮,问及义真和义符的情况,不胜哀恸,悲哭不止,两旁侍从都不敢抬头。傅亮紧张得汗流浃背,不能对答。傅亮派心腹去结交王华、到彦之等人,和他们搞好关系。刘义隆一行乘船从江陵出发,用自己州府的官员和军士护卫,行台的人不得靠近。中兵参军朱容子抱刀守卫在舱门外,十多天都不脱衣服。

八月初八,宜都王刘义隆到达建康,朝廷文武百官赶到新亭拜迎。徐羡之问傅亮:“宜都王可以比谁?”傅亮说:“比晋文帝(司马昭)、景帝(司马师)还要高明。”徐羡之说:“他一定明白我们的一片忠心。”傅亮说:“未必。”

初九日,宜都王拜谒高祖陵墓,回到中堂。百官奉上玉玺绶带,宜都王推辞了四次,才接受了。于是即皇帝位,乘法驾入宫,登太极殿,大赦,改年号为元嘉,文武百官一律加官两等。这就是宋文帝。

十二日,文帝下诏,令代理荆州刺史謝晦改为实任。谢晦上任前问蔡廓说:“你看我能够幸免吗?”蔡廓说:“卿受先帝顾命,担负社稷重任,废除昏君,拥立明主,从道义上讲,没有什么过错。可是杀害别人的两位兄长,又面北称臣,挟震主的威势,居上流的重镇,以古推今,恐怕在劫难逃。”谢晦开始时怕走不了,到出发时,回望石头城,高兴地说:“今日脱险了!”

十五日,文帝下诏,提升司空徐羡之为司徒,王弘晋升为司空,傅亮加开府仪同三司,谢晦晋升为卫将军,檀道济晋升为征北将军。

文帝征召到彦之为中领军,保卫京城。到彦之到扬口,步行到江陵见谢晦。二人坦诚相见,深厚结交。到彦之将好马、利剑、名刀赠给謝晦,谢晦才安下心来。

三年后,徐羡之、謝晦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请看下集《宋文帝卸磨杀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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