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心的孩子

2023.4.29   周六   NO.117

我出院的前一天，旁边病床来了一个孩子，一岁？父母看着很年轻，还是大孩子样的，脸上还有一丝稚气未脱。

如果是先天耳聋，一岁左右做手术是比较合适的一个时间点，所以，这么大的孩子，医院里有不少。

有的孩子会安静地趴在父母的肩头，有的会跟大人互动，很好玩了。

但这个孩子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不是睡就是哭。

一哭起来，他的爸妈就抱着他在走道不停地来回走，有一天半夜我起来上厕所，见他妈妈抱着他，在走道里走。

他在中间床，他右边床的家长是个妈妈，有时候也会帮忙抱一会。

这些，倒还都不是问题，问题是，这个孩子的眼睛我就没见睁开过。

恕我瞎说，这个孩子的眼睛看起来像盲人。

耳朵有问题，如果眼睛也有问题，现在这么小，他这一生怎么过呀。

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孕期检查都检查不出来的吗？

病床里经常像开会一样，有其他病房的孩子来玩，家长来聊天，经常充满了欢声笑语，尽管耳朵有问题，似乎家长们都接受了这一现实，还都挺乐观的。

但是这一对年轻的父母，我很少见他们流露出轻松的表情。

似乎就在一瞬间，他们从身轻如燕活力四射的青年，变成了泰山压顶步履沉重的中年。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他们会选择生孩子吗？

突然觉得，生孩子，是一门玄学。

有的孩子，像皮球，弹跳自如，尽管落脚在地球上，这样的孩子，就是绝大部分的孩子，长大后成为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有的孩子，像气球，只需要凭借一点风，就可以飞得很高，是那些有天份的孩子，凤毛麟角，人中龙凤。

而有的孩子，像铅球，不仅自己飞不起来，还会把一家人都拖到谷底。当然，这不是孩子的错，而事实上，最苦最累的还是孩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