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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钢琴师》:天才也有难打破的禁锢,谁又能说那不是一种圆满
天空没有留下翅膀的痕迹,但我已经飞过。

1900,一个对于世界来说根本不存在的人,他是一个钢琴天才。可是这个天才一辈子都未曾踏上过陆地,他在船上出生,伴随着船死亡。

他拥有世人无法超越的琴艺,也有着内心难以打破的禁锢。他的世界就是从船头到船尾的距离,他的梦想就在钢琴的88个键上,除此之外,对他来说全是看不到尽头的未知。

这部豆瓣评分9.3分的《海上钢琴师》,是意大利导演朱塞佩·托纳多雷执导的一部剧情片。影片以浪漫唯美的表现手法和平凡真实的情感渲染,为我们展示了一个天才的完整世界——从头至尾,由外而内。

它不是一部有着完美结局的电影,可它能够让人在泪水中体验到一种圆满。就如同断臂的维纳斯,有时候,残缺也是一种美。

1900,过去是数字,现在是名字

1900年,一个新世纪的开始,在弗吉尼亚号邮轮上,一个穷得叮当响的锅炉工丹尼,在头等舱的钢琴上发现一名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他决定要留下他,并且给他取名1900,他说,1900,过去是数字,现在是名字。

丹尼的工友们取笑这个孩子,说他被遗弃在头等舱,遗弃他的人必然是希望他被有钱人捡到的,结果他偏偏这么倒霉,被丹尼发现了。

然而丹尼对1900是非常上心的,他教他识字,给他解释妈妈是一种赛马,孤儿院是专门抓没有孩子的大人的。所以1900认定,是他的存在,才让丹尼没有被抓去孤儿院。

人的一生,有无限种可能。随着出生,以后的路会被筛选掉很大一部分,剩下的那些,在一步一步成长的过程中,会慢慢变少,也变清晰,直至最后,你把自己框定在一个框架中,告诉自己,那就是你的人生。

1900或许原本真的可以做个富人家的孩子,可当他遇到丹尼的那一刻,他的路便被堵死了很多条。然而,就是这样一条路,也不肯给他太多的平坦。

8岁那年,丹尼在一场意外中去世。1900这个本就孤苦伶仃的孩子,又一次变成了孤苦伶仃的人。

当无意中,人们发现了他对钢琴的天赋,从此他便与船和钢琴组成了一个世界。直到27岁那年,遇上了小号手马克斯·图尼,他才有了一个朋友。

我常常在想,如果1900当初不是被丹尼捡到,那他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

或许他会是一个闻名世界的钢琴家?又或许他会是一个对钢琴一无所知的平凡人?谁知道呢。人生,本就有无限种可能的。

对于整个世界来说,他根本不存在

1900从未下过船,他没有户籍,没有国籍,没有出生的记录,也没有正儿八经的名字。上过船的人,只知道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天才钢琴家。而未上过船的人,没有人知道他曾存在过。

图尼曾经多次劝他下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过正常人的生活,可是他始终不接受。

很多人认为,1900之所以不愿意走出去,是因为他的内心太孤独,他无法融入这个世界。而我觉得,恰恰相反,他并不懂得何为孤独,他的眼里,音乐就是全部的世界。

他能用钢琴弹出每个人的人生,他的人生,也都赋予在了钢琴上。其他的,他不需要,也不想要。他不理解我们这些生活在陆地上的普通人,他觉得我们想要的太多。就如同他跟图尼所说:

为什么,为什么,我觉得陆地上的人,浪费了太多时间去问为什么。冬天来了,你们渴望夏天,夏天到了,你们又害怕冬天再来,你们永远不厌倦旅行,总是追寻遥远的地方,永远是夏天的地方。

天才的世界是纯粹的。可他也有无法超越的存在。当他遇到一个喜欢的女孩,他曾为他弹奏出最动听的天籁之音,他也曾想为她下船。可终究,当他站到舷梯中间的时候,他退却了。他望着城市里那条条街道和座座高楼大厦,他满眼都是未知的迷茫。

他转身回到了船上,那是他离陆地最近的一次。他未曾在这个世界留下任何脚印,可他的确曾经来过。

其实我们每一个人,不管走了多远的路,不管看了多少不同的风景,到最后,能够记得我们存在的,也终究是寥寥无几,甚至根本没有。

对于世界来说,我们又何曾存在过?

那么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守住初心,为自己的信念而活?

所有的故事都会结束,也没有后续

20世纪最初的十几或者几十年,世界是不和平的,而且分化也比较严重,有些地区的工业和经济得到了飞速发展。在这样一个历史背景下,弗吉尼亚号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迎来了被炸毁的结局。

其实早在这之前,已经没有人在那艘邮轮上跳舞听音乐,可1900,依然固执地坚守着那艘船。他不肯下来,他从出生就生活在那里,没有一天离开过。那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图尼费尽了力气,最终找到了他,但也没能改变他的决定。最终,他和那艘邮轮一起沉入了海底。

这个结局,几乎让所有人都泪流满面。一个天才就这样消失了,不着痕迹,这是世间最大的遗憾和惋惜。如果他肯走下来,凭着他的琴艺,必能有一份富足的生活,甚至还可以名扬天下。可他偏偏就是想不开,非得要跟着那艘船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为什么1900不肯走下那艘船?

现实生活中我们都知道,当一个人处在一种环境中久了,便会缺乏改变的勇气。从出生就在船上的1900,同样害怕那份脱离了掌控的未知,尽管他是天才,但他也有难以打破的禁锢。

这让我想起了《肖申克的救赎》里面那个在监狱里度过了50年的图书管理员,当他终于被假释以后他已经没有离开的勇气和意念了,最终也不得不在没法适应外面生活时选择了自尽。

可我又在想,如果1900真的下了船,跟大家为他设想的一样,靠出唱片或者办演出维持生活,娶妻生子,那么他还是那个一尘不染的天才吗?

我们有多少人,就是在这样的现实中埋没了天赋、忘记了初心,过起了庸碌平凡的日子?以至于最终,连自己的感受都分不清。

还好他是1900,他终其一生,活在自己的喜好和信念里,不必因世俗而改变,不必为生活而屈膝。谁又能说那不是一种圆满?

结语:

他总在旅行,每次都去不同的地方,在伦敦市中心,在穿越田园的列车上,在巨大火山的洞口,在世界上最大的教堂,数着石柱,抬头看雕像的脸。

有的人,身未动,心已越过千山万水;有的人,走了好久,依然停留在原处。生命的意义,原本不在于你拥有了多少,而在于你满足了多少。

即便最伟大的天才,也会有迈不过去的槛,即便平凡如你我,也必有内心的一份真。愿我们,都能坦然面对人生的无限可能。得到的,珍惜;失去的,祝福。

心安之处,便是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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