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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的今天 | 雾霾下参赛的不是SB·2小时19分39秒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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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0.19 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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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不定期以历年今日为主线的复盘短篇,新冠大爆发开始的时候也有写过,但是以写篮球为主。

10月19日,北京马拉松历史上有4天在这个日子办赛,最早追溯到1986年,但赛道却少了400米;2008年奥运年,但比赛并没有奥运马拉松值得铭记(萨缪尔·万吉鲁在北京跑出奥运马拉松赛会纪录),剩下的2003年和2014年,各有故事。

2003

2003年和今年有那么一点点相似,都有流行疫病,当时的非典,如今的冠病;不同是彼时年底非典基本上已经下线,北马也时隔17年再度安排到这一天,而今年的情况实在没法描述。

2003年的北京马拉松,孙英杰和中国女子马拉松正处在对这场赛事的绝对统治期:2002年,孙英杰跑出了2小时21分21秒,当时的中国女子马拉松纪录,连续第11年将这个冠军留给本土跑者,2003年她又归来,这一次同样给力的还有周春秀张淑晶,姐妹三人拿了女子马拉松前三名。

图源:gettyimages

其中,孙英杰正是在这里跑出当时的亚洲纪录+中国纪录,2小时19分39秒,两年之后日本人野口水木(Mizuki Noguchi)才在柏林以2小时19分12秒夺走这个洲际纪录,但是孙英杰的纪录至今依然是国内女子马拉松的天花板。近年来中国马拉松一度呈现井喷态势,现役成绩最好的选手之一、内蒙古选手李芷萱的2小时26分15秒,在中国历代排在第24位。

这种反差其实前阵子有所呈现,35岁的董国建第三次跑进2小时10分,你可能感慨他距离15年前的国家马拉松纪录(2小时08分15秒)差几十秒,但女子的纪录可能短期内更难有人靠近,虽然顶级运动员的成绩只是田径或者马拉松赛事的一部分。

或许可以说,孙英杰的2003年,是她田径生涯最高光的年份(之一):2003年的法国田径世锦赛,孙英杰5000米14分57秒01获得第9,女子10000米决赛大部分时间领先,最后一圈被埃塞对手反超,最终30分07秒20获得季军,这场比赛的前四名成为当时女子万米世界第3-6位,产生两个洲际纪录。

图源:gettyimages

当年的孙英杰参加北马是有为雅典奥运会做准备的计划的,她在奥运会的5000米和10000米都跑进前8名,2004年在印度跑出女子半马国家纪录的1小时08分40秒,然而2005年关于禁药的风波还是让她和当年的中国田径蒙上了阴影,在这期间,孙英杰成为了唯一一位连续4年在北马夺冠的选手(注:2002年的冠军原是魏亚楠,赛后因药物违禁成绩被取消)。

如果现在的跑友并不熟悉孙英杰巅峰时期的水平,那么至少有一点可以记住:她是少数采用小幅度摆臂的女子跑者之一;今年的日本名古屋女子马拉松,日本选手安藤友香(Yuka Ando)也是这样的跑法。

如今,你还可以在奥森和一些跑步公园偶遇孙英杰和她的跑步粉丝们。

2014年

2014年的这一天,第34届北京马拉松,被雾霾重度污染的空气、网络那篇《你是不是那个跑北马的SB》、几乎夺走了这场招牌比赛的大部分媒体关注度。

图源:gettyimages

但有一些同样值得留意:

在2003年处于巅峰时期的中国女子马拉松团队,结束了对北马女子冠军长达22年的统治,所谓此消彼长,国内赛事正在寻求更多高水平的选手加盟,提升赛事的成绩和博取更高的奖金,这也催生了非洲马拉松选手经济学这门生意,但目前来看此举并没有刺激中国选手冲上去,追上那个黑人选手。这些年来,似乎还是杨定宏那句“你缺少的是和他们PK的那口气”。

2014年,是北京马拉松对大众跑者最后的窗口期,根据2015年初的田协数据,14年国内在田协备案的马拉松只有51场,全年参加的人次为90万人,这其中还包括了半马和更短里程组别的选手们;2015年,北京马拉松35周年,成为中国第一个只有全程项目的马拉松,比赛以抽签决定名额归属,奖牌首次引入镶金,6万多人报名,此后的北马慢慢成为了“国马”,虽然这头衔见仁见智,毕竟欲戴王冠,必承其重;2016年,有50多年历史的北京国际长跑节也升级为半马,又过三年两场赛事以北马直通资格为卖点相互打通,这都是后话。

当然,这一年北马终究绕不过雾霾这个词。在赛事正式起跑前,组委会曾经做过官方提示,呼吁有呼吸道相关隐患、老年人等人群谨慎参赛,这份提示目前仍在网上能搜到:

图源:人民网

然而随后北京媒体的跟进,几乎让组委会和选手两拨群体站到了对立的方向:

有人质疑赛事组委会的决策和勇气,因为在采访中,赛事相关人员以赛事延期改期难度大为理由如期办赛;自然也有人认为在雾霾天气跑马是对身体健康之不负责,甚至称这三万人为净化北京空气的壮士,这些观点似乎总可以自圆其说,其背后的原因是,在有限的选择范围内,报名参与比赛的选手,和尽可能提供参赛条件的筹办方,以一种默认为自己负责的态度做了选择。

你当然可以指责赛事方缺乏勇气,但可能不知道在北京报批做赛事的难度,尤其起点在中国的心脏位置;同理,对于准备赛事许久的人,放弃北京马拉松无疑是一场灾难,这种心态让数万人敢冒风险——至少,以SB形容他们,显然欠妥甚至粗鲁。

仅就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本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们并不是所谓的SB,而是勇者。

但有时候难免让人思量:除了自己的选择,是不是该有人站出来为更多的人负责?

注:今天这篇的缘由是纪念我家的孩子首次跑马并跑进年龄组前100直通下一年,她在今年的第一天和文中某位老师亲切合影,跑步又一次给了陌生人命运交织的机会。

跑步也给我了这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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