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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自在》:文字如白粥,慢品皆生活

散文,重在“形散而神不散”,用自然和谐的文字,去表达生活中的一份份温暖、美丽,那优美顺畅的调子,有如春风轻抚心间,读完身心舒适、愉悦,倍觉人间美好、自在。

特别是快节奏的当下,许多心头焦虑丛生、身肩负荷沉重的人们,非常适合阅读散文。用文字的温度,抚去心头的涟漪,增添生活的奋进力量,永怀人间值得的美好愿景,把每一天过得有滋有味、有趣有料。

被誉为“抒情的人道主义者,中国最后一个纯粹的文人,最后一个士大夫”的汪曾祺老先生的散文集《人间自在》,就是以抒情的笔调把生活的美好、人间的真趣融入到字里行间。即使生活不遂意、有失偏颇时,心性的善与美,如温暖阳光,从不缺失,予你前行的力量,予你生活的激情。

《人间自在》精选汪老40多篇代表作,分别归类于少年欢喜、美至少要包含一点偶然、无事此静坐、人间可爱四个章节,在阅读中,可品味出汪老的唯美恣意的生存哲学,心中永怀着人间真善美的坚贞信念。

著名文化人梁文道评论汪老的散文:“就像一碗白粥,熬得刚刚好。”

那么,我们就来喝一碗这样刚刚好的白粥,在这寒冬之季,带给自己一份暖意,增添一份抵御外界薄凉的底气。

01. 追忆少年,欢喜相随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那少年时的纯真,那少年时对世界的好奇心,那少年时饱满的精力,令人回味无穷。少年时代就是一首无忧的歌曲,是探索世界的开始。

汪老说:“水影响了我的性格,也影响了我的作品的风格。”水乡江苏高邮,是他的家乡,从小在水边长大,对水有着极其深厚的感情,也把这份感情注入在许多作品中。

高邮在著名的京杭大运河的下面,小时候的汪老到运河堤上玩,看船、看打鱼、看湖景、坐船,这些日常丰富了那时候的光阴,也培养了对事物“东张西望”的观察能力,用文字把所看到的、听到的真实生活场景,挪移到了小说中,见证了小说来源于生活的确切性。

汪老的父亲是个“能人”,多种爱好集一身。在运动方面:年轻时,是足球校队后卫,是撑竿跳选手,是单杠选手,练过武术,会骑马,在汪老眼里,父亲“真有两下子”!

父亲还玩过乐器,画画,刻图章;父亲还会为孩子在元宵节做比真花还美的荷花灯,在清明节前为孩子糊风筝,并与他们一起放风筝;父亲时常周济穷人,为人医眼病有独特的配方……这样有生活趣味的父亲,是生活的另一种富裕,同时给予了孩子美好的童年,这对汪老的儿时生活是有着巨大的影响,言传身教,潜移默化,我们从这里也不难理解为什么汪老是那么有趣的人了。

“愿少年,乘风破浪,他日毋忘化雨功。”汪老的小学、初中生涯,那些育人教师,各个在他的记忆中铭刻,感谢“化雨功”的滋润,也感伤小学母校在他六十六岁回乡时,却消失不见了。

汪老的少年时光,是欢喜的,是幸福的,家乡的水寓他自然的真性情,家庭寓他丰裕的爱好,遇到的老师寓他成长的情操与知识。

02. 生活之美,诗意之心

大雨暂歇。坟地的野艾丛中,一只粉蝶飞。”这简单的意境,会有几个人注意到,但对生活有极强观察力的汪老,把它写进了文字里,画面感极强,让你联想颇丰。

美会在凝视者的眼里。”如果停下匆匆向前奔波的脚步,你会发现人间处处都有美的落脚处。生活中不缺少美,缺少的是发现美的心灵与眼睛。

偶尔看到路边的一朵小花,你会收获到一份暖流涌溢心间,偶尔抬头望望天上飘浮的白云,你会有轻逸释然之恬淡情怀,偶尔看到一位年轻人搀扶着一位陌生的盲人过马路,你会不会感到这人间有爱的温情常在?

