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分治》之十一：拓跋焘收降北凉

小编说：遵循老夏遗愿，《老夏说书》会继续在每周三、周六发文，直至将老夏的遗作全部发表完，也希望大家能继续关注，阅读老夏留下的精彩历史故事，谢谢！

北凉河西王沮渠蒙逊逼走了西秦，占据了全凉州土地，十分骄傲。

元嘉九年（公元432年）十二月，北魏太常李顺出使北凉，蒙逊派中兵校郎杨定归对李顺说：“我年老多病，腰腿不便，不能拜见；等三五日稍好一点，再相见。”李顺说：“大王的老毛病，朝廷知道，怎么能不见持诏使者呢！”第二天，蒙逊召李顺到庭中，自己钭靠在床上，无起身的样子。李顺厉声说：“想不到这个老头这样无礼！竟敢陵侮天使，魂魄都散了，何必见他！”持着节就要出去。蒙逊派杨定归追他回来，说：“请太常饶恕我年老生病，听说朝廷有不拜的诏令，所以才敢自求安身。”李顺说：“齐桓公九合诸侯（齐桓公主持齐、楚、宋、鲁、陈、卫、郑、曹、许九国会盟），匡扶天下，周天子赐给祭肉，令不须下拜。桓公仍不敢失君臣之礼，下拜接受。今大王虽然功高，也不如齐桓公；朝廷虽然尊重你，也没有不拜的诏令，你这样傲慢无礼，那里是社稷之福呢！”蒙逊才起身，拜接诏书。

李顺回来，向魏主拓跋焘报告说：“蒙逊控制河西三十多年，历经艰难，粗识随机应变，安抚边远部落，下属畏惧屈服；虽然不能为子孙将来打算，仍足以保他一世。然而，礼是德的载车，敬是身的根基。蒙逊无礼不敬，以臣着来，活不了一年。”魏主说：“他过世以后，凉国何时灭亡？”李顺说：“蒙逊的几个儿子，臣粗略看来，都是庸才。听说敦煌太守牧健，稍有才能，继承蒙逊的，必定是他。然而与其父相比，人们都说不及。这是上天在帮助圣明的陛下啊。”魏主说：“朕正处理东方的事，无暇西方。如卿所言，不过数年之后，也不算晚。”

元嘉十年（公元433年）四月，凉王沮渠蒙逊病逝，国人立世子沮渠牧犍继承河西王位。牧犍聪明好学，文雅有度量。所以国人立他。

魏主对李顺说：“卿说蒙逊快死了，现在应验了。又说中了牧犍立，何等奇妙啊！朕克凉州，也应当不远了。”于是赐李顺绢一千匹，御厩的马一匹，进号安西将军，宠信无比，政事无大小都与他商议。

魏主把妹妹武威公主嫁给牧犍，立为王后。牧犍原来的妃子是前西凉武昭王李暠的女儿，公主来后，就迁居酒泉，忧郁而死。

元嘉十四年（公元437年）十一月，北燕王冯弘已逃往高句丽。李顺从河西回来，魏主问他说：“卿往年说取凉州的策略，朕因东方有事，未施行。现在和龙已平，我想就在今年西征，可以吗？”李顺回答说：“臣原来说的办法，现在看来，私下认为还是对的。然而国家屡次征战，兵马疲劳，西征之事，请等其它年吧。”魏主也就停下了。

元嘉十五年（公元438）年七月，魏主拓跋焘从五原（今内蒙古五原县）北伐柔然。命乐平王拓跋丕督领十五位将军出东路；永昌王拓跋健督领五位将军出西路；魏主亲自出中路。到了浚稽山（今蒙古国土拉河、鄂尔浑河之间），又分中路为两路：陈留王拓跋崇从大泽向涿邪山（今蒙古国满达立戈壁附近），魏主从浚稽北向天山，登上白阜山（今蒙古国杭爱山的西北支脉）。各路都没有见到柔然人的踪影，只好回师。当时，漠北大旱，无水草，人马死了很多。

