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中快速重温了《太空堡垒卡拉狄加》，速刷的时候发现一个有趣的问题：反派塞昂人（机器人），同一个型号下是不是共享一个意识的呢？
剧中提到塞昂人对重大决策的表决形式是七个型号表决，同一型号的决定都是统一的，从未出现过一个型号有两种意见的。事实上，8号内部确实出现了两种意见，致使表决出现了诡异的局面。
如果以最初的表决形式来看，我们很容易推断同一型号的个体共享意识。依据剧中提到的复活技术：意识通过上传的数据中心而后下载到新的躯体中，又从侧面证实了同一个型号下载的意识都是一致的，大家都是copy件。
另外剧中由于潜伏的塞昂人无意识间就上传各种资讯，导致卡拉狄加不断被追击，更印证了意识共享这个设定。
那么问题来了，同一个copy件，怎么就变得不同了呢？
两人是一众8号中比较特殊的存在，两人像是互相照映的镜面。
布玛自以为是人，经历过各种生离死别，最后却发现自己是机器人，因而自认毫无退路的她抛弃了身为人的布玛，以塞昂8号布玛的身份活下去。
雅典娜开始是敌对视角，但渐渐她发现人类的世界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并不是自负傲慢的。这也成为雅典娜留在卡拉狄加，和丈夫女儿一起生活的原因。
她们两个的心路历程是从相对的两极出发，最后交错而过，走向了不同的结局。
布玛死在了雅典娜的枪下，死前她说：“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此时，我们还能认为同一型号的机器人，就只是单纯的copy不走样的关系吗？
恐怕不能，这个情形有点类似心理学家做的双胞胎实验：各自处于不同环境，会造成怎样的差异。当然布玛和雅典娜的起点与实验不同，实验的双胞胎自出生就被安排在不同家庭，剧中只有布玛是被洗去记忆，潜入人类世界的。布玛不知道自己是间谍，雅典娜则非常清楚自己间谍的身份。当一个自认不是坏人的人突然发现自己就是那个罪魁祸首时，内心的煎熬可想而知，只要外界稍加用力，她就可能趋向不同的结局，“黑化”地顺理成章。相反那个坏人要变好人，只要有人作保，洗白也变得容易……
如果将布玛和雅典娜当作不同的个体，那么我们假设的塞昂人同一型号拥有同一意识的假设就不成立，这与塞昂人的基础设定有所矛盾。
用论证形式表述下我们的前提与结论：
P1 塞昂人的复活技术是通过意识上传到数据库后，在另一个地方下载到新的躯体
P2 每一个型号代表一个人
P3 在塞昂表决上，每一个型号持有一票
C1 每一个型号具有一个意识
P3 意识可以下载到多个躯体中
C2 多个躯体具有同一个意识
P4 8号中的布玛和雅典娜分别做出了不同的决定
C3 8号出现了不同的意识，
C C3与C2矛盾
塞昂人的困境其实就是心灵哲学中常见的一个问题：在功能主义的理论下，意识移植到多个新身体中，个体同一性如何保持？
像塞昂人8号，依据个体同一性来看，只需要一个8号就行。而剧情中却出现了两个8号。以及到后期，无数个8号作为士兵加入卡拉狄加进行战斗。你可以认为每一个人都是8号，但你也无法说出哪个才是真正的8号，因为他们每一个的经历都使得他们有所区别。甚至你也会有错觉，所有8号个体的集合才是完整的8号。但这个错觉也是不现实的，因为布玛和雅典娜做出的不同决定。
塞昂人的困境在心灵哲学中是无解的，但不妨碍我们看剧。看剧时，我们明显将他们当作不同的人，甚至我们轻易就能接受造成差异的剧情变化。毕竟剧情更重要，尤其在逻辑并没有大瑕疵时。
回到文章开头的问题：塞昂人是意识共享的吗？最初是这样的，而一旦个体环境有所差异时，意识就开始分化出不同的决策，最后塞昂人同一型号间的意识共享就被切断了。如此，勉强算有个答案了。
【文/云玖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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