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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玉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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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5.27 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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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周末。们都关在宿舍里,老夏说打牌吧。于是凑了四个人打牌,打拖拉机。打了一阵,闹了口角,牌散落窗外。老夏是个闲不住的主,他给我使眼色,说出去溜达。我说雨这样大,什么伞也是白瞎,睡个觉吧,很舒服。老夏说,换个地方睡,给你安排大床。我半信半疑看着他。老夏不容分说把我扯下了床。

“去哪?”我没好气道。

“一个你喜欢的地方。”老夏道。

“啊?”

“别问,再问就得出事。”

一路走着,两把小伞在瓢泼大雨下,格外无助,豆粒般大小的雨斜斜地吹在身上,不一会儿便湿透了。我不禁咒骂他的鬼主意。

“淡定,快到了。”他低着头,在我前面带路。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这是距离学校三里之外的一个城中村,四五层的小洋房紧密地挨着,显得很拥挤。我们来到一个门檐下,很明显这就是最后的目的地。老夏环顾了一圈,说,现在没人,赶紧进去吧。只见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熟练地把这家人的大铁门给捅开了。我俩赶忙躲进门,然后把门紧紧地关了起来。

里面是一个极小的院子,有一棵成熟的柚子树。

“你疯了?”我压低声音道,“这是别人家,我们是小偷,抓住了会被扭送派出所的。”

老夏笑道:“你说的都不错,谁来抓呢?别杞人忧天,这会儿,这家人都在浙江干小作坊,没空回家。”

“你怎么知道?”我问。

“这家人的儿子,跟我是球友,他自己说的,再说,我已经好几个月没回家了,每次周末几乎都到这里来。我在这里睡三楼靠里的房间,天黑之前把黑膜贴在小窗户上,这样外面就不知道里面住了人。”老夏一面说,一面走上楼。

三楼一共三个房间,一个卫生间。老夏常住的那屋,是最小的,应该是平常的客房。他在房间的柜子里还放了穿的衣物,拿了一套去了卫生间。淋了雨,洗一洗。趁这会儿工夫,我在三楼走了走。不是特别值得期待的装修,比普通的好那么一点,我推开其中的主卧,里面的设置一望便知是女孩子的闺房,有一种很香的气味。书桌上是女孩的照片,已经发育成熟,很漂亮。年龄比我和老夏大。我翻了翻书架,有她的落款,叫唐玉茹。

老夏洗了澡,颠颠地跑过来,说这个女孩子现在是信城一中的校花,读高三。我问她成绩咋样。老夏一笑,摇摇头。这边他又打开了她的衣柜,全都是女孩的漂亮衣服,摸了摸质地很好,是名牌。他挑了一件乳白色的外套穿起来,见鬼居然分外合适。他照着镜子,左看右看,忽然指着自己的胸部说,如果有两个波,那看起来就更有滋味了。我骂他变态。老夏问我,有没有玩过女人。我说,难道你玩过?老夏说,那可不。我说,你就吹吧,十四五岁,玩哪门子。

老夏满身疲惫地躺在客房的床上呼呼大睡。而我则来到四楼,这一层连门都没有安装,只是简单刷了白漆,放了一张乒乓球桌,挂了两个沙袋,还有台球桌,在最里面是一张很大的书法桌。抽屉里有叠起来的习作,我拿出一页瞧,临的颜真卿多宝塔,落款自然是唐玉茹。那时候我还不懂书法,无法评判,只觉得每个字写得匀称,看起来舒服。在另外一个抽屉里,放着许多本武侠杂志,我挑了一本读,就读入了迷,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直到老夏诡谲地站在我身后,淡淡问道,你看什么呢。我吓了一跳,因为书中的故事便是那种悬疑暗杀之流,我把书递给他,他拿在手里,轻易翻了翻,便丢在桌子上。

“无聊。”他说。

我继续看着小说,而他则上下楼瞅瞅有什么值钱的玩意,或者说扒点现金,落实晚饭。很快他落寞地在我身后埋怨,这家庭简直太抠门,连块钢镚都没有。我笑了笑,劝他莫太焦虑。然后从口袋里拿出十块钱,说这个足可以让我俩吃饱。他说,不行,这是你半周的零花钱,这次花完了,过几天怎么办,要不搞点物件出去卖掉。我不置可否,继续翻看手里的武侠小说。

不一会儿,他跑上来,说一楼储物间有一些碎钢筋,大概能卖个十来块钱。我同意了,于是两人趁着夜色,把钢筋偷偷盗出去卖掉。在废品站一共卖了十八块钱,吃了两碗粉,两罐可乐,还剩八块。

我们沿着信城的街道,不知疲倦地压着马路,聊一些关于时政的话题。忽然,我提起唐玉茹,并建议出发去信城一中找她。我说她所在的班级很好找,0915班。他说你怎么知道。我说她的抽屉有一张成绩单,文科生,写着0915,学习还不错,能考五百八十多分呢。他笑了笑,忽然犹疑地盯着我看。

“除了这个,你还看到了啥?”