元嘉十六年（公元439年），牧犍和嫂嫂李氏私通。李氏和牧犍和姐姐共同下毒，害武威公主。魏主派御医乘驿车赶去解毒，才救下了公主。魏主征召李氏，牧犍不送，给她很多钱，藏到酒泉。

当时，西域十六国都归附北魏，北魏使者每次去西域都由牧犍派向导护送过沙漠。牧犍的左右告诉使者：“我王听柔然可汗乱说：'去年魏天子讨伐我国，大败而回，我擒住了他的弟弟乐平王拓跋丕。＇很高兴，在国内宣传。”使者回来，报告魏主。魏主派尚书多罗到凉州察看虚实。多罗回来，也说牧犍外守臣礼，内怀反心。

魏主要讨伐北凉，询问崔浩，崔浩说：“牧犍叛逆之心已经显露，不可不诛。我军往年北伐柔然，虽无收获，也无多少损失。牧犍以为我消耗殆尽，不能恢复。今出其不意，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必定惊慌失措，一举被擒。”魏主说：“好！和我想的一样。”于是，召公卿到西堂商议。

弘农王奚斤等三十多人都说：“牧犍，西部边陲小国，虽不算纯臣，但继位以来，贡献不断。朝廷以藩臣待他，嫁公主给他为妻；今罪行不十分明显，应该宽恕。我国征柔然回来，人马困乏，不宜大举兴兵。况且听说凉州是盐碱地，土地贫瘠，难有水草。大军一到，他们凭城固守。攻打不克，原野上无所掠夺。这是危险的策略。”

当初，李顺出使凉州十二次，魏主以为他能干。凉武宣王蒙逊多次和李顺宴饮游玩，不时说出一些傲慢的话，怕他泄露，送给他很多金银宝器。李顺也就为他隐瞒。崔浩知道，密报魏主。魏主不相信。商议伐凉州，李顺和尚书古弼都说：“自温圉（yu）水（今甘肃省皋兰县附近黄河河段）以西到姑臧（今甘肃省武威市），遍地都是枯石，绝对无水草。当地人说姑臧城南天梯山（在今武威南五十公里）上，冬天有积雪，深到一丈多，春夏消融，向下流成河，居民开渠引水灌溉。他们听说大军到，决开渠口，水必断绝。环城百里以内，地不生草，人马饥渴，不能久留。奚斤等人说得对。”众人相信他说的，都说“那里无水草。”

崔浩说：“《汉书.地理志》称：'凉州的牲畜是天下最多的。｀若无水草，牲畜如何繁殖？另外，汉朝不可能在无水草的地方筑城郭，建郡县。况且积雪消融，仅能浸湿土地，怎能开渠灌溉呢！此言实在荒谬。”李顺说：“耳闻不如眼见，我亲眼看见。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争辩？”崔浩说：“你受人金钱，要替人游说，以为我看不见，就可以欺骗吗！”魏主在隐藏在后面，听到这些话，出来见奚斤等人，声色俱厉。群臣不敢再说，唯唯听命而已。

群臣出去后，振威将军伊馛（bo）对魏主说：“凉州若无水草，他们如何建国？众人意见不能采用，应该听崔浩的话。”魏主同意。

夏，六月十四日，魏主安排宜都王拓跋寿辅助太子拓跋晃监国，派长乐王嵇敬、建宁王拓跋崇率兵二万屯漠南，防备柔然。令公卿书写文告，历数沮渠牧犍十二条罪状，并且说：“若帅群臣远出献礼迎接，在马前伏地认罪，这是上策；大军兵临城下，缚手载棺投降，这是中策；困守孤城，拒不投降，身死族灭，为世间最大耻辱！你好好掂量，自求多福！”

要知沮渠牧犍选择哪一条路，请看下集《拓跋焘统一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