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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等待燕归来\王春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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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燕归来细雨中”,在这新芽初绽的日子里,也已经下过了一场濛濛的细雨,可爱的燕子也该回来了吧?

  记忆里,燕子飞回来了,才真正到了春天。那一对对轻盈的燕侣,忙忙碌碌穿梭在河流和田野间,轻轻啄了新泥,飞到农家的屋檐下,把唾液浸润的泥土粘在墙上。十多天后,一个形状别致的燕巢悄然而成。两只亲密的燕侣相对呢喃,偶尔还会相互用小嘴梳弄羽毛,在美丽的春光里,那是多么温馨的画面呀!

  燕子有了新居,它们就开始繁衍小宝宝了。不知从哪天起,它们不再成双成对飞出觅食,不久,我们就听到了雏燕的清啼。小燕子的啼鸣稚嫩而急促,声音细碎得令人心动。在哺育小燕子的日子里,燕子父母是最忙碌的,它们轮流飞出去捕捉食物,一捉到虫子就马上飞回来,喂给巢中那几只张得大大的小黄嘴。每当此时,慈祥的奶奶总是攥着我和弟弟的小手,一边坐在小板凳上看燕子父母飞进飞出的忙碌,一边唠叨着告诉我们:“当爹娘的多不容易啊!看哪!老燕子都累瘦了呢!”其实,对很多物种来说,哺育后代都是个备尝艰辛的巨大工程,大约因了燕子与我们的亲近,人类才对它们有了更多的敬意和疼惜。

其实,燕子并不是羽毛美丽的鸟儿,它们的歌声也远远称不上婉转,可它们却是很有智慧的精灵。燕子和人类走得很近,筑巢檐下,甚至登堂入室,但燕子知道自己永远都是燕子,进了一家门也不是一家人,因此,燕子从不吃农人的一麦一粟。不像那些从不拿自己当外人的麻雀,人家种在地里的庄稼它们肆无忌惮地吃,人家收到院子里了它们还飞来偷偷摸摸地吃。因此,人们对燕子的喜爱是远远胜过麻雀的,即使人们早已经不在乎那几颗粮食了。人是万物之灵,当然会有其他物种难有的心思和癖好,要与人相处和美,仅靠不吃他们的粟麦是远远不够的。“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燕子更大的智慧在于不等到人们厌倦,它们就飞走了,到我们目光无法企及的地方去过一种别样的生活。然而,这样的分别又不会太久,仅仅是一个不算太漫长的冬天啊,即使很健忘的人也依然记得它们的模样!

据说,燕子很通人性哩,它们在一家一住就是一辈子,“燕子归来寻旧垒”,自然更增加了人们的思念。

又是一个明媚的春天,我凝眸窗外,渴望看见那一身乌黑光亮的羽毛,俊俏轻快的翅膀和剪刀似的尾巴。它们早已不再是儿时那些我曾熟识的燕子了,我依然等待着一场微雨,等待着燕子归来……

(作者地址:261051山东潍坊市奎文区文化南路16号育华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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