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东的散文 ღ 粗糙的月光

剑东的散文

作者简介：

剑东出生于金源第一都阿城，黑龙江省作协会员。作品见于《诗林》《诗潮》《绿风》《诗选刊》《诗歌月刊》《安徽文学》《星星诗刊》《青年文学》《剑南文学》《山东文学》等杂志和多种年度选本，自选诗集《阿骨打城头的雪》《阿骨打城头的寂静》。

粗糙的月光

这时候月光是粗糙的。我抚摸着石头墙上突出来的一块石头，但这粗糙的月光竟然如此温润，就像奶奶的目光，落在那个黑瘦黑瘦的少年的头上。少年揪着奶奶的衣襟，望着和奶奶说话的陌生人的脚。

虹螺山脚下的夜晚枕着海风安静地守护着淳朴和善良，偶尔响起的一两声汽车喇叭点缀着山村的宁静。七十年前假如那个警察能够再挣扎一下，哪怕就一下，爷爷的那一斧子或许就不会劈开了背井离乡的路口。而奶奶也不会凭着一双小脚走了上千公里到了黑龙江，那么我现在会在哪里？

现在，我不确定是月光被石头弄醒着，还是我弄醒了石头。站在墙下，能听到月光吸吮着高粱叶子的清香，能听到石头墙有节奏的呼吸。在这确定的记忆里，我会成为下一个不被确定的记忆之一，对于绝大多数人，能够被确认的是那张打上了阿拉伯数字和汉字组成的卡片上的代码，很多年后风化成另一种物质。这让我有些好奇，竟然能在这些不确定的因素中欣赏已月色，清幽的夜晚让人如此感动。

看到的月光已经死去，但她还眷恋着她照耀过的一切。那石头还活着，不知何年何月会在何种情况下粉身碎骨。而这一切似乎不重要，当生死跨越了记忆的界限，还有什么能够阻挡住爱的驾临呢？不确定造就了所有的确定，无喜无悲也好，感慨叹息也罢，能确定下一秒钟去做什么就好，不过，是去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