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APP
userphoto
未登录

开通VIP,畅享免费电子书等14项超值服

开通VIP
我深深地爱着你,名山这片寂寞多情的土地(十六)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名山昨夜又东风,不堪回首思乡中。

在我童年成长的岁月中,很多时候是我妈赵太后怒目圆睁地拎着扫帚,或挥舞着随手捡起的木棍,实在够不着物件干脆脱下一只鞋举着,冲过来噼头盖脸地消我一顿,除了她隔三差五的修理我以外,剩下的都是我教训别人。

虽然我顶不待见我父亲老王,但小时候,他打我的印象简直找不着一丁点儿珠丝马迹,也没有任何记忆。

动不动打我一顿的赵太后,我深情款款地爱她一世,而没动过我一指的老王,我却记恨他半生,这就是父母和做为子女剪不断,理还乱难以割舍的宿命。

这么一整,好像我挺不是个玩意似的,其时不然,我平凡的父母给我们创造的是循规蹈矩,本本分分环境,以及从不招惹是非,一幅悠然自得的满足,而且,就我妈赵太后涩于言论的习惯,和我父亲那人穷智短的德行,他们的性格一般是软弱被欺的角色,所以我成长的环境,没有条件可以让我到了肆意妄为欺凌他人的地步,再者,人之初,性本善,暴君之所以凶残,很多时候是被逼无奈,而我和人干架完全属于:那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消灭残暴没有道理可言,只有以暴制暴,与人开撕完全是被迫与自卫。

1
 首

 第一次打架时七岁,本人没有任何印象,这都是我妈赵太后,数次眉飞色舞地对我描述那次打架的过程,给我添充了深刻记忆。

童年时所做的事大都出于童真,不存在原则上的过错和尊严,所以被打的小孩也可以显示他的名字。

七岁的小孩,玩是天性,所以我一高兴跑到了家属区的最前边溜达一圈,在刘生家的门前和刘生打架,并且还把他揍了一顿。

我们俩打的正热闹时,被同住在和刘生家一栋房子的,下班回家的朱淑萍撞见,这些都是后来,她对我妈详细描述的我和刘生打架的全部细节。

朱淑萍是这样和我妈描述的:哎呀我的妈呀,王婶啊,昨天你家宝(本人的乳名)跑前边和人刘生打架,我天呀,你家宝太厉害了,刘生堵着路不让过,我天,瞅你家宝也不吭声,上去一脚,我的个妈刘生就趴地下嚎起来了,你家宝儿呢拔腿跑了呀,天呀,你家这小宝儿可太有劲啦。

以后和赵太后闲唠嗑时,她时常对我重复这事儿,学我七岁时面对调皮捣蛋的小伙伴,毫无畏惧雷厉风行果断敏捷的英勇表现,言语中无不带着欣喜和自豪。但是刘生,刘先生,对不起了,虽然我把你打趴下了,谁让你先动手欺负我呢?

以后在面粉厂工作那个阶段,因为刘生娶的媳妇小琴,和我们年龄相近,又非常合得来,所以一有空,我们就溜达到他家穷聊一通,聊现在的生活,唠以后的梦想,虽然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夏天无数个寂静的晚上,在那个青春盛开又迷茫的岁月中,从刘生家敞开着的窗户里,常常传出我们充满朝气的尖叫和哄堂的笑声。七岁时的恶战,早已被成长的快乐和共同的生活追求所替代,甚至当我妈赵太后随风远去以后,这一段无人提起的童年往事 ,就好像没有发生一样。

我和刘生偶尔在大街上,或厂子里碰到的时候,他依然习惯喊我的乳名儿,有几次被赵太后听见了,她就非常不满地嘟囔:都多大了,还喊你小名,真是地。其实我到觉得挺好,甚至感到非常的亲切和一点小小的感动,无论岁月如何变迁,无论时代如何显赫离奇,我们依然还是儿时不变的延续和习惯。

如今三十多年过去了,我偶尔回家也会去看他们俩口子,刘生依然喊我的乳名儿,在这个岁数,听见故人呼喊伴随一生的小名,真是非常地感慨,内心也充满了无限柔情和对岁月温暖的回忆,因为在未来的日子里,还能有几个熟悉的人,会再亲切的呼喊你的小名呢?

