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桃
高一(28)班 刘洋
“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看着一片一片枯叶,随着微风落下,我才恍然想到已经立秋了。听着过往的路人谈论着今年核桃的丰收,“核桃”这个既熟悉又有点儿陌生的东西进入了我的脑海。
我的思绪跟着微风吹向了儿时。那时,因为父母工作忙,我一直在姥姥家住着,那是个盛产核桃的地方——鹿头。
我常常喜欢跟在姥爷后面耍,他去地里干活,我就躺在他给我铺的小毯子上问他:
“蚂蚁为什么不到树上跟鸟儿一起住?”
“为什么这个草长得有点儿像小狗的尾巴?它是用小狗的尾巴做的吗?”
姥爷也不厌其烦,一一回答着我。有次路过核桃树底下时,我呆呆的望着上面绿色的果子:“姥爷,这是啥?”
“是核桃,吃了补脑子。”
“我也要补!”
姥爷笑笑说:“好,等它熟了就给你摘下来补脑子,不过你知道脑子是啥不?”
“就是头。”
“不对,头是头,脑子是……”
我一路上就想吃那个什么补什么的核桃。姥爷不管说什么我都点着头。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看姥姥针线活儿。“洋洋!洋洋!”是姥爷回来了,我一溜烟儿跑到大门口,看见了鬓角微白、穿着有点儿洗开线的白背心儿和粗布黑裤的姥爷从袋子里掏出来三个绿球,伸给我看:“看这是啥?”
我定睛一看:“核桃!”
他那双因为干活儿裂开而缠上许多白胶布的手,拉起了我的小手揉了揉说:“走,给你补脑子。”
“好!”
姥爷手握起镰刀,弯钩朝上,刀背向绿生生的核桃瞄准一戳,里面儿嫩生生的仁儿便露了出来。他在用小锥子一撬,把那皮儿一撕嘿,果真漏出个“脑子”来。
姥爷喂我吃了点儿,用手扒拉扒拉我的脸儿:“好吃吗?”
“脆脆香香的,好吃。”
就这样,姥爷开一个,我吃一个,最后手都染成绿的了。我一看姥爷的手,露出掉了一颗门牙的牙并指着他的手:“哈哈,姥爷,你的手好像电影里的绿巨人啊!”
姥爷双手一掐我的肚子,把我抛向空中:“绿巨人这就把贪吃鬼丢了”
我一听姥爷要把我丢掉,赶紧就投降了。我觉得高处挺好玩儿,就让姥爷把我了一抛一接地玩了会儿。
自从那次我说喜欢吃核桃后,姥爷总会在我回老家时给我开核桃。
有次下午,我照常往书桌旁放了几个核桃,准备做完题吃。姥爷带着他的老花镜,握着一本儿我妈上学时用的书,手里把玩着那几个核桃,等我做完题后问我:“洋洋,你知道鸡兔同笼的问题吗?那时我刚学会这个我当时认为很难的问题,就信心满满地给姥爷讲了讲。他听完后笑了笑,给我剥了个核桃,又问了我许多,有的迎刃而解,有的实在不会,姥爷都会细心的给我讲。
很快我就要回去上学了。姥爷给我买了一袋子的核桃,用布绳紧紧的缠了一圈儿又一圈儿,带着我走过一片又一片的核桃林,把我送上车。我从车窗望出去,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这个小老头的背弯了,头发也全白了,他步履蹒跚地走进核桃林,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转眼,我升入初中。那天早上,一阵手机铃声将我吵醒:“洋洋,你啥时候回来啊?听说开始上网课了”
“大概过几天吧,这几天没时间。
”“哦,行行,记得照顾好自己啊……”姥爷说了很多,我急着休息,匆忙忙的结束了电话,但那时的我大概不知道那是最后一次跟姥爷说话了。
我望着商场橱窗里的纸皮核桃,它没有姥爷给我的核桃那么香,没有那么脆,没有我家乡的土气儿,但我又不住地想再多看看,因这每看它们一眼,就会让我想我的姥爷!
刘洋,涉县第一中学2023级高一(28)班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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