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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恐时间冲淡了记忆(73)

生命多数时候犹如,一阵风,一屡轻烟,来去一瞬间,匆忙的让人仓卒惊愕,简直不知所措!

得知故乡面粉厂前辈:任兴同,任叔不幸仓促驾鹤西去这个消息时,我正在超市排队等待结账。

打开手机准备扫码付款时,豁然看到张玉萍发给我的文字和语音,文字显示:宝胜他爸去世了...............,如坠云雾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认真听语音,听她清楚地告诉我:宝胜他爸端午节没了,没了...............没了................!!!!!!

大脑一片空白,内心一阵绞痛,不禁唏嘘。泪水排山倒海地汹涌而出,万幸疫情时期出门必佩戴口罩,那些冰冷的泪水被口罩毫不客气地掩盖的严实,只顾顺着脸颊流进心里。即如此,还是有无数抑制不住的热泪肆虐地在手机屏幕上飞舞。

感受到来自售货员迷惑不解的目光,压住帽檐低下头,快速冲进下的正带劲的大雨中。仰望白茫茫的天空没有一丝亮光,痛苦压抑的如同我此刻的心情,跌跌撞撞就着眼泪和雨水,像受伤的羔羊躲进可以放飞痛苦心灵的安全地带。

活到这个年纪,再也不会大张旗鼓地表示自己的痛苦,再也不会轻易地展示自己的难过,即如此,也只能默默地,默默地自己忍受,慢慢地消化忧伤。

上面照片是今年5月15号,为了做《待业青年》那一期,张玉萍远在北京,发动她在北大荒的弟媳带着侄子,特意跑到任叔家里拍摄的照片。那天任叔还特意为孙婶收拾了一下,并且几个人费了很大力气把孙婶从床上抬到椅子上坐好,拍下了一张珍贵照片。世界上没想到的事太多,没想到这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拍照!

在我父辈中,任叔应该是年龄最小的那一个,在他这个年龄中,本该结结实实地活的好好的,本该享受他应该享受的晚年生活。

但生活中没有那么多应该,有的只是突如其来的,令人绝望的残酷和经久不衰的悲痛,随时随地的发生,然后永远的一去不返。

我知道我为什么如此悲伤,我的故乡今天顽强地矗立在那片寂寞冷清的土地上,它之所以还可能称之为故乡,完全是因为那些充满豪迈粗犷热情奔放和看着我们长大的前辈们的嘻笑怒骂的音容存在,故乡有他们温暖的气息,有他们背着手到处溜达摇晃的身影,有他们坚强的大笑和无助的叹息,才是我思念的从前的故乡。

是他们撑起故乡这片天沉重的天,他们是故乡的不可分割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让故乡充满冷峻的色彩和刺眼的阳光,在家乡山水注目之下棱角分明,他们没了,我的故乡空空荡荡,空了..........再也不见从前热气腾腾的味道,再也没有前辈们的声音,没有老人家厚实可靠的臂膀,没有前辈的故乡,空旷寂寥的可怕,品尝家乡美食,却食之无味,这还能是故乡?

我知道我为什么难过,过去代表着成长的记忆,代表着一切将会过去,明知一切任凭怎么拽也留不住,费尽心机也是枉然,明知人在大自然中,是最为脆弱的生命体,我依然想死死地抓住他们的衣角。

他们在故乡生活一天,他们就是我依恋的魂,他们是我从前生活的见证,他们是我心中感受美好的期盼。他们消失了,仿佛我的根,被活生生的从心底里狠狠地拨掉,根没了,我的灵魂便会漫无目的的飘荡,无法找到倾诉共鸣落脚的地方。

上面这张照片,是5月15日拍摄的照片。也就是上个月,任叔依然在的时候,这时我关注的不是任叔,而是从前生龙活虎秀丽端庄的孙婶,是她过去在北大荒时代,带领着面粉厂大学校的那些老娘们,在名山的每一寸土地,在故乡的田间地头,劳动欢乐的场景,这一幕仍然如同昨天发生的一样新鲜夺目!

看到孙婶如今的这副沧桑模样,与从前变化之巨大,心中百感交集,无法描述五味杂阵的落寞惆怅的心情,这时候,至少还有任叔在孙婶的身边,照顾她,陪伴她,也不至于使她的生活太过于寂寞无助和难过。

如今,活生生残酷的现实扑面而来,不相信不承认也得面对现实,不然能怎么样。

任叔被六月的暴风雨强行带走,他那高大的身躯轰然倒下,让人猝不及防又没有一丝征兆,没有任何痕迹,任叔啊,你是解脱了,但对于活着的亲人和乡亲,这突然袭击撞的心很疼啊,这才是最可怕的,最让人难以承受的狠狠的打击呀。

任叔也可能是累了,默默地照顾半瘫在床的孙婶几十年如一日,说起来容易,但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一个大男人,一个名山面粉厂优雅细致的男人,一个不愿意倾诉,不会表达的北大荒前辈,他承受着生命中失去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残酷打击,这种承受没有期限,这种无奈没有盼头,这种痛苦没有边缘。任叔他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是北大荒平凡的前辈,他一定有很多委屈,他一定心存压抑和无法言语的凄凉和绝望。

生命的脆弱让人害怕,前辈们的消失更让我惊慌,我怕他们甩手决绝地消失,我怕他们不管不顾地决然离去,他们蔫悄地说走就走,不但我悲伤难过,故乡的山会因为找不到他们的身影而失去灵气,故乡的那一江水没有他们的陪伴,从此低下高傲的头,一片迷茫。

人过百半,未来令人喜悦的事儿可能会越来越少,有可能面对更多的亲人和朋友默默无声的从我们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从此再也找不到他们的身影,更多的悲伤完全覆盖了少有的欢乐,沉重是生活本来的真面目,而轻松和喜悦只不过是偶尔出现的一点点调料而已。

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坚强地活着,更多的人是担心孙婶的生活和将来,我不知道现在是谁在照顾她的起居,她的病痛,现在,是谁在倾听她此刻内心的绝望和无助,是谁还能像任叔一样,时刻陪伴在孙婶的左右。

人过一世,草木一秋,不求伟大,只求帮助。不需高调,只想干点实际的事儿!

虽然这个世界很冷漠,虽然生活让人负重的前行,但我们是那一片热土出生的人,我们是故乡的其中一员,我们是热爱父辈乡亲的后代,一人有难,请大家伸出援助之手,亲不亲故乡人,帮人帮己。

只为前辈孙婶,只为现在半瘫在床,没有生活能力的,又突然间失去陪伴照顾她半生的丈夫,而尽一分,尽一点微薄之力!!

本次公众号赞赏:全部赠与孙婶本人。用以抚慰她那冰冷凄苦破碎的心,也以略表我等寸心。

所有赞赏的读者姓名,每一笔将公开展示在本号下期文章中,以示我北大荒精神和故乡人的博大情怀之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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