汪老小时候在林子里,见一个猎人出现,与斑鸠“哑斗”几个回合,最终以人的聪明而取得胜利。这让汪老的那颗种植善良的内心,无所适从,感觉猎人改变了林子的模样,而且这份记忆一直存储在脑海里。读者读到这儿,会有什么认知呢?自然界的平衡,该是和谐最美,向阳最美。

把所有生命力都倾注于开花的朱砂梅,可开在树上,也可开在花瓶中,各有美可赏;两缸荷花的开与枯与落雪;报春花、狗屎花与毋忘我,都是一种花,可是哪个名字有着诗意的美呢?白得像雪的绣球花开时,插在白瓷瓶里,在花下面的小姑妈在写小字,这样的画面,是多么静然美好,可婚后的她,却生活得不幸福,真实生活,拉开了当时美的意境……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哲学家柏拉图说:“美具有引人向善的作用和力量。”花开花落,云卷云舒,潮涨潮落,雁来雁归,美在眼里,知行在心间,以一颗温暖和善的心待世界,生活之美,诗意之心,人间真好。                      

03. 阡陌故交,人间可爱

“少年乐相知,哀暮思故友。”汪老诸多的笔墨记录了一路走来,印在心迹的朋友及老师、路人及邻居,他们是榜样,他们是路灯,他们是暖阳,在心里驻扎,浸润着灵魂的方向。

对世界充满温情的蔡德惠君,把所有感情都倾注在工作上,致力于热爱的工作,用他满腔的热忱及至离世。这种专注地投入一项热爱的事业,让人生不言寂寞,反而变得可爱有意思。

汪老的老师沈从文,也是挚友,凭纯朴的情怀,写出水一样的莹润作品《边城》,成为那个时代的桃花源;在作品《长河》中,对美的一切事物作了肯定:“好看的应该长远存在。”汪老给他的一个评价是“水边的抒情诗人”,一个风景画的大师,他用文字所描绘的风景画里混合了颜色、声音和气味,这是一个对生活有多么认真细致地观察及热爱,才可以达到的水准,使作品有着动人的艺术魅力,一直清新着人们的心灵。

那让人心生敬意的留胡子教授——戴修瓒先生,因不满段祺瑞政府,一怒辞职,正义的化身;,“抗战不胜,誓不剃须”的闻一多,先前潜心治学,并不热衷政治,他的课讲得声色并举,引许多工学院学生步行穿过全城,来听闻先生的课,汪老给他的一个评价是:“他的人格,是一首诗。”

读者,你们了解邮政管理员的工作吗?特别是一些无着邮件(地址不详,通常叫做“死件”)是怎么找到了主人?在这里,汪老为我们介绍关西邨,无着股股长,专门为无着邮件服务、工作的股长,他们要从错综脉络中寻找线索,有点像警察断案,有时是一句话,有时是一个电话号码,有时是一件事,有时是信里提到的一个人,他们的细致工作态度以及锲而不舍的精神,让无着邮件有52%的复活几率,这份默默无闻的工作,让读者心中为他们默默点赞。这世间有许多温暖,就是这些默默无闻的人们创造的,向他们致敬!

人的一生,会遇到许多人,有多少人走进了你的心底,一直在记忆中珍藏,正是这些人,丰饶了你的人生。阡陌故交,让人间可爱,让人间值得。

回首走过的历程,酸甜苦辣并举的日子,即使沧桑,在今也为瑰宝。汪老的文字,为心赋焦虑的人,点亮了一盏灯:生活中有许多美丽的事物与人,值得让你重燃生命的激情,改变旧有的生活态度,漫步人间红尘路,潇洒恣意天地间。

散文的美,不仅是文字,更是一种意境渗入人心的那股暖流,让人们倍感人间的种种美丽与温情——有安抚焦虑的内心之能效,有展望未来的雄心之定力。

木瓜香味很好闻,屋子里放几个木瓜,一屋子随时都是香的,使人心情恬静。”细闻木瓜香,慢品汪老文,人间多自在,汝更爱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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