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一直在叫小宝的名字，可是她还没回来。也许真的是走出医院了。
真是难为她爷爷了，奶奶还是抱着被子在椅子上坐着。
护士只好叫下一个进去。
是欣。
她躺在推床上，盖着被子，妈妈和护士把她推进去。然后她妈妈出来了，因为家属不能在里面。 我问她需要做多久？
她说要二十几分钟。
有一个女人推出来了。安静地躺在床上，好像是睡着了，但是我看到她眼角上有泪水的痕迹。
她哭了？为什么？做电疗究竟是怎么样的？不知道是不是像电影里那样。
不知道。
小宝终于回来了。
护士叫她躺上床时，她也乖乖地躺着，不哭也不闹了。
不知道她走到了哪里，做了些什么。也许是因为闹够了吧。
奶奶把被子给小宝盖上，动作缓慢，应该是累了。旁边的有家属帮她把没有盖到的地方，盖好。
陆陆续续地，有人被推出来，有人被推进去。医生，护士和输送的大叔，大家都在忙碌着。
在椅子上坐着的人，护士也一个一个地叫着，有人进去，有人出来。
医院的大门也是如此，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今天的阳光，温暖明媚，很多人在院子里晒太阳。
多晒太阳也对病情有益。
我走出病区，到更大的院子来，其实更像是一个停车场，那里停满了车辆，而且还不断地有车开进来。
外卖员已经在医院里匆忙地送餐了。
有输送员在送药物检验品。
有人在自助机缴费，有人在打印报告。
有人在拿药。
大家都在忙碌着，活着就要忙碌。
突然感觉好像我是最闲的，我想我也要订餐了。
下午，有个男人来医生办公室大闹，很大声地吵闹，整个病区都能听到。
好像是他要医生开个证明，医生跟他说之前是在哪里看的就去找哪个医生开。
他却说这个证明随便哪个医生都能开的。
医生还是叫他去找之前的医生。
他怎么说就是不肯去，说：
“来这里好多次了，住了多少次院，砸了多少钱在这里。是谁养活你们的？还不是我们这些病人在养着你们这些医生。我现在只是要来开个证明而已，你们却推三推四的。”他一直在那里说个不停，谁劝说都没有用。
后来医生叫护士打电话给保卫处，叫保安来。
来了几个保安，叫他不要在这里闹，会影响医生的工作，影响病人。说有什么也可以找医院去投诉，但不能在这里闹。
最后在保安的劝阻之下，他最终还是走了。
其实我还是不明白他闹的是哪一出，后来大哥说，应该是他不见了之前的证明书。
我问是什么证明书？
大哥说就是精神疾病之类的证明书。这个对于某些地方是有用处的，比如领什么补助之类的。
还有这些用处？
有的。大哥说，具体的话就不清楚的。他应该是想叫医生再开一张证明。
我说去挂个号，找原来的医生开不就行了么？
大哥说，不知道呢，可能是挂不到号吧，然后急了，才来这里闹的吧。
也许。可能吧。
晚上，外面散步回来，看到门诊还开着，快九点了。
依然有很多人在等，大厅的屏幕上还在叫号。
我好奇，进去看了下，只有两个诊室在接诊，都是教授。应该是加号的吧。
之前看到一个教授加了上百个号，而且精神科的号是看完再下班的，所以加班到现在也是正常的。
好像妇产科的医生也是看完号才下班的。
后来听大哥说，有时医生会看到夜里十二呢。我没有见过，不知道真假。
不过当医生很辛苦是真的。
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辛苦，可能外人看到的只是光鲜的一面，而当中的辛苦也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到。
其实，人活着就是一种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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