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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习作】石鑫杰:奔赴山河

奔赴山河

石鑫杰

“悲伤”好像成为了秋天的代名词,分别、再见、离开……小路上的落叶又多了些许,路旁的草地也微微泛黄,冷风比前几天刮得更猛烈了,似乎这周遭的环境都在提醒我们,要开始下一个阶段了。

她,终于由一名准大学生变成了一名大学生,要去上大学了。

几周以前,她还和小伙伴每天相约打卡各种新奇又好玩的项目,而这几天,她一直忙于收拾自己的行囊,小到肥皂牙膏,大到床铺被褥,总之,所有她觉得可能有用的东西,都买了些。新学校的地址在唐山,那里离她的家乡的距离并不算近,大约要走十多个小时才能到达。

秋凉,早晨的风更强劲了些,也到了要出发的时候了,她起了个大早,前一天的晚上,她的小伙伴们还在询问她明天的安排,说的时候并不觉得很快就会走,但是今天早晨起来了,爸妈告诉她六点半要出发的时候,她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真的要去外面上大学了,很长时间可能都回不来,她怔了几秒,视线突然聚焦到自己的周围,心里涌起了一种空落落的感觉,那一瞬间她看着亮堂的家具刹那就黯然失色,失去了光泽。她舍不得,不想离开自己已经生长了很多年的地方,记得自己上高二的时候,她就和小伙伴说过:“我就是比较恋家的那种人,刚住校的那段时间,就是刚上高一的时候,我每天都想请假回家,每天都和妈妈打电话,自己忍不住偷偷想哭。”小伙伴说到了自己的经历,有相似点也有不同,而可以知道的是,人都是在平常幼稚,而在几个瞬间成长。

秋风阵阵的吹,真的要走了,她慢腾腾地拿起了最后一个袋子,推着家门,轻轻地合上,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声:“再见了!”可能还有许多想说的话,但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妈妈在一旁催促着,她抬起小箱子不慌不忙地走下了楼梯,一层、两层、三层……仿佛这每层都是倒数,数到头了,也就真的要离开了!

刚坐上车,她的小伙伴便问她出发了吗?是的,她刚回过神来,看到了她的消息,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可以表达自己现在的感受,便说了声对,自己已经出发了。因为到唐山的距离并不近,所以她的出行方式是火车加私家车,先从县城开车到市里,再坐火车到唐山,早晨,伴着浓密的雾气,许多人已经走在了路上,为学业繁忙,为工作忙碌,为家人奔走……她如今也成为了这来往匆忙的一员,她盯着车窗玻璃,风呼呼地刮着,树也因为车速太快而看不清楚,连成了影子,只能看到旁边的车快速地从她的视线内行驶过,或相向而行,或同向驾驶,想着想着,她竟看得有些困了,可能是起得太早的缘故,爸妈在面前拎着床铺被褥,她拿着大包小包,走到了检票口开始检票,他转过身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群,不知说些什么,大家也都只是低着头往前走,行色匆匆。火车站的人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匆忙。踏上了火车,把行李都放好之后,她拿出了手机,看到了来自小伙伴的消息,哈哈哈,这位同学可能还在家里面的沙发上靠着呢,她心里这样想。她给小伙伴回复到:“到了市里了,已经坐上了火车。“对方的回复是:好,先休息会吧,还有好大段路程呢。她放下了手机,靠着椅子的后背,妈妈在一旁看着风景,和爸爸谈论着沿途地方的特色景点。越来越近了,她感受到了真正的离家时的心情,可能她刚才的心情与此时有所不同,此刻,她也意识到了马上到了唐山,内心的悲伤告诉了小伙伴,小伙伴大概因为没有动的原因,或者说并未处在她此刻的环境之中,总觉得她还在县城,并未在奔向唐山的路途中,可能小伙伴也尚未意识到她真的要离开这里了,走如此之久,那就让她相信,相信她还在。

第二天,爸妈要回县城了,她走到校门口,看着他们,爸爸欲言又止,妈妈笑着说:“孩子,一定要吃得好点有什么需要打电话就可以啦,我们要走了。”妈妈扭过了头,胳膊抬了一下,他们两个渐渐淡出视线,可是她还是在跟着他们的行走路线不自觉地向前走,看着他们的背影,她的眼眶不自觉地红了,爸妈的背影,她以前看的并未如此悲伤,可能十八岁的分界线就是你要真正独立了,离开父母,真正的“背井离乡”,慢慢地,她看不到了,就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盯着爸妈最后的消失的身影看!转身,又是奔向下一趟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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