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土

今天被好爸抓着干活。

天气预报下周降温至零下。车库门前的花坛里，还习着好爸的朱顶红。

花坛里面原来有些水杉、紫荆、竹子之类的，树荫下是矮些的柏树丛，花坛的围栏也是柏树丛组成的矮墙。

说是花坛，并没什么花可看。倒是后来自生的野草，间或开出五颜六色的小碎花，装点着春夏中古板的树们的单调。

这个小区有些年头了。常有疏于管理的树，枯死了，被伐掉后并不再种上新的，那绿地就一块块空出来。

好爸就在一个树桩旁，开了米数长的一小方地，栽了他的朱顶红苗。

苗是他自己习的。每次朱顶红落花后，他都留着那“擎天柱”，直到种子成熟开裂。

室内习的苗都纤弱细小，带着淡淡的红晕，弱不禁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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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种到真正的土地中，就截然不同了。仅仅经过夏秋两季，它们在大地母亲的怀抱里，就生养的滚圆、白胖的，有的还在根部傍出白生生的新芽，也不知该算是妹妹还是它们的孩子。

好爸在前头用镐刨，我在后面用剪子在离着根球一寸左右的地方剪断。它们将在这样不着土的状态下，经过晾晒后，依靠肥大的球茎中储存的养分过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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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叶子泛黄的树荫下，手里侍弄着新鲜的土壤，被包围在上午明媚而温暖的日光里，闻着潮湿的土壤的气息，让我有种回到小时候的奇妙感觉。很温馨，很踏实，很平静。

可能是怀旧。我最近从网上买了土买了盆，想自己种菜吃。好爸嘴上虽然反对，还是帮我调和了土肥，还帮我搬上了楼。

韭菜根刚买回来时，样子像乱麻。又厚又长的根纠缠在一起。有的老根直接木质化了，手都掰不动，要用剪子剪下来。有的根丛中，还藏着小小的透明的蛆虫。我当时有些灰心，觉得它们的成活率怕是很低。没想到都活下来了。不能不让我佩服它们的生命力。

韭菜栽得歪歪扭扭的。好爸说:栽的太密了，长不开。我不管，剩下的根又不能丢掉，就全种进去了。现在看起来，还不算密，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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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的时候，老远就瞧见竹林下的地上，有一团团的绿球球，伏在枯草里。我惊喜的发现，那是一株绿菊花。

剪了几枝还未来得及憔悴的菊，泡在水杯里。这是这个冬日里最后的花了吧。

再就等着看，漫天飞舞的雪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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