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工作奋斗的那些年（11）（上期回览）
1993年的中秋节，正好是阳历9月30日。
幸福快乐公司的所有工作人员结束了第三季度的日常工作，中午在公司一起聚餐，老周满头大汗的为大家烙着茴香馅儿馅儿饼。
大家欢声笑语，男同事每人一瓶五星啤酒，我，伍伽和张虹，分着一瓶大可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宝来和李志诚在餐桌上为大家勾勒公司未来的美好蓝图。
赵宝来嚼着馅饼，嘴里鼓囊囊的。他对我们说：“……公司的发展方向基本成型，北京将开设一家日式歌厅，哈尔滨建立第一家日式拉面馆……”
我悄悄地跟伍伽耳语：“娱乐餐饮业。”
伍伽差点将刚送进嘴里的糖拌西红柿喷了出来，她马上捂住嘴，转过头窃笑。
大明将餐桌上的最后一个馅饼夹到自己碗中，冲着我和伍伽开玩笑说：“你们说什么呢，不许开小会，”
伍伽转回头憋住了笑，然后一本正经道：“我们说你都吃11个馅饼了……”
我立刻附和：“对，我们俩给你数着呢。”
“别闹了，你们仨别闹了。”李志诚放下了筷子，眼睛斜愣着我们在坐的所有人。“宝来，你再具体跟大家说说这个日式歌厅和拉面馆的特点。”
赵宝来一直没有停下吃喝，他嚼着凉拌三丝：“即将开设的这家日式歌厅东龙社长定名为“Tokyo 思娜酷”，这个思娜酷在日本是界定于卡拉OK和夜总会之间的一种歌厅，是即可以点小吃，又可以点小，又有服务员服务的卡拉OK厅。”我和伍伽听后面面相觑，“即可以点小吃，又可以点小姐。”我又消消地跟伍伽耳语。“这个日式拉面的特点呢，这么说吧，东龙商事在日本投资的店面名叫“琉球金印拉面”，琉球是地名，就是我们总部所在地冲绳的别称，金印就是在拉面里切入薄薄的金箔，是纯黄金啊……”赵宝来话没说完就又夹了一筷子干炸小黄鱼。“一个东京，一个冲绳，都带着地标啊。”我不由的插了一嘴。“那北京什么时候开金印拉面馆啊？”大明挺了挺肚子，吃的酒足饭饱，他终于放下了筷子，一听说吃就又来了兴致。“稍绷，第一家先在哈尔滨营业，我估计下个月就去哈尔滨踩点，在中央大街上找个黄金位置。”李志诚说话间左脚踩在椅子撑上，同时用左手抱住了左腿，右手举着筷子依旧放在餐桌上，保持着夹菜的姿势。“老周，你也听好了，等签证办下来，你就得赶快去日本，日式拉面和日式小吃什么的就得赶快学了，时间太紧张了。”“问题不大，问题不大。”老周擦擦额头上的汗，笑呵呵的回答。“你问题不大，我这问题可大了去了，你这农村户口，护照都不好办！这TMD东龙也不办人事，让他发邀请函都说了一个半月了，到现在还不发…宝来，节后你还得催东龙这老家伙。”李志诚不胜酒力，一瓶啤酒下肚，就满脸通红，说话颠三倒四，国骂都出来了。“我知道，我知道，下个月田中来京让他督促东龙就好了。对了，赫然，伍伽，十一以后，田中部长就来北京常驻了，他一句中文都不会说，到时候你们俩就要给他当翻译了。”“好，明白了。”我们俩点点头，伍伽兴奋的说，“终于可以用上日语了。”“张虹，这几天你取对账单了吗？东龙老家伙说9月初汇过来的第二笔投资款到今天我还没见着呢。要不一会儿，你先辛苦去趟银行落实一下再回家。”李志诚又想起了投资款的事儿。“成成成，您别激动，投资款我一直盯着呢，对账单都是每月月初取，我昨天去银行查账款还没来呢，等国庆后一上班我头件事就办这个哈。”张虹坐在李志诚旁边，顺手帮他扶了扶碰歪了的碗筷。