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荒那片土地,从来没有年轻过。
自古北大荒,就是蛮荒之地。这里荆莽丛生,沼泽遍布,风雪肆虐,野兽成群,寒冷偏僻。
如此恶劣的环境在50年代的开垦之初,十万官兵,知青,山东,四川等支边的第一代北大荒人,这些人把凶险荒蛮了几辈子:蓬头垢面老气横秋的北大荒一口一口啃成了良田,几十年弹指一挥,这些开垦建设北大荒的泰斗,付出贼狠,收获微不足道。
多事之年千头万绪,白发即是对苦熬岁月的抗议,眼里带着风霜与日积月累白内障,在也看不清曾经被自己征服的土地里长的是啥。
话都让人给说了,北大荒老土地憋着一肚子几辈子想说的话:“战胜老祖宗代价极重,瞅瞅,是我把你们活活逼到了头,肉眼凡胎的人表面看是人战胜了地,实际上是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们这一代人高举着铁锹镐头二啮子啥的恶狠狠地杀了进来,我才不过伸了几个懒腰,而你们,悄悄地从我放荡不羁 忧郁深邃的眼前消失”。
“大唱赞歌的人,也不过是为自己寻个心理安慰,得瑟越狠,消失得越是无影无踪,天老大,地老二,无论谁,只要在土地身体上留下痕迹的人终会消失,土地岿然不动高枕无忧,人类只有一辈子说没就没了哈“。
老北大荒土地肺腑之言,随着这些开荒的前辈们老去或消失,他们在这里挥洒了一生汗水和热血,浸透了这片老态龙钟的黑土地,被世人偏爱美味的北大荒农作物,却带着心血化成的暗香又沉甸甸挂着无限的忧伤。
战天斗地,听着真带劲儿,其实真缺心眼儿,战到今天空气一天不如一天,斗到最后是那土地瞅着人前赴后继的倒下,谁斗谁一目了然!
令人悲怆的是,如今北大荒的土地虽然老迈但依然翠绿,而那一代开垦北大荒的前辈们,被冷酷的岁月和黑土地吞噬的严丝合缝,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健在的北大荒元老级人物如今寥寥无几。
北大荒的第四代后人如今已是二七年华,第四代北大荒子孙迅速的成长,迫使第一代前辈们悠悠地变成了闲遐中人们偶尔想起的片断,和破碎的拚不成整个的回忆。
在悲伤也徒劳,谁也无法逃避历史的滚滚车流,人的一生,不是过早被那股车流碾压的粉身碎骨,就是被强行榨干血脉,风华正茂的青葱年少被岁月无情掠夺,总以为人生贼特么长,总以为雄心壮志俊秀安康,总盼望今天结束,明天闪亮。想着盼着清澈见底的眼神挂上厚厚的迷茫。
就特么悄然老去,眼看着喷香的排骨,奈何牙齿风一吹,就开始晃动,早已是软弱无力跟不上心的呼唤,见证半生之事,偶遇那感动的故事,计划着痛哭一场,眼泪太沉流不出眼眶,挺直一辈子的腰杆,在也撑不起那大腹便便的胸腔,真应该歇歇了。从前身体是自己的想怎么糟蹋都刺激欢畅,现在身体是老天爷的,万分小心也会踉踉跄跄。
北大荒老故乡,碧绿的杨树年年长,饱经沧桑的老土地,面容憔悴的老瓦房,消失的旧时光,唯独不见;:老爹和老娘。
几十年前的老砖房,悄悄地败落,它送走了盖屋砌墙的老主人,如今包围着一群陌生的面孔,物是人非,有谁还会在乎它是怎么想?
曾经诗情画意冠冕堂皇的名山面粉厂,曾经机器轰鸣人来人往,曾经老前辈们扎堆吵吵扒伙,曾经的下班路上成群结队熙熙攘攘,现在却是破败的厂房,家巧儿(麻雀)底鸣,空荡空荡全是哀愁与回想。
到了这个年纪内心塞满了惆怅傍惶,在花的衣裳也无心欣赏,在香的美食也毫无衷肠,这特么活个什么劲呢,前有天堂里的爹娘,后有生存里的陷阱和看不见的狼!
河能入江 江能入海,或许有一天,名山那不老的黑龙江,变成了凶涌的大海,龙王爷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故乡,唯一的希望海市蜃楼能帮我回到老时光,看一眼昨日,嗅一口旧时光,扑进老娘的怀抱按住她要飞的肩膀,倾诉倒尽憋屈几年的心思和向往,了去遗憾,身心轻松死活随它爱咋想咋想。
人生自古谁无死,可能早死早脱生!
小菜园子,虽然简陋,从小在这种环境成长,自然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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