2
第二次打架

从第二次打架以后,完全就是为了被欺负的弟弟和妹妹们报仇雪恨了。

名山的七月,骄阳横扫北大荒,炎炎热情似火的奔放,一个昏昏沉沉的下午三点多钟,我和赵太后在我家的大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着,突然,我家近邻太平公主(化名)一阵风地闯了进来,只见她手捂着胸口,呼哧带喘地对我们说:那哈,那哈,黑小(我弟弟)在后校正被李自成(化名)带着的一伙人围着打呢,快点,快去.....。

隆重地介绍推出太平公主,虽然人长有点埋汰话又多,可平时谁家有什么事,谁家孩子此时正在被欺负凌辱着,她那万能的鼻子立刻嗅出受伤流血的气味,一对秀丽的双眼挂了一层雾,看似迷离,其时充满了无穷的拔开云雾见月明的智慧,凭着一棵慈悲菩萨心肠,一般会在战斗即将开始的第一时间,她便会以流星赶月, 追风逐电的速度奔跑在弱者家的路上,或从弱者家带领着弱者的七哥八姐,转眼又冲在前头,在销烟弥漫的战场上,冷静地观望战局,或感觉伤者的疼痛陪着咧着嘴表示她其时也很疼,又或指手划脚地与双方友好地分析战况。听起来,不是什么太平公主,到像是大哥大诸葛亮军师。

总之,好几次弟弟面临暴力,都是这位太平公主,用追风般的速度飘然来到我面前,传递给我准确的内幕,并用迫切和鼓励的目光又传递给我无穷的力量 ,使我以暴制暴发挥的淋漓尽致,使得我弟弟少挨了很多欺凌和被打的次数。

3
境界

一听说我十岁的弟弟被一帮人围着打,顿时炸毛了,火速套上凉鞋,来不及提上,赵太后在我身后呼喊:”别和人打架,黑小领回来就得了“,她的话音还在半空中飘荡,我已经狂奔到了后校的操场上。

后校(原来的大队学校),李自成这瘪犊子带着十几个半大的野小子正围着我弟弟,每个人对着我那傻弟弟一边痛打,还一边嘻皮笑脸地摁着我弟弟的头说,跪下,叫声爷爷,就放你走,快喊,喊呀。

哎呀呀,一股热血呼拉拉地涌上脑瓜子,燃烧的烈火,看着就要窜出胸膛了,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十六岁的我疯狂地冲进人堆,赤手空拳玩命地一阵拳打脚踢,战场立刻随着撕扯的移动,扩大到了后校边上,面粉厂个人家的菜地里。我的凉鞋痛苦地张着大嘴,可能再怕自己缺胳膊少腿吧,这凉鞋此时不知在那一块菜地里猫着。拉导,顺手抽出公社家属住宅区人家的后菜院子,夹帐子用的粗糙的木棍,又是一通咬牙切齿的挥舞,特别对准那个李自成的坏小子一通穷追猛消,棍子飞了,菜地上架油豆角的木棍就是备用现成的武器,断一根,抽一根,真特么给力,那些棍子一被抽出,豆角秧立刻失去了支撑,小腰软沓沓的晃晃悠悠着即将倾倒,多亏掺杂在中间的一棵笔直地苞米杆子扶住了欲坠的油豆角秧,那油豆角秧挺有眼力价,顺势靠在了苞米杆子强壮的躯杆上。

