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清幽 忽起高抗
《演义》第三十五回讲到刘备马跃檀溪后见到一个牧童:童子便引玄德,行二里余,到庄前下马,入至中门,忽闻琴声甚美。玄德教童子且休通报,侧耳听之。琴声忽住而不弹。一人笑而出曰:“琴韵清幽,音中忽起高抗之调。必有英雄窃听。”
牛吧,我不懂的音律,不敢妄下评论。若说这是小说家的妄言,但在蒙学读物《三字经》里有“蔡文姬,能辩琴”之说,人们的解释是蔡邕弹琴时看见猫鼠搏斗(可不够专注,弹琴还看猫鼠相斗),不在一个房间的蔡文姬就问琴声中为何伏杀机之声。更有解释说六岁的蔡文姬在屋外玩耍时听出屋内的父亲弹断了第二根琴弦,不信的蔡邕弄断了第四根弦也被她猜着了。
这应该是真的。
我们知道对牛弹琴的故事,不过现在人说,其实牛能听的懂,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因为据说牛听音乐可以高产奶,这是有实验证明的,不过不能听迪斯科之类的强音乐,要弹舒缓的,还是高明的欣赏家呢?更有研究表明,连植物都能听得懂,何况是动物?
《六指琴魔》是倪匡先生的代表作,既不清幽,也不高亢,是要杀人的,有“天魔琴现,天下大变”之说,这就吹乎了,琴杀人,那人就不要活了。《笑傲江湖》中的恒山派莫大先生和刘正风兄弟都是音律的行家,刘正风更能奏一曲《笑傲江湖》而死,这后来被令狐冲等继承,唉,小说而已,人世间没有这么“美好”和慷慨。
不过钟子期和俞伯牙的故事千古流传,在我的《新新成语故事》里胡谄了这个故事,还是觉得这是个传说,一个打柴的能听懂这玩意,而且俞伯牙“高山流水”的曲子还没有弹完,一根主弦陡然绷断。象司马微一样(应该是司马微象人家,俞伯牙比司马早个几百年呢?),伯牙晓得弦断得蹊跷,原来,钟子期听到他弹“高山流水”,心合琴声跳,斧随琴声舞,不想,一板斧劈断一根大树枝,主弦就绷断了。这不是知音是什么?
一个基督徒告诉我,基督徒亡后身体是软的,我们的印象,人死后因没了血脉,身上僵硬,盖因耶稣说:我们的朋友拉撒路睡了。
就是与普通人不一样,看来英雄真的是与众不同的,毛宗岗父子的批注也很有意思,在刘备侧耳听的时候批到:既闻笛声,又听琴声,与从前马蹄声、波涛声大不相同矣。在说这句话后批到:前不必玄德通名,而童子先知;今亦不必童子通报,而先生先出。是童子眼中看出一玄德,先生耳中又听出一玄德。
厉害吧,辨音识器,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高手更是不出手就知道厉害,盖有“气”在。
这一点许多人在描写毛的时候经常用,他就是以我为中心存在的,斯诺眼中的毛还没被披上神的外衣,而且是一个外国人的角度,传记作家菲力普·肖特说的很明白:中国人看毛,就好比身在森林中,可以把每棵树都看清楚,但看不到整个森林,而我在森林之外,看到的则是整个森林。
等我们现在看,已经被披上了各种各样的外衣,我想肖特也不一定能逃的过去,我们是以救世主来看待曾经毛所作所为的,是以很多就有了意义,但几十年前的斯诺写道:首先,切莫以为毛可以做中国的“救星”。这完全是胡说八道。决不会有一个人可以做中国的“救星”……那么,在这个极其富有历史性的意义上,毛也许可能成为一个非常伟大的人物。
我们肯定不会用斯诺的观点,回到原题上,就像我们现在看刘备一样,尤其《演义》有“拥刘贬曹”的意识,把刘备抬高,我们就看到开篇是“刘关张桃园结义”,其实此时他们还只是一介百姓?这“琴音高抗、英雄之说”就难能站得住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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