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其修远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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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 / 朋友供图

每天过这样的日子，有时很无聊，有时很愤慨。在这样的无聊情绪里，仿佛身上绑着许多条绳子，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一种迷路的黑暗感也笼罩在心中。我以前总以为自己是在寻找光明，但最终却发现并非如此。人的主观性总使他活在错觉当中。尽可能地不让自己生活在错觉中，尽可能地靠近真相，或许是我们活着的时候最终要达到的目标。

怎样靠近真相呢？一个身体不太好的人面对这个问题或许会有更大的困难。——但这些还可以暂且不论。

怎样处理那些我们亲耳听到的恶呢？如果一个比我更弱势的人遭遇了一些人为的灾难，而我又对此无能为力呢？甚至，遭受苦难的人自己也不敢做出反抗呢？

或许人终其一生都逃不开人性的束缚，逃不开他人，也逃不开自我。如果一个人完全不顾任何他人的感受而纯粹地做恶事，我们常常叫他变态。由于物质属性的限制，我们有幸不会在所有恶事正在发生的一刹那就看到并知晓一切。但最终我们还是会通过各种直接或间接的方式获知。

佛教里有一种说法：当一个人真正有福德的时候，他既不会自己做恶，也不会从其他地方看到甚至听到别的一切恶事。据此可知我的福德是多么薄弱了。这种说法使我觉得他人所做的那些恶事与我有点什么关系，从而也不能痛快地骂他一句。

但是从那些事里你能够体会到，有的人的确只是长得像个人而已。由于我们永远也无法到达物自体，这为“我”与“物自体”之间留出了永恒的空间。这个空间既是可供“我”与之努力逼近以求真相的空间，也是可供“我”在其中设法拆解以求与之远离的空间。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哼。人们据此作恶或行善，一切都不过是心灵向外如何拓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