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首《漠河舞厅》火了。
初听这首歌曲,只觉旋律一般,歌词也不知所云。
然而,当了解了歌曲背后的故事,再听时,不觉泪流满面。
故事发生于1983年的漠河县城,有一个叫张德全的青年,认识了一个舞跳的特别好的女子叫康氏。
张德全对康氏一见钟情,并被康氏优美舞姿深深吸引。于是,同样喜欢跳舞的张德全主动向康氏请教舞技,年轻靓丽大方的康氏欣然允诺。
两个热爱舞蹈的青年就这样相识,他们相互切磋舞艺,不知疲惫,在小县城灯光摇曳的舞池里成为全场的焦点,为此,他们经常点着煤油灯在一家废弃的厂房里练舞到深夜。
很快,两个志同道合的年轻人坠入了爱河。在爱情的滋养下,他们的舞步越来越魔性,配合也越来越默契。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们两年后顺理成章地结婚了。婚后,他们十分恩爱,依然时常在家里共舞,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30年后,一位叫柳爽的民谣歌手在漠河采风时,偶然听到这个故事,非常感动,他去拜访了张德全老人,并含泪写下了《漠河舞厅》这首歌。
这首歌靠着动人的故事迅速窜上了热歌榜首,成为爆款。
漠河,是祖国最北极,是极寒之地,但《漠河舞厅》却感动了无数人。
漠河舞厅是一个悲情的故事,却诠释着爱情的忠贞和矢志不渝。在当下这个滥爱成殇的时代里显得弥足珍贵。
漠河舞厅能够大火,我想是戳中了当下畸形的恋爱观和婚姻观,重塑了都市青年们关于爱情的期待和信仰。
相比1983年的北国边陲小镇漠河,我们现在的生活条件和娱乐方式都得到了极大丰富,然而讽刺的是我们早已经丢失了那时候的纯粹和热忱。
时代在变,本心难守。都市的喧嚣和繁华,总伴随着迷失和孤独。
我是一个从农村走出来的人,小时候的梦想是逃离贫穷的山村到大城市生活。这些年走南闯北,通过努力也完成了这个心愿。
但不知道从何时起,我不再喜欢北上广那种繁华的都市生活了。在看似光鲜亮丽的都市生活包围中,时常感觉很空虚疲惫,时刻都在寻求突围的出口。
当灵魂和肉体南辕北辙的时候,人就会变得怀旧。时常想念小时候在农村的生活,想念那种人间烟火气、四季田园风,想念那种对着大山呼喊的悠长回声,想念那种纯粹和淳朴的人情,更羡慕父母时代的爱情。
以前,我总认为爷爷奶奶那辈是没有爱情的,因为奶奶是童养媳。但后来听母亲说,奶奶和爷爷在一起生活了整整八十二年,爷爷走后,奶奶茶不思饭不想,整日呼喊着爷爷的名字,没多久也跟着爷爷去了。那时我才明白最长情的告白原来是经年累月的陪伴。
面对时不时爆出的天价彩礼,父亲常在我面前得意地说,母亲是他花了二斗米娶回家的。母亲也不辩驳,只说那时候年轻,不懂讨价还价,把自己“贱卖”了。平时也见他们为琐事争吵、置气,但父亲生病住院时,母亲照样没日没夜地床前床尾伺候。我从来没有听见过他们说过那些情爱之类的肉麻话,但我知道他们爱得深沉。
曾经写过一篇文章叫《家贫无贵礼,扯布做嫁衣》,是关于我大学老师的爱情故事。他们相识相恋于大学,男方家境贫寒,女方第一次到男方家里做客,婆婆说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给姑娘,就把家里仅有的几尺布料送给了她。后来,女方不顾家人反对用这几尺红布做成了嫁衣,穿着进了男方门。后来,男方成了省检察院领导,女方成了大学教授,几十年过去了,他们依旧恩爱如初。
然而,当我置身于繁华都市的时候,发现纸醉金迷的都市爱情里充斥着太多自欺和欺诈。
都市男女的爱情夹杂着太多情感之外的东西。有时候所谓爱情不再是志同道合和情投意合,而是赤裸裸的物质和欲望,甚者成了谋求华丽转身的手段。
以爱情为名,有人过着性与爱分离的生活,有人做着出卖肉体和灵魂的勾当,有人习惯于水性杨花朝三暮四,有人沉醉于海王殊荣四处留情,有人许着天亮就分手的诺言,不求天长地久,只求一刻风流……
俗世红尘,多是凡人。我们难免会陷入表象的圈套,就像爱情,绝大多数都是始于颜值,但能够始终如一喜欢的却是人品。
当再读杨绛先生的《我们仨》时,我发现原来爱情是深埋于悠悠岁月里的暗香,并不是那种张口就来的告白和誓言。
后来,我们开始寻找爱情本来的样子。于是,漠河舞厅就火了。那团火是被快节奏的都市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人对慢生活的无限向往,是感情生活里遍体鳞伤的人重拾关于真爱的信仰,是习惯于左右摇摆的人群体会到坚守的珍贵。
大浪淘沙,逝者如斯。我们都生活在一个瞬息万变的时代,但人生总要有一些不变的东西来压实空虚的灵魂,比如,心底的善良,眼里的光,对爱的信仰……
愿我们都心有所守,坚贞且赤诚。
作者简介
傲 寒,本名何 田,陕西山阳人,中国青年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青年文学协会会员,商洛市青年作家协会会员,傲寒文苑运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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