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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诺的文字里觅出一条主路
道长在《我读》系列一文中推荐了唐诺的《尽头》。在介绍唐诺这个人时,道长毫不掩饰对他的赞美:

唐诺这位作家本身也很“夸张”,他每天早上像上班一样准时来到咖啡馆,然后就对着稿纸开始写,一边写一边删。他每天写出的文字量可以达到好几千,但删改之后大概只剩五百。他和他的太太朱天心——一位非常著名的台湾小说家——平日过着一种极度清简的生活,他们的物质要求不多,就是为了能全心全意地写作。在今天,我已经很少见到像唐诺这样如此用心经营散文的人。

​唐诺的文章以散文为主,但他的散文又不同于常规散文的描写方式,有着唐诺式的独特风格,对此,道长专门拿他和余秋雨做了一番比较:

《尽头》里的这种长篇散文,可能会让一些读者联想到余秋雨,当年有人称余秋雨写的是“大散文”。而我觉得两者有不同。余秋雨的散文多是在写人状物,文章里带着一种感怀或唯美的气质;唐诺不一样,他的散文更接近于蒙田的写法,是以非常思辨的方式来谈文学。但也不要认为唐诺写的是学术论文,应该说他的创作是一种纯粹文学性的玄思和联想。

我向来青睐具有思辨性的文字,何况还是文笔优美、语言凝练的散文。于是我立即在京东读书搜索唐诺的书,发现市面上能买到的有六本:
《尽头》
《声誉》
《阅读的故事》
《文字的故事》
《眼前:漫游在<左传>的世界》
《重读:在咖啡馆遇见14个作家》

接着在Lorefree搜索,发现还有两本目前市面买不到的:
《八百万令一种死法》
《那时没有王,各人任意而行》

我下载了除《声誉》外的其他七本。心里那叫一个欢快,灵魂那叫一个期待。

先挑选了《阅读的故事》来看。我对“阅读”二字天然亲近,这源自内在的刚需-急欲提高“阅读”水平和效率。

看了45%,感觉有点奇异,似有还无,似无还有。这个过程犹如乘着一叶扁舟荡漾于唐诺广阔无边的思想与文学海洋,海面风平浪静,自由舒缓,却找不到方向。此无向感对于我这种急于快速抓住文章主脉的人说,无疑是一种煎熬,熬久了难免受挫,心生退意。对此,道长有专门解释并给我们这类“急性子”读者开出一剂药方:

唐诺的这种写法,还经常被认为有“跑野马”的嫌疑。什么叫“跑野马”?就是说他在谈论一个问题的时候,谈着谈着却生出无数的分岔和歧路。我觉得这其实又是一个误会。今人往往已经没有了阅读的耐性,所以才抓不住这种长文当中的线索。而如果带着耐心去读,甚至反复地读,就能看出唐诺文章里贯穿到底的整条脉络。后者是对好读者提出的要求。

说是药方,不如说是用一根针直扎我们的病害-缺乏耐心,让我疼痛之余,反思自己的“阅读”弊病。解铃还须系铃人,恶习更待除恶心。我决定耐着性子把唐诺的七本书慢慢看一遍,再选择比较经典的几篇重读一遍。边看边做笔记,看完再以书写方式描绘出那些无处不在却深藏不露的脉络。

虽然在看《阅读的故事》过程中失了方向走了神,但有一段文字印象比较深刻,作者引用博尔赫斯的话来表达阅读的神奇功效:

究竟书的本质是什么呢?书本是实体世界当中的一个实体,书是一套死板符号的组合,一直要等到正确的人来阅读,书中的文字---或者是文字背后的诗意,因为文字本身也只不过是符号而已---这才获得新生,而文字就在此刻获得了再生。

博尔赫斯这种描述略显抽象,为了形象展现阅读的神力,他专门搬来爱默生的话:

图书馆是一座魔法洞窟,里面住满了死人。当你展开这些书页时,这些死人就能获得重生,就能够再次得到生命。

如果一个人真正的死亡,是世上再无人“remember him”,那么,一个灵魂永远的存在,便是他的思想一直有人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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