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年后 || 海伦

海伦

文/梅边

中国古代有个西施，西方古代有个海伦。西施和海伦都是美人。不过，西施是中国品牌的，而海伦则是世界品牌的。

海伦是古希腊斯巴达墨涅拉奥斯王妃。有天特洛伊王子帕里斯来访，维纳斯做了王婆，帕里斯王子把海伦拐跑了。

因此引起了《荷马史诗》里所写的希腊军和特洛伊城的十年战争。

海伦究竟有多美，没读到过正面描写她的文字。我们不能像那幅《法庭上的芙丽涅》画里，扯下海伦的衣服来看。我们只知道在十年特洛伊战争结束的时候，海伦出来了，参战的官兵见到海伦的那一刹那，都说为这个美人打这场战争值。

当初海伦已做了母亲。在人的观念里，女人，一旦属于了别一个男人，仿佛更加重了她美的砝码。海伦已为人妻，没妨碍帕里斯爱上她，反而抢的更起劲；虽然这是神的旨意。也许是女人夏娃，第一次勾引了男人亚当吧，才有后来的男人一次次勾引女人。才有直到今天的此风不衰。

维纳斯美，维纳斯毕竟是神。神不可亵渎，只存在于人的心里；人的心里都是有自己的维纳斯的。海伦是人，虽然为人妻，但还是可以染指的。

我们会想，又长了十年的海伦，不会老吗？还那样漂亮吗？我们可以计算一下：海伦十四五结婚，有了孩子后也就是十六七岁，再十年，也就是二十六七岁。海伦还是为爱情私奔的。十年的时间里，有着爱情的滋润（假定爱情没有消失），所以战争结束的时候，海伦依然很漂亮，并且特别漂亮。

海伦很平静地受着男人的支配。被劫掠时是这样，战争后回来时也是这样。她没有哭没有闹，她明白女人就是战争的战利品，特别是漂亮的女人。这时她可以没有感情，关键的时候也懂得利用这种感情。女人的美，是生命的恩赐。男人间杀得你死我活，海伦还是做她的海伦。

海伦，古希腊语：Ἑλένη,Helénē，英语：HelenofTroy。这个中文名译的也好，中国汉字的美，在海伦这个名字上也体现出来。这一点都不比西施这个名字差。

苏东坡说“若把西湖比西子”，西子不仅在文学里，在人间也大放异彩了。海伦不仅在西方文学里，在世界文学里，也美名远播了。列夫·托尔斯泰《战争与和平》里，那个懂得出卖自己色相的美女托尔斯泰就命名为“海伦”。这个海伦有多美，托尔斯泰描写了：

“海伦公爵小姐微笑着；她站起身来，脸上带着一个艳丽的女人的不变的笑容，她就是带着这笑容跨进客厅的。她从给她让路的男人们中间走过，……眼睛不看任何人，但对所有人都微笑，仿佛她把欣赏她的身材、丰腴的双肩和装束入时的十分裸露的胸脯和背脊的美的权利慷慨大方地赐予每个人，仿佛给舞会带来全部光彩的也是她。海伦真是太漂亮了，……仿佛她为自己无可置疑的、其魅力之大足以征服一切的美貌，感到不好意思。仿佛她宁愿减少自己的美的魅力，可就是办不到。”

美国诗人埃德加·爱伦·坡，也写下《致海伦》的诗：

海伦，你的美在我的眼里，

有如往日尼西亚的三桅船

船行在飘香的海上，悠悠地

把已倦于漂泊的困乏船员

送回他故乡的海岸。

早已习惯于在怒海上飘荡，

你典雅的脸庞，你的鬈发，

你水神般的风姿带我返航，

光荣属于希腊；

伟大属于罗马。

看哪！壁龛似的明亮窗户里，

我看见你站着，多像尊雕像，

一盏玛瑙的灯你拿在手上！

塞姬女神哪，神圣的土地

才是你家乡！

但据作者说，此诗是为中学一位同学年轻早逝的母亲简·斯坦纳德夫人而作，写的是“我的灵魂的第一次纯洁、理想的爱”。

维纳斯是神，海伦已是半人半神了。在这些文学作品里，还直呼海伦，而具体到某些作家的生活中，他们的“海伦”，可是有了专属于他们的名字，像彼特拉克的劳拉，但丁的贝雅特里齐，古尔蒙的西茉纳，爱伦·坡的安娜蓓尔·李……都是他们的“海伦”。他们一生只为自己的“海伦”写诗，写出了一系列的优美的爱情组诗，有的还以其名直接为自己的诗集命名，比如古尔蒙的《西茉纳集》。

海伦和他的丈夫回到他们的斯巴达王国，墨涅拉奥斯原本想一剑刺海伦个满脸花，但可怜楚楚的海伦，还是依仗自己的美诱惑丈夫放过了她。是啊，《圣经》里不是说“在以法莲拾的残余葡萄，胜过在亚比以谢摘的新鲜葡萄吗？”海伦的清白，虽然在过去受了玷污，但是像她这样的女人，就凭她现在有的这点东西，也很能够胜过别的处女。炎樱也说：“两个头总比一个好——在枕上。”王子虽然带了十年的绿帽子（何止是绿帽子），可媳妇总还是人间最美的人。那么，如此也只能知足了。事实上，在后人的观念里，也原谅了海伦，甚至已忽略了她的这一点瑕疵。海伦，依然作为一个美的象征，流传千古，被人们赞扬。

2020-03-02 十里坡

作者简介

萧明斌，男，山东省泰安市肥城市人。性格率直，本性善良。喜爱阅读，喜爱写作。  

世居乡下，头枕汶河；自有田园，名十里坡。不讳风花雪月，江山美人；稍带儿女情长，英雄沾襟。家酿小诗，或可一阅；自烩杂文，聊博一乐。过往君子，或者不耻；来去红颜，愿遗芳泽。  

长用笔名梅边，又名清笛慕雪、乡下秋音、霄霄鸟儿。梅边，姜白石“梅边吹笛”也；非“不在梅边在柳边”者也。秋音，生之高亢声也。横笛以吹，伫秋而歌，爱之表白：一切的爱，都是对生命的爱。  

文友多以“鸟儿”相称。  

“一只疯癫的破鸟，一如既往地做着蛤蟆的梦，不屑俗世，爱美人，更爱他的大汶河。  

就是这只霄霄的鸟儿，生命不在别处，在泥土最芬芳的地方。  

就是这只霄霄的鸟儿，灵魂不在高处，在春花烂漫的时光，在清风的醉里，在佳人的梦里。”  

――友人如是说。  

“梅子，我奔跑了那么久，那么久，还没望见你，只唤了你两下，我的口就不那么渴了。”  

朋友们，读了我的诗文，也希望你们这样轻轻唤我一声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