话说,都玩命到这种地步了,还一副穷酸的德行,你想嘎哈呀?没毛病,生活不光是困苦和磨难,还有无尽的自娱自乐的二百五精神。

不过半个小时左右,那些坏小子们被我杀气腾腾凶狠的爆怒所惊吓和振憾,早已跑的没了踪影,只剰下领头的主犯李自成,这时,他捂着脑袋半趴在我面前的菜地上,他的身下是挂着一嘟噜一嘟噜的油豆角秧,这家伙结实的身体压的油豆角唉声叹息暗然神伤,我一边余怒未消地上去踹了几脚,一边扯着他脖领子怒喝道,去你嗐妈带眼镜的,以后再特么敢欺负黑小,见你一次,打你一回,非打死你不可。

战斗接近尾声,这一架打的非常的完美痛快,但人生如戏,是戏总会无法预测内容和结尾,正想散场寻找我那不够意思的凉鞋呢,这时菜地的主人梅大妈终于被我们呼号的折腾吸引了过来,一瞅自家的豆角架秧子的木棍消失了,菜秧子焉不拉叽半靠在嫩绿的玉米秸杆上,这些受到伤害的各种蔬菜,一看梅大妈出场,弯下小腰一齐向主人喊冤,梅大妈本来的长脸可能是太生气了,一下拉到地下,上一秒意气风发的我转眼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着脑袋,任她指着鼻子数落了我好一会儿,才放我走。真是快意恩仇又夹杂着内疚和无奈。

李自成家与我家挺近,李自成的妈当时在面粉厂仰仗一些权势,加上平日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从那双叽里咕噜乱转的眼睛里,即深知这人绝对不是善茬,我妈提醒我说,“你把李自成揍了,要是他妈知道了,可够你喝一壶的"。

第二天,我去井台挑水,正碰到他妈也在井沿奋力地摇水,她妈依然高傲劲劲地冲我皮笑肉不笑地的脸抽搐了一下,看她无比放松的一张大白脸,便知李自成这小子没敢向他妈告被我痛打一顿的状,知道丢不起人,还算明智。

4
第三次打架

这次是为了我妹妹。

有一天我妹妹哭着放学跑回家,向我妈哼哼叽叽学舌,同班一个男生没事老是欺负她,一般这种事我妈听着也是气愤和叹息,多数时候是没有任何办法解决的。但是只要我在,也绝对不能容忍我妹妹被无端的欺负,那么痛打一顿欺负人的人,立刻执行决不手软。

第二天放学时间,这男生得瑟吧叽地从我家门前路过时,我妹妹指着他对我说,就是他老打我。我承认我比那男孩高很多,有大人欺负小孩的嫌疑,但实际我也就比他大二岁而已,不用客气,先动手为敬。

右手一把抓住他的后脖领子,借着身高的光芒老鹰拎小鸡一样,把他拎起来往前一甩,这小子一屁股跄在地下,本宫又一个恶虎扑食,抡起我那纤纤玉手对着他那惊慌的脸左右开弓。天降大祸,估计他被我愤慨凶狠狂爆吓呆了,儍呵呵的即不保护自己,也不知道还手。就那么束手瞅着我怒火涨红的脸,这么多年打架的经验先告诉我,凡是欺负弱者犯贱的人,最终于都是懦夫一样的纸老虎,外强中干,特别不筋修理。以至于让原本计划用战术解决问题的我,非常失落和失望。

3
第四次打架       

这次同样是为了保护我妹妹,而再一次地和别人大打出手。

五月的一个傍晚,大队操场有《闪闪的红星》电影上映,吃过晚饭,面粉厂家属区内三三两两的人群,扛着自家五花八门的板凳,扶老携幼向大队操场方向移动。我,三胖也随着悠闲自在人流说说笑笑相互推搡着跟在人群后面慢慢地向放电影的操场溜达。

