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2002年参加的高考，一晃都过去15年了，不由感叹岁月如流。那时候还是七月份高考，天气十分炎热，我是在县城一所小学的考场里熬过的。那间教室好像在二楼，门朝南，讲桌在西，米黄色的单人小桌凳都不高，一坐下来还感觉不大适应。监考老师提前往地面洒了水降温，不料考试结束时有同学交卷慌张，把试卷掉地面上弄湿了，后来也不知怎么处理的，一下考便匆匆出去如厕了。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大考，心里自然有些紧张，在考场外免费领取的矿泉水也没顾上喝一口。
那年的语文我得了114分，这分数在农村普通中学里还算是挺高的。说到那年的作文题，现在是没有一点印象了，只记得我拟的题目是《爱心兮归来》，作文中写了些什么也忘却了，只记得事例不及道理多，偏于议论，结尾段我宕开一笔，说忽然听到窗外飘来《爱的奉献》的歌声，“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现在想想，当时颇幼稚，高考考场里岂能听到外边的歌声，除了树上的蝉声、考生的呼吸声和笔下的沙沙声，怕是什么声息也没了。倘是下了雨，也许在走神之时会觉有雨声窜入耳管，不过对于淹没在题海中的考生而言，哪里有闲情逸致去聆听呢。
写作文时也没有纠结，也许可以说是宿构，把平时作文时自己所写的一些话还用上了，又临场发挥了一些。因为高考前的某一天，学校特意安排了一次讲座，邀请北京来的专家讲作文，专家便讲了他所押的作文题。幸运的是，他所押的题和那年作文题似乎还有些接近，这是我当时看到作文题后的判断，于是便松了一口气，气定神闲般写了八百多字。我的字写得还算工整，想来为我的作文生色不少。
今天看到人民日报微信公众号里推送的一篇文章《40年高考作文题全在这儿了！那年高考，你的作文题目是啥？》，我这才又重温了一下当年的作文题：
有一位登山者，在途中遇上暴风雪。他深知不尽快找到避风处，非冻死不可。他走啊走啊，腿已经迈不开了。就在这时，脚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扒开雪一看，竟然是个快冻僵的人。登山者犯难了：是继续向前，还是停下来援救这个陌生人？心灵深处翻江倒海之后，他毅然作出决定，脱下手套，给那个人做按摩。经过一番按摩，陌生人可以活动了，而登山者也因此暖和了自己的身心。最后，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走出了困境。
也许不是人人都会碰上这种生死的抉择，但是每个人却常常遇到、见到、听到一些触动心灵需要作出选择的事情。那时，我们大家是怎样选择的呢？又应该如何选择呢？请以“心灵的选择”为话题写一篇作文。
如今想来，我当年写爱心归来只能算是一个小切面。遇到一些触动心灵的选择时除了要有爱心，还需有辨别心。比如遇到一些所谓的乞讨者，他们不惜弄虚作假以博取人们的同情心，如果不辨真假地献出自己的爱心，有时候只会助长其恶行。因为需要辨识，我们就容易变得纠结起来。如果自己的孩子遇到这样的乞讨者，我该怎么做呢？告诉她真相的话，也许她的助人之心就会收敛。不告诉她的话，我们在事实上会助长了恶。生活中我们常会遇到诸如此类的道德困境，比如面对摔倒在地的老人是扶还是不扶，心灵的选择也许是想扶，但行动上的选择却可能是望而却步。扶与不扶，成为一个考量我们道德勇气的事件，要扶就要有勇气面对可能遭遇被讹的后果，要不扶自己的良心又觉不安。心灵的选择不难，行动上的选择才难。心中有爱即是仁，择善而行是为智，行而不悔方为勇。吾其勉之！
2017年6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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