“宝来，田中来了住哪儿？和平宾馆我有朋友，可以签协议价，给他安排住那里？”李志诚想起了田中部长来后的食宿安排。“我给他订渔阳饭店了，东龙来了才住和平宾馆，他那么抠门，肯定不同意让田中住和平。东龙好几次想住王府饭店都不舍得，磨我给他要折扣价。田中日后在北京常驻，就得给他租房子，志诚，你留意一下东单周围的出租楼房，外国人公寓就算了，东龙肯定不批，太贵了。”“宝来，你知道啊，外国人住中国人出租房屋违法啊，我以前在所里每年都突击查他们，一罚款可罚老鼻子钱了。”李志诚一提当年勇，酒劲儿也下去了，脸也不红了，消瘦又苍白的脸上笑得堆起了无数个褶子，牙床肉也露了出来。“我当然知道，东龙都门清着呢，要不他找你们系统合资开歌厅，不就是觉得如果出了事儿让你们平事儿方便！”“TMD台湾佬加日本鬼子，尖损坏都让他占全乎了，宝来，你说你，在外企科室待得好好的，怎么给自己派他们公司去了。”李志诚越说越来劲，索性右脚也蹬到了椅子撑上，双臂抱住了双腿。“老周，还有黄瓜吗？洗几根来，别拍啊，我直接咬着吃，最好再来碗黄酱。”张虹听得不耐烦了，看了看手表，计上心来，她笑眯眯的摇了一下李志诚胳膊：“头儿，我要不还是去银行问问投资款的事吧，刚两点半，去银行还来得及。”
“行吧，那你去吧，要是款到了立码呼我。”李志诚不假思索的答应了。“得嘞，那我先走了，要是款没到，我就不呼你了啊。祝大家中秋和国庆节快乐啊！”张虹拿起包推门就颠了。大明此时已给自己重新沏了一缸子花茶，慢悠悠的喝着。我和伍伽则一脸茫然，相互懵逼的看着对方，这么大的信息量，我们似懂非懂，如果没有高人指点，我们俩是听不明白的。“车轱辘话来回说。”大明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小声嘀咕着。“大明，你还嫌烦了，等歌厅营业了，这吧台你也要给我管起来，你不是中国大饭店的调酒师吗？等洋酒，红酒都来了，你就得开练了啊。”李志诚用筷子敲了敲碟子，翻瞪了一眼黄大明。“我不是市场推广吗？怎么又管上调酒了？我就是想找一份坐办公室正常上下班的工作，要是想上夜班，在中国大好不好，那挣的小费都比这工资高。”大明也翻瞪了一眼李志诚，没好气的顶了起来。“我是说刚开业，刚开业肯定人手不够，你先在吧台帮帮忙，吧台人手还得找。吧台人手要找，小姐也得找，招。”李志诚咬了一大口黄瓜，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起来。“服务员，服务员好嘛？什么小姐，乱弹琴！”赵宝来听不下去了，也白了一眼李志诚。“我看时间不早了，节后田中到任再商量。放大家早点回家过节吧，再晚路上就堵车了。老周，最后还得辛苦你，收拾厨房。”“莫事，莫事，赵所长，李总，大明，两位小姐，别忘了把发的月饼带走。”老周站起来收拾桌子上的碗筷，还不住的用胶东普通话提醒大家带上公司福利-月饼。“老周，我那盒月饼给你了，明天回家带给孩子吃，各位中秋国庆快乐！我先走了，去丈母娘家过中秋。”赵宝来穿上风衣，先告辞了。“老周，以后别总是小姐，小姐的叫着，容易让人误会。”大明拎起一盒月饼，呵呵呵的坏笑。老周囧的说不出话来，伍伽紧握双拳向大明后背捶去。（未完待续）文中所涉及的公司及人物姓名均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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