我们一大伙人,正心花怒放的去与潘冬子相会的道路上,真是天意,半路上潘冬子没碰着,却意外地目堵了:和我们一片家属区住着的狄仁杰(化名)正在用他那特别粗壮的脚踢我妹妹呢,好家伙,光天化日之下,这厮如此的猖狂,呜呼!这还了得,我不管你狄仁杰还是特么武则天,敢惹我妹妹那比打我还痛,别废话,先撕为敬。

狄仁杰一双修长的大长腿,两条胳膊也有如大猩猩一般悠长,他要是想打恐怕一般人也不是他的对手,一个大男生,虽然比我小点,但个子比我高,这世上之事就是怪,不以大小为核心,只要有无人抵挡的气势,一个人顽强的是精神境界和由内而外的气势组成,当一个人心虚或者极度窝囊时,腿在长而脓胞屁用没有。

那时候,路边是每家的菜地,五月的这个季节是即将播种的季节,一块块土地已被深挖和机耕彻底翻了一回,黑油油的土地深情地瞅着过往的行人,只等待着与种子一年一度的缠绵私会,春种一粒子,秋收万担粮,岁岁年年,续不尽的前世今生缘。

就在这块多情的土地上,也同样深深地种下了我撕狄仁杰的历史记录。

亲眼目堵我那柔弱的妹妹被无故恶意相加,我父母给我这一幅强壮的身体起了决定性作用,飞起一脚,狄仁杰高大的身躯扑通摔在这多情的土地上,这地也纳闷呢,我等土豆种子呢,这个人抱着我算是怎么回事?想嘎哈呀?

我发现,我狠起来连我自己都怕,狄仁杰像个死猪一样横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又被我一脚踹翻,他在土地上随着我飞起的脚向前滚动,估计大地们惊恐万分了,扬起尘埃来阻挠我的疯狂行为,一边的三胖早已是吓得一双三角眼变成六角眼,嘴里不停地叨叨叨,我天,我的天,妈呀。我的原则是:即然要打,一定要尽兴,打趴下打服了为止。闪闪的红星没上映之前,先插播一段多情的土地与人的深情。

人这一生,经过的艰难万险不计其数,这些磨难是成长必要的历练,疼也欣然接受。但总有一些人,仗着自己强势无故地凌辱和欺负弱者的坏蛋们让你愤慨,我妈赵太后大字不识四个,但给我的教育方针是:软的不欺,硬的不怕,八字真言特别适合我,多年的实践证明这八字也特别管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这也是歌手梁静茹给我的勇气。

弱者已然很弱,虽然弱者长着一副怯懦的脸,但上有天,下有父母教育,也轮不到与之无关的人来骚扰。正如佛教所言,在管别人之前,请管好自己。

5
倒不尽的乡愁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童年摩擦和恩怨,经过三十多年的人生艰苦磨练,忽然间变得微不足道又轻如鸿毛,但趣味十足,当我回归故里,偶然会遇到这些曾经被我撕过的童年老友时,我心里是很过意不去的,特别的难为情,相反,也许是他们被生活的压力折磨的已淡薄了,或心胸大度的忽略了曾经的冲突和伤害,只有礼貌客气的与我寒暄。

如今每每想起,竟然会有许多久违的亲切和浓厚的人情味。就象名山这块生我养我多情的土地一样,被我无时无刻地眷恋无法割舍一样难忘,往往是才下眉头,又上了心头。

更多

详情

敬请

关注

本站仅提供存储服务,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举报
打开APP,阅读全文并永久保存 查看更多类似文章
猜你喜欢
类似文章
【热】打开小程序,算一算2024你的财运
十日谈 | 茼蒿
李延敏 || 母亲的菜园
豆角和什么能种植在一起?
那些年我们种过的蔬菜
母亲的菜园
安徽农村姑娘 在杭州郊区开荒种菜 艰辛 却有大收获
更多类似文章 >>
生活服务
热点新闻
分享 收藏 导长图 关注 下载文章
绑定账号成功
后续可登录账号畅享VIP特权!
如果VIP功能使用有故障,
可点击这里联系客服!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