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
冬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提升写作的一条捷径
温健康
《论语 学而》中有一章这样记录孔子和学生子贡的对话：
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子贡曰：“《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谓与？”子曰：“赐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告诸往而知来者。”
这段对话，翻译为现在的语言，就是：
子贡说：“贫穷却不巴结奉承，富贵却不骄傲自大，怎么样？孔子说：“可以了，但还是不如虽贫穷却乐于道，虽富贵却谦虚好礼。”子贡说：“《诗经》上说：要像骨、角、象牙、玉石等的加工一样，先开料，再粗锉，细刻，磨光后那就是这样的意思吧？”孔子说：“赐呀，现在可以同你讨论《诗经》了。告诉你以往的事，你能因此而知道未来的事。”
这本是一段谈论如何对待贫富的问题，但因为子贡引用了《诗经》中的“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一句，被孔子高度赞扬，因为子贡能举一反三、知道了过去就能悟到将来。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在《诗经》中的原意说君子的品行的，后来多比喻为相互研讨，取长补短。而最近“清漳两岸”的同题擂台，就为各攻擂作者提供了一个切磋琢磨相互研讨的平台。
在这次攻擂中，我深受其惠。
我的《花痴》在平台发出后，孙海亮老师对文章的结尾提出了好评，但也有网友私信我说有点太突然，前面对“我”还应该有一两处铺垫，一是让读者知“我”的身份，二是让读者知“我”也留守妇女。我深以为然，谢谢这位网友。
昨天我的小说《白菜》与大家见面后，涉县作协主席杨政国老师说私信对我鼓励：“第三代一出，人间烟火气就出来了。”可见杨主席对这样的结尾是肯定的。其实，我对这样结尾也很满意。但在我吃早饭时，却收到了靠山居主人刘桔红老师的私信。她先肯定说“《白菜》写的真好。”接着很小心地说“可能有些较真”想和我讨论一个问题。我真求之不得。
她立刻发来我文章的结尾：“满头银发的王老师上音乐课时，领唱的是军哥的小孙子喜来。”我正想她要说这个结尾巧妙时，不想她接着发来一条微信：“是不是该是小儿子喜来更好，如果是孙子，你算算王老师早该退休了吧。”
我正对这样的结尾满意自得，刘老师这样质疑，我一下子接受不了，就回信说：“一个小学老师教三代人，可以吧。”我的回答是很没有信心的。
刘老师很认真，她给我举了她哥的例子：“我哥60年生，18岁开始教书，够早的了。他上班教高中，才有可能教到孙子辈。如果按你说的王老师教的军哥是小学生，女的退休早，不可能教到孙子辈的。”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现在就教到了当年学生的子女，每当见到这些当年学生的孩子时，就想到二十多年转瞬即过，感叹光阴何其速也！仔细想想，这些孩子的孩子上高中时，也该是二十多年后吧。那时，我早已退休了。
刘老师说得是理在理！小说虽讲虚构，但细节上必须的真实的。
经刘老师这么一说，一天我都心神不定，想着如何修改这篇文章的结尾。若以刘老师所说改成“小儿子喜来”，我觉得正如杨主席所说“失去了烟火气”。我还想保留“小孙子喜来”，但这不能说在课堂，因为王老师早退休了。
换个什么场景呢？春节指导孩子们排练节目？王老师又不是本村人。王老师的辅导班？现在政策不允许。
下午给一位文友聊她的文章，聊罢，我突然有了灵感，把满头银发的王老师改为她的女儿多好！于是，小说的结尾是：
“满头银发的王老师前几年退休了，她的女儿小王老师又分到我村。年轻的小王老师上音乐课时，领唱的是军哥的小孙子喜来。”
晚上打开手机，又看到刘桔红老师上午发来的微信：“别介意啊，喜欢你的文章，才想让你的文章更臻完美。读时总觉得有点梗，犹豫了好久才说。”刘老师又给我说了她以前曾因给一位文友提建议被拉黑的经历，说自从那次就不敢给人提了。
我是真心欢迎大家批评和斧正的。“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一篇文章，没有最好，只有更好。这次攻擂中，有篇文章是写的不错，但内行人看来，是也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但一网友评论说“真好！”“你人真好！”“你写得文章真好！”如此一连三用“真好”，气势磅礴地来赞叹一位新手，除了言不由衷外，还有捧杀的嫌疑，与古人之“无谄”“好礼”也有差距。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才成君子！
有批评，才有好文章！（163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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