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一杯奶粉,随手一勺蜂蜜,想来它们也算是同宗,都是我亲力亲为从伊尔库背回来的,后者更厉害了,从俄罗斯郊外的蜂场直接拿到的,至今对那两位上了年纪的养蜂人,还记忆犹新,忘不了他们热情的招待。有了点年纪,如同被绳索放松了的风筝,被风捧着越飘越高,似乎更接近天了,向下看风景的角度,也逐渐不同,应该是不喜欢俗世的,否则也不会折腾着呆板的身体,生生被风扯上天空。一条细线算是对陆地唯一的牵挂了,一头扎向虚无缥缈的云雾里,飞的再高,也似一个赌气离家出走的孩子,眼中涌满了委屈的泪水,不甘示弱的咬紧牙关,向前闯。另一头在谁的手里,何时会收线?也许是默默的迎合着你和风的缠绵,放线或收紧,暗自调剂着你失控了一般的影子,身边的人只是欢呼你飞的是否更高,谁又会在乎你,跌下来摔得有多惨。
昨天赖先生用微信发来语音,依旧是让人听得半懂不懂拗嘴的台湾腔,于是一个消瘦个头不高的身影,又条件反射地弹现在眼前。东一句西一句的扯着,说不清楚是不是顾忌一些目前两岸的敏感话题,匆匆讲几句也就不在说下去,老先生这次没有如往常邀我去台湾看风景,只说过段时间会再来大陆,上次邀约老先生去了故乡呼伦贝尔,因为是冬季,没有看到草原最美的时刻,开着车行驶在空旷的雪域里,停在路边的山坡上看夕阳西下,眼见辽阔漫无边际的雪域大地,蛮横的西北风呼啸而过,卷起万千条古灵精怪的雪蛇,簇拥着,窜向远方,那一刻,车上的两个人都沉默不语,依稀可见,老先生宽大的眼镜片后面,有淡淡的泪花闪烁。
车内的音箱,恰好又响起这些年一直直旅居在台湾,也曾是位蒙古族姑娘的席慕容,特意为故乡写的一首思乡歌曲:《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温婉的音乐,恰如一条隔空潺潺流淌的小溪,透过时光和岁月的沧桑屏障,漫流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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