“没什么,怎么了?之后我就去四楼看书了。”

“那里怎么会有武侠书,是不是你带过去的,以前我可没有找到过。”老夏说道。

“我跟你去的,下那么大雨,怎么可能!”我嚷道。

“好吧,反正也没哪可去,就到一中看看吧,再过不久,我们也要在这里学习的。”老夏道。

夜晚淅淅沥沥下了些雨,我们把伞忘在唐家,因此淋湿了头发。信城一中就在国道边上,狭长而绵延三里。虽说周六,可围墙外只有一条冷冷清清的路,看不见学生。这种情况想要找到所谓的唐玉茹,简直痴人说梦。

老夏一直捏着那八块钱,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的麻辣烫小摊。我知道他的想法,可是——

我终于同意了,吃四块钱麻辣烫,我们可以吃到两个肠,和六串素菜。冒着热气的小吃驱散了身上的寒气,我们又高兴起来,哼着歌。老板问我们来学校干嘛,我们说想看望一个姐姐,听说她在这里读书很苦。老板说,你们可能很难直接从大门进去,建议从小门,那里的看守晚上七八点会固定打牌,谁进谁出不知道。

我和老夏嗦完串,便赶紧跑去小门。果然如麻辣烫老板所言,这个门随意进出。我俩堂而皇之地走进去,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愣了一愣。不远处的八栋教学楼灯火通明,仿佛永远不会熄灭。相比之下,我们的中学教学楼寒酸至极,令人嫌弃。

“自然一点,别觉着自己偷偷摸摸,既然进来了,就该把这个当成自己的地盘。”老夏捅了捅我。

我瞬间变得精神起来。

很快,我们找到了0915班,它在一楼。我们在窗外努力寻找唐玉茹,结果一无所获。老夏很讨厌我脸上显露的失落,便骂我为什么要找这个女生,有什么意义。我被骂的一愣,忽然,我俩都笑了。是的,为什么要花这么大气力,徒步一两个小时来到此处,寻找一个陌生的姐姐。有这个工夫,可以约人打牌,又或去看一本武侠。

我们放弃了寻找,无目的地在空旷的校园里晃荡。虽然在上自习,但校园之中还是有学生四处活动,他们手里面拿着一个小册子,借着极微弱的灯光,嘴里念念有词,在背着什么东西。

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姐姐,站在廊道下,背着一本书。那时候我的眼睛视力好的不得了,我赶紧拍了拍老夏,朝这个姐姐努嘴。

“看啊,像不像?”

“像谁。”

“唐玉茹!”

“怎么可能。”

我们蹑手蹑脚地靠近,仿佛要去捕捉一只被下了陷阱的斑鸠。我俩趴在栏杆上笑得合不拢嘴,因为证实了猜想,得来全不费工夫。唐玉茹注意到旁边两个傻乎乎的小子,停止了背诵,走到跟前,说你们是谁家小孩,怎么在这里?笑什么呢?

唐玉茹着实是一个很漂亮的姐姐,身材高大,胸部肿胀,形体挺脱,皮肤白皙,让人第一眼就很喜欢。

我们笑吟吟地像两个好色的小混蛋,都不言语。唐玉茹也完全没有女孩子的矜持,仿佛认得我们一样,颇耐心地问我们有什么事,是不是教师的子弟。她还说,在背知识点,马上又要模拟考了,政治大题老是不得要领,多背一背才好。

她讲的话我们都不懂。

“姐姐,你快乐吗?”老夏问道。

“什么?”她皱着眉。

“这么起劲背书,你好像看起来很满足,很快乐,我们都讨厌背书。”老夏道。

“哈哈,你们小孩子不要多想,读书本来就是很讲究方法的,方法对了就会顺畅。其实姐姐也讨厌背着个那个,可是文科生没办法呀,不背就写不出来题。对了,小孩,你们在哪读书?”

我说,信城二中,初三。

“啊,你们也快中考了,要抓紧复习呀。”

我和老夏相视一笑。再怎么认真复习,中考无非也就是五A或六A,何必读得那么苦。或者某种程度上,努力是作出来的姿态,实际上学习功效很差。这都是我和老夏心照不宣的想法。

“姐姐,你学得别太辛苦了,千万别紧张。”老夏道。

“你俩小鬼,挺懂事的。”

“姐姐,给我一个你的QQ号,以后想联系你。”

唐玉茹低头想了想,在口袋里摸出一张便签,写了一串号码:“喏,这是我的号,不会变的。一般的男生我才不给他们,跟你俩聊天自然,好像挺投机的。其实姐姐最近心情不好,背书也是和尚念经似的,和你们聊完舒畅了很多,啊,有机会再聊吧。我要回教室了。”

我和老夏告别了唐玉茹,一路乐颠颠地回到唐家庄。村中狭窄的小路上,偶有两三个酒鬼走走停停,把路边吐得惨不忍睹。我们抓紧赶路,终于在十二点之前回到了四楼小居。我洗澡,没衣服,没内衣,老夏竟然把唐玉茹的内衣短裤找来给我穿。我说这怎么可以。老夏诡谲笑道,挺合身的,她高大丰满。

确实,女性的衣物比男人的就要精细得多,我洗好穿好,躺在她的床上想七想八,黑暗中,感到是她亲临现场,抚摸我的每一寸肌肤。这立即引起了我的生理反应,一次漫长坚硬的勃起。

后来,十几年以来,我不忘却这种感觉,就算是和我的几任女朋友,享受胴体之乐的时候,唐玉茹的衣服仍旧紧紧地包裹着我,不仅是肉身,甚至是灵魂,我不由得呼吸急促,胸闷气短,好像溺水了一般。

十四年之后,我在信城碰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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