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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分治》之五十一:南齐君臣窝里斗

小编说:遵循老夏遗愿,《老夏说书》会继续在每周三、周六发文,直至将老夏的遗作全部发表完,也希望大家能继续关注,阅读老夏留下的精彩历史故事,谢谢!

齐帝萧宝卷在东宫时,就不喜欢读书。整天游玩嬉戏,生性迟钝少言。当了皇帝后,不和朝臣接触,专门和亲信宦官、执刀卫士、传达旨意的人混在一起。

当时,扬州刺史始安王萧遥光、尚书令徐孝嗣、右仆射江祏(shi),右卫将军萧坦之、侍中江祀、卫尉刘喧在朝廷轮值,分管各类奏章的签署。雍州刺史萧衍听说后,对堂舅录事参军张弘策说:“一国三公意见还统一不了,何况是六位贵臣同朝执政,势必互相争斗,祸乱就要发生了。避祸求福,没有比雍州更好的地方。只是几个弟弟在京城,恐怕受害,要和益州(担任益州刺史的哥哥萧懿)商量。”就暗中整治军备,招募勇士,多伐木材,沉到檀溪,积茅草如山丘,人们都不知道有什么用。中兵参军吕僧珍发觉他的用意,也私下准备了几百支船橹,打算跟随他。

这时,萧懿罢免益州刺史,改任行郢州事。萧衍派张弘策去游说他说:“今六贵并列,各自下达敕令,争夺权力,互不相让。皇上自从在东宫就没有好名,亲近左右;怎么肯将政权委托给诸公,当个空头皇帝!嫌疑猜忌久了,必然要大行诛杀。始安王早就想篡位,形迹已经显露出来;但是他性情猜忌,气量狭小,将徒劳惹祸。萧坦之心存妒忌,欲驾凌于人;徐孝嗣任人摆布;江柘优柔寡断;刘喧昏庸软弱;一朝祸发,内外土崩瓦解。我兄弟幸好守在外藩,应该为自身打算,趁如今事还未发,召弟弟们出来,恐怕到时候走投无路。郢州控制着荆、湘两州,雍州兵强马壮,太平时竭诚拥戴朝廷,混乱时足以匡济国家,与时进退,这是万全之策啊!若不早做打算,后悔不及。”弘策又劝萧懿说:“以卿兄弟的英武,天下无敌,占据郢、雍两州,为百姓请命,废昏君,立明帝,易如反掌,此齐桓、晋文之事业。不要为竖子欺骗,被后人讥诮。萧雍州已经考虑成熟,希望好好想想!”萧懿不听。萧衍就把弟弟骠骑外兵参军萧伟、西中郎外兵参军萧憺接到雍州。

高宗萧鸾顾命辅政的六人,皇帝要做什么事,徐孝嗣不反对,萧坦之时有异议,而江祏坚决反对。皇帝十分恨他。皇帝亲信茹法珍、梅六虫儿等经常受江祏抑止,对他恨得咬牙切齿。徐孝嗣对江祏说:“主上稍有异议,怎么可以全盘反对呢!”江祏说:“都已经反对了,怕什么。”

江祏想废皇帝,立江夏王宝玄。刘喧想立建安王宝寅。江祏找始安王遥光密谋,遥光自以为年长,想当皇帝,暗示江祏。江祀也劝兄立遥光。江祏拿不定主意,去问萧坦之。坦之对江祏说:“明帝(萧鸾)立时,就没有按次序,天下至今不服。若又要如此,恐怕四方就要瓦解,我不敢同意。”

江祏兄弟又秘劝吏部郎谢朓〈tiao)支持立遥光;遥光也派亲信刘沨向谢朓致意,想邀他加入同党。谢朓没有答应。谢朓去对刘暄说:“始安王一旦面南为君,则他的亲信刘沨、刘晏就会占据你的位置。”刘暄却跑去报告遥光。遥光就把谢朓抓起来交付廷尉,和徐孝嗣、江祏、刘暄等连名启奏“谢朓煽动内外,胡乱贬低皇帝,离间诽谤宗室,轻率评论宰辅。”谢朓死在狱中。

