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韵独超 天姿特秀

——王献之《中秋帖》珍稀原因初探

◎墨庆利

《中秋帖》文

花好、月圆、气爽、人和的民俗节日，通常指的是传统文化的中秋佳节。是夕，东晋王献之亲睹秀景，兴之所至，运腕于纸，一笔贯注，草书彻底，作《中秋帖》以志之。后人遂称之为“一笔书”，或是“一笔体”。且颂词曰：神韵独超，天姿特秀。“二王”声名，如雷贯耳。其时，王羲之字体壮健，气势峻拔，赞为“书圣”；其子王献之风神骀荡，气骨雄骏，夸为“书仙”。

故此帖出自“仙人”之手，岂能不贵！此其一也。

帖文“中秋”二字

此帖乃纸本，手卷，纵27厘米，横11.9厘米，是著名的古代书法作品，曾被清高宗弘历（乾隆皇帝）誉为“三希”之一，意即希世珍宝。此帖又名《十二月帖》，草书，传为东晋王献之的传世真迹，原为五行三十二字，后被割去二行，现仅存三行二十二字，内容是： “中秋不复不得相，还为即甚省如，何然胜人何庆等大军。”无署款，存疑。诗题何解？公婆之说，莫衷一是。

此帖能为乾隆颔首赞誉，金口玉言，焉能不贵！此其二也。

帖文中“然胜”二字

米芾曾在《书史》中说：“余临大令法帖一卷,在常州士人家。不知何人取作废帖装背,以与沈括”，故真迹已失，此为米芾所临。即使是仿品，亦遭际跌宕，境遇堪忧。据称，该帖曾经宋代宣和、绍兴内府，明项元汴，清内府收藏。在溥仪未出宫时就遭盗卖，后辗转落入郭葆昌之手。1949年被郭葆昌之子郭昭俊希望卖给故宫，但因捉襟见肘只能从长计议，遂郭昭俊将《中秋帖》带到香港。至1951年冬，周恩来总理闻知此讯，当即指示有关部门重金购回，入藏故宫博物院，此名帖也因之成为新中国成立以来最早、最重要的回归文物。

此帖颠沛流离，千折百回，九九归一，终返物主，堪称世界奇迹，古今传奇。此其三也！

帖文中“庆等”二字

遥想此帖，本用竹料纸书写，这种纸东晋时尚制造不出，约到北宋时方出现。从行笔中可知，所用毛笔是柔软的无心笔，而晋朝使用的是有心硬笔，吸水性较差，笔的提、按、转折往往不能灵活自如，常出贼毫，如此帖那种丰润圆熟、线条连贯、行气贯通、潇洒飘逸的效果是写不出来的。清代吴升《大观录》云：“此迹书法古厚，墨采气韵鲜润，但大似肥婢，虽非钩填，恐是宋人临仿。”据当代书画鉴定家研究，大多认为是北宋书法名家米芾所临亲摹；虽此，距今也历900多年风雨沧桑，故同样宝贵。

犹如红楼一梦，宝玉形质，历劫复合。大难未泯，归去来兮。此其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