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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要独自吞噬多少秘密,才能幸福无虞地度过此生?

珍妮特·温特森在《我要快乐,不必正常》里说:“有很多事我们无法说出口,因为它们太过痛苦。我们希望能说出口的事情会抚慰余下未说的事,或以某种方式平息它。故事是弥补。世界不公平,不公正,不可知,不受控制。

她的一生令人感到既无力又心酸。从小被笃信基督教的家庭收养,在那个家里,残暴的母亲控制了一切。16岁以后,她离家出走了,此后靠在殡仪馆、精神病院等地兼职完成在牛津大学的学业。母亲不允许家中有书的存在,尤其是小说,因为在她眼中,书是麻烦的,“你永远不知道书里有什么,等你知道时又为时已晚…….”

母亲把她的书烧成了粉末,那些她曾视为珍宝与温暖源泉的顷刻间化为灰烬,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她开始明白:外在的任何东西随时可能被夺走,只有内心的东西才是安全的。为此,她开始背诵,开始写书。

在那些被关在煤库,被关在厕所里的阴暗日子,她悄悄地阅读,悄悄地编故事……书本给她以能量,也让她的一生得到了救赎。

而那些被伤害的女孩们呢?她们不得不一次次在内心里谴责自己,一次次陷入噩梦里,然而,醒来了又怎么样?一样无力与这个由他人设置规则的社会抗衡。大多数时候,我们是无力的。

是啊,如果连警察都不能相信,这个社会还有什么公平正义可言?殊不知,颜色幼儿园的股市居然一路看涨,老板们还重新开了家新公司;殊不知,十九岁少女只为讨回一个公道,却不得不被迫含冤自杀;殊不知,年幼的女儿遭到来自全家的黑手,历时长达7年…….每一幕看上去都不像是真的,凑在一起却是荒谬的真实。

2018,这荒谬诡异的一年。

还能保护些什么呢?如果连身边的人都无法保护,如果连至亲都羊入虎口,如果连体制与制度都彻底腐朽坏了,我们还能保护些什么呢?扪心自问,我找不到答案。

这几天,一直在回想以前的事。想来,自己能一直保持乐观开朗地生活,真是太不容易了。还记得大二时,我也遇到过这样一位学长。原本,我只是求教他几个问题,在得到满意的答复后,便与之建立了信任。(后来想想,可能是当时亲属病重,心情太低落的缘故)哪知,一次聊天过后,他竟一个劲儿往我身上蹭,并要求躺在我大腿上,俨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之后不欢而散,我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没想到拉黑以后,他仍然在不停地骚扰,并在短信中多有露骨之辞。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被羞辱,脸上火辣辣的疼。之后的事情渐渐忘却了,但我仍然记得,第二天,他的名字赫然出现在光荣榜上,我感到一阵阵反胃般的绞痛,并从此连他所在的院系都不会踏入半步。

那时候,我们并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只会在突如其来的事发时感到一阵阵错愕。原以为对方是完美的、优雅的、有涵养的,可是当他们撕下该死的面具时,我们所能看到的只有丑陋。

第二次是一位猥琐大叔。毕业之后,认识了一位看上去特别可爱的大叔,他喜欢摄影喜欢玩,整日无所事事到处旅游。年幼无知的我真以为友谊可以跨越年龄跨越性别,甚至还答应人家去吃饭。我们去吃了一顿鱼火锅,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我们相谈甚欢,甚至我还吃得异常开心,脑子里冒出了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他一一笑纳。

看上去简直是优雅大叔的典范对吗?之后,他送我回去,路上下雨了,我们俩都没带伞,就那么在雨中漫无目的地聊天。可是,之后我发现了蹊跷,他好像是故意把我往暗处带,明明大马路上到处都有路灯,但他偏带我去那些长满草丛树木的地方,我感觉到了一丝危险,但并没有声张,因为我不确定对方是什么样的性情,我更害怕会弄巧成拙。

雨中走了一路,自始至终,他都还是亲和的,还在途径水族馆时给我买了几条金鱼当作礼物,路上遇到卖水果的,也给我买了一堆。眼看快到公寓了,他终于忍不住发话了:“不请我上去喝点吗?“

我笑了笑,沉默不语,借口宿舍人太多不方便,因为我知道当天周末很可能宿舍一个人都没有。看他走远以后,我立马转身回去,之后火速拉黑了他。过了很久以后,我才突然醒悟到,吃饭时他曾有意无意地告诉我他跟妻子异地分居的事实,似乎也是意有所指。自此,我再没有见过他,只是每次想起来时仍然觉得后怕。

我们总是轻易相信陌生人的好意,并假定每个人都与我们所接受到的教育中所描述的那样,亲和、友善,可是从那以后,我开始知道,从来没有从天而降的好意,要有,也是你自己争取的。这个世界虽然不太公平,但自始至终,我们都该相信着公平不是吗?

尽管文字看上去总是无力的,书写总与真相隔了一层。但我相信,善良的种子会发光,也因此,这个世界才不会就此陷入漫长的黑夜之中。

ps:犹豫了很久,想来自己本不应该凑这份热闹,因为我连别人的名字都忘记了,又何谈指控呢?再者,这些回忆并没有对我的人生造成任何负担,我依旧是以文字为刀剑的少女,并对这个世界怀抱赤诚的善良。只是想说出来吧,只是想用书写来遗忘,因为写出来,才意味着我真正释怀了。

从此以后,云淡风轻。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告诉各位直男癌患者,我随和不代表我能随意被开玩笑(事实上,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个严肃的人);我单纯不代表我会傻乎乎任人安排;我善良不代表我能容忍一次次的不尊重。人与人有且只有建立在平等且相互尊重的关系上,唯有如此,才能友谊万古长青,阿门。

佛说:动心已是妄念。愿你我不再执着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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