刘暄认为萧遥光当皇帝,自己就失去了国舅的尊贵,一直不同意江祏的意见;使得江祏久久迟疑不决。遥光很生气,派左右黄昙庆在青溪桥刺杀刘暄。黄昙见刘暄的随从人多,没有下手。刘暄发觉,就到皇帝面前告发了江祏的阴谋。皇帝下令抓捕了江祏兄弟,斩首。

先前,遥光的弟弟豫州刺史遥昌死了以后,他们部属都归遥光。这时,他的弟弟荆州刺史遥欣也死了,荆州的很多部属送丧,来到京城。皇帝杀了二江,想到遥光也不会安心,打算提升他为司徒,让他回家休养,就召他进宫谕旨。遥光担心进宫被杀,就把豫、荆两州的部属集中到东府,召刘沨、刘晏等谋划起兵,以讨伐刘暄为名。

永元元年(公元499年)八月十二日夜,萧遥光派几百人攻进东冶局,放出做工的囚犯,到尚方局夺取武器。又招来骁骑将军垣历生。萧坦之家住东府城东,遥光派人去抓他。坦之翻墙逃向台城,路上遇到巡逻队,坦之说遥光反了。队长颜端不相信,亲自前往查看,见情况如实,就给坦之马匹,一起入台城。垣历生劝遙光帅城内兵连夜攻打台城,遥光不敢。天亮时,萧遥光身穿戎装出来,安排仪仗,要登城进行赏赐。垣历生又劝他攻台城,他仍不肯,只希望台城中自行崩溃。

太阳出来时,台军陆续来到。官员们听说遥光叛变,惶恐疑惑。皇帝下诏召徐孝嗣,徐孝嗣来到,人们才安下心来。左将军沈约听说有变,骑马奔入西掖门。有人劝他穿上戎服,他说:“朝廷中人心惶惶,见我穿戎装,可能会认为我是遥光一伙的。”仍然穿着红色朝服进去。

十三日,皇帝下诏建康特赦,内外戒严。令徐孝嗣屯兵保卫宫城,萧坦之帅台军讨伐萧遥光。坦之屯兵湘宫寺,太子右卫左兴盛屯兵东篱门,镇军司马曹虎屯兵青溪大桥。台军三面围东城,烧司徒府。遥光派垣历生出战,打败台军,杀军主桑天爱。十五日,遥光谘议参军萧畅和抚军长史沈昭略偷偷从南门出来,投降台军。叛军情绪开始低落。萧畅是萧衍的弟弟。

十六日,垣历生从南门出战,丢下长矟,投降曹虎,被曹虎斩首。遥光听说垣历生投降台军,大怒,从床上跳下来,派人杀死历生的儿子。当晚,台军用火箭烧毁东北角楼。到夜里,城内溃散,遥光回小斋帐中,点着蜡烛,合衣端坐,命令手下人反抗。斋门关闭,手下人都跑光了。台军主刘国宝等先入东府。遥光听见外兵进入,吹熄蜡烛伏到床下。军士破门而入,在黑暗中把他拖出来杀死。台军入城,将室屋全部烧毁。刘沨跑回家,被人杀死。

二十多天以后,齐帝认为萧坦之刚愎专横,派兵入萧坦之家,将他和儿子杀死。茹法珍诬陷刘暄有异志。皇帝说:“他是我舅舅,不应如此。”亲信徐世标说:“明帝与武帝是一家人,还要灭武帝的后人。舅舅怎么能信!”就杀了刘暄。皇帝怀疑曹虎是旧将,又贪图他的钱财,杀了曹虎。萧坦之、刘暄、曹虎都因平叛有功新加了官,还没上任,就被杀了。

当初,明帝临终告诫皇帝说:“做事就要先下手,不能落在别人之后。”所以他和亲信们谋杀大臣,都采取突然袭击,毫不迟疑。大臣人人不能自保。

齐帝萧宝卷诛杀大臣,旧将纷纷反抗。请看下集《陈显